足迹
旧爱蚀骨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222章 双梁:都在他的保险柜里(第1页)

第1222章背景:宁离开了祁深,梁家认了亲,郁则南被小辞彻底困在了港城。正文:从港城离开,梁云辞去了帝都。离婚证刚到手,她跟郁则南之间总算彻底了结。这段时间她一心扑在女儿身上,本想直接回去找遥遥,老爷子来电话,让她转道去看梁西臣。“又不忙,你去看看你哥能怎么样?”“再说了,遥遥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去找他商量清楚,到底将来怎么说。”老头的话飘在耳边,梁云辞靠在座椅里,无语地抿了抿嘴角。有什么可说的。难不成,她还要跟他要抚养费?她又不是养不起遥遥。再说了,平白跟他之间多出个孩子,也够尴尬的。之前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容不得人多想,现在都平息了,见了面都没正经事可聊。她越想越烦,眼看车开到他官邸附近,下意识抬头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这身旗袍是新做的,月白色,细节处理很中她意。最近十年,她对旗袍的偏爱一年胜过一年。长发偏分,尾巴烫个大卷,配这身衣服刚刚好,太素了也不好看。正想着,车速已经减缓。她眼神一扫,瞥到耳朵上方发边一个镶钻的横夹。在家也是这么用的,这会儿乍一看,好像有点扎眼,显得有点隆重了。她想了下,在车停下前,匆匆把发夹给摘了下来,收进手袋中。刚做完,车窗外已经站了人。她神色淡淡,开了车窗。来人她不认识,是个陌生年轻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梁云辞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在对方笑着俯身跟她说话时,略微颔首,对方这才敢帮她开车门。外面太阳大,她一下车,女人便将伞撑过了她头顶。梁西臣的官邸不大,从院中到宅子没几步路,对方还准备了伞,梁云辞心里忍不住想,这小姑娘倒挺有眼力。她眼中的小姑娘微笑道:“我叫明霜,专门负责梁先生住所这边的事务,得知您要来,梁秘书吩咐我们做了一些准备,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梁云辞眸色微动,矜持地应了声。进了宅子,凉爽安静。院中等着梁云辞的那些人一个没进来,只有帮梁云辞撑伞的明霜还在,另外有两个阿姨出来跟她打了招呼。明霜说:“梁先生今天不在帝都,晚上不一定回来。梁总难得来帝都,不如,我下午带您到处看看?”梁云辞没什么兴致,帝都她又不是没来过,逛来逛去也就那些事。“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他晚上要是不回来,我也就走了。”啊?明霜心里暗道不好。“……大概率是回来的!”梁云辞抬头看了她一眼。大概率?梁西臣的行程能用这么草率的词?明霜笑笑,揣度着她的神色,让人上茶和水果点心。梁云辞懒懒的,看她泡茶的手法挺正经,才耐心等她烹了一盏。接过茶,她闻着香气,浅尝了一口,果然,水准很高。她朝明霜看去,却发现对方正在看她。被抓了包,明霜粲然一笑,本想混过去,梁云辞却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看我干嘛?明霜坦荡直言:“您真漂亮,还有气质,比杂志上还美呢。”梁云辞:“……”她被夸得哑口,只得说:“你太会说话了。”“不是,是您真美,这个卷发我也烫过,就没您好看。”“您这身旗袍也很精致,真衬您。”梁云辞:“……”这是闹哪一出?明霜的夸奖适可而止,见她眉间有倦色,主动道:“大小姐,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给您准备房间了。”这个倒是合梁云辞心意。本来路上她还在纠结,见到梁西臣怎么说,既然他不在,晚上也不一定回来,那她睡个午觉,晚上再吃他一顿,明早舒舒服服地离开。嗯,就这样。“你领我去吧。”“好的,您跟我来。”房间在二楼最里面,梁云辞跟着明霜进去,一进门,只闻到淡淡的木质香,大概还是木头本身的味道。窗帘拉着,刺目光线被遮挡。她站在小客厅的沙发前,看着周遭类似复古民国的陈设风格,觉得氛围温和舒适。“您看这里行吗?”明霜问。梁云辞连卧室都没看就点了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她说。明霜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一步三点头,边点头便微笑,乐呵呵地出门了。总算把笑神送走,梁云辞摘了腕表,随意放置,脱了鞋子,换上睡裙,光脚进了卧室。她没开灯,直接就躺到床上去了。别说,这小姑娘真会准备,床很舒服,她很满意。只不过……她翻了翻身,用脑袋感受了下枕头,硌得慌。她伸手往枕头下摸了摸,果然有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块手表——男士的。借着微光,她眨了眨眼。随即,一下子坐了起来。啪!打开台灯!她扫了眼屋内陈设,别的就算了,床头放着一张很多年前母亲还在时的全家福,她和梁西臣站在父母身前,还都是小萝卜头。。。。这是梁西臣的房间。她赶忙坐起,翻了衣柜,发现里面果然全是男人的衣物。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她无语得很,披上外套,打算出门找人,结果被阿姨告知。“啊,明小姐啊,哎呦,刚刚有事出去了哎,您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帮您啊。”梁云辞:“……”她让阿姨再开一间房间,阿姨却说:“二楼我们不能去的,您要不自己看看,有没有那间房间门没锁?”梁云辞转头一试。好家伙。全都上锁了。她:“……”肯定是梁昌!除了他,没人这么无聊了。她双臂环胸,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两遍。算了算了,反正梁西臣晚上也不回来,她睡完就走,困死了。这么一想,她回了房间,重新躺下。只是这回虽然依旧困,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拉一拉被子,就会想,这床上的东西换过吗?别是梁西臣走之前用的吧?她翻了两次身,又想到明霜的脸,挺年轻漂亮的。管住所的一切事务,那相当于生活助理吧,大概是天天见?转念一想,她忍不住吐槽自己,怎么把人想那么乱,梁昌还天天跟着梁西臣呢,难道他俩也有一腿?梁西臣这个年纪、位置,不知道私生活是怎么个情况。她忽然睁开眼睛,半撑起身子,鬼使神差的,拉开了他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整齐放着笔记本,还有手表袖扣之类的小东西,归类很干净,互不干扰,并没有男性生活用品。梁云辞表情老成,内里嘁了声。还是这么无聊,一点意外都没有。她关了抽屉,重新躺下,心里却熨贴了些。这下入睡质量好了点,她只数了三回羊,就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说好是午觉,但大概是最近累着了,他的房间也太舒服,她再次睁开眼,都是四点多了。外面太阳渐落,温度还是一样的高。明霜那小姑娘鸡贼,早早给她准备了降暑的小点心,晚餐也备得惊喜,人却没影儿了。梁云辞端着小甜品,坐在楼下看电影。到七点,梁西臣还没回来,她就知道他肯定不回来了。回了卧室,她无聊得很,拿上手机上下翻看。她提前说了要来,不过是跟梁昌说的,没知会梁西臣,梁西臣也没给她发消息。梁昌那个大嘴巴,应该会跟他说吧?她心下琢磨着,又觉得多想没意思,反正她来过了,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闲着没事,她在房间里乱走,顺便替梁西臣鉴赏各种摆设,结果发现全是上周的,没一件值钱。就这条件,她还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巨大的保险柜。啧。放机密文件的吧?值钱的东西,他也没有啊。没人的时候,她性子一点没变,来回经过好几遍,最终没忍住,用他的生日试了一遍密码。滴——密码错误。再输两次就锁起来了,说不定还有警报呢。梁云辞犹豫了下,试探着往上按了自己的生日。咔哒!柜门开了。她瞪大眼,吓得差点没把柜门重新关上,心跳更是一路飙升。好容易回过神,周围就她一个人,她还是开启了一连串小动作,将头发别到了耳后,抿了抿唇,眼睛快速眨了好几下。半天后,她才嘀咕:“这是设的什么密码……”一猜就猜到了好吧。她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心里挺高兴。下一秒,她就淡定地把柜门拉开了,谁让他用她生日做密码,她有权看。柜门完全打开,里面的灯也开了,所有藏品,暴露无遗。梁云辞定睛一看,顿时无语。书?服了。她边摇头边叹气,也不指望梁西臣能收藏什么古籍孤本了,她随手拿下一本,摸到手,却诧异了下。不是书。是杂志!对准了光,她看清杂志上的封面人物。。。。她自己。再看里面那一堆,也都是差不多的。她依着保险柜,想吐槽两句,嘴角却是上扬。什么毛病。藏这没用的。反正他今天不回来,她把这堆东西都拿走,不知道他下回看保险柜,会是什么表情。梁云辞想想都觉得有趣,干脆把东西都抱出来,摊在床上随手翻翻。这些东西都不新,显然梁西臣是看过的。她脑袋里浮现梁西臣坐在床头,一本正经翻她采访杂志的画面,乐得不行,直接倒在了床上。这一倒,手里那本杂志里刚好掉出两张照片。嗯?她拿起一看,微微愣住。婚纱照。色彩是很久远的年代才有的特色。她跟梁西臣坐在沙发上,他穿着西装,她一身蓬蓬的大裙摆婚纱,画面里,她笑得特别高兴。灵魂仿佛被狠狠拉拽,一下子穿回那个久远的时间。她翻过去看照片反面,果然,有时间。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眼睛瞬间湿润,唯有闭上眼,才能艰难憋住泪珠。脑海里,那一年的画面却空前清晰。不止他的,就连梁昌那群人的她也都记得。她吸了吸鼻子,放下杂志,又去看另外一张照片——她睡着的样子。这张是什么时候?画面里光线很暗,只能分辨出,她侧身睡着,拉着一个人的手,对方应该是用另一只手,拿着设备拍了她。不用想,肯定是梁西臣。他不会让别人拍她的。她翻过去一看,看到时间标注,大概想起,是……大云山基地建造时?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梁云辞吓了一跳,赶忙把一堆东西都塞进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披上外套,匆匆赶到门口。门一打开,竟然是明霜站在外面。“怎么了?”明霜笑道:“梁先生回来了。”“什么?”“就在楼下了!”明霜话音刚落,梁云辞就听到了动静。不是别人。是梁昌在楼下,直接叫她。“大小姐——?”她也不能不应,只能下楼,到楼梯拐角处,就正和客厅中的人对上了视线。他外套都没脱,见她下来,似乎打算开口。旁边,梁昌忽然插进他俩视线中间,问梁云辞:“住得舒服吗?不满意跟我说,我去张罗。”他身后,梁西臣无声地扫了眼他的后脑勺。梁云辞顿了一下。“……还行,挺好的。”梁昌点头,“那就好。”他不知哪来那么多话,卡在梁云辞和梁西臣视线之间一直不挪开。梁云辞进了客厅,他话也没停,直到明霜下来,叫了他一声。“昌叔,夜宵给您准备好了,您吃一点吧。”闭嘴吧您老。梁昌挑眉。行吧。看在夜宵的份儿上,他先不说了。终于,他愿意飘去餐厅。梁云辞也在客厅里坐下,梁西臣脱了外套,视线落在她脸上,停了很久。他说:“梁昌没告诉我你要来,下午才忽然跟我说。”难怪。梁云辞面色不改,点头。“没事,反正我就是来看看。”她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赶回来的吗?”“没怎么赶,本来打算明早回来,今晚回来也好,省得明早麻烦。”“……也是。”梁云辞听到餐厅里的动静,看过去一眼。“哥,你也去吃点吧。”梁西臣说:“我不吃宵夜,等会儿喝一杯安神汤就好。”梁云辞也不太吃宵夜,对胃不好。她看看梁昌,把梁西臣的身板跟梁昌比了比,觉得梁昌明显胖一圈,嗯,就是夜宵吃的。正想着,梁西臣说:“我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坐一会儿。”“啊……好。”她随口应了,等他上了楼,才想起来自己早霸占了他房间。赶忙跑上楼,推开门,正看到他站在客厅的背影。她的行李箱就放在卧室门边,高跟鞋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换下来的旗袍丢在了沙发上。梁云辞轻拍了下额头,解释道:“明霜让我住进来的,别的房间都上锁了,我进不去。”她懒得再搬,侧过身,很理所应当地说:“你去客房住吧,我明天走了,你再住回来。”梁西臣听她这口气,低头解开袖扣,嘴角轻轻扬了扬,点了头。“好。”见他好脾气地去了客房,梁云辞贴着门框站着,微笑着把他送走,转头就小跑进了卧室,把保险柜附近陈设全部归位,还把锁上特别明显的一个指纹给擦了。楼下,梁昌又开始叫她。她忍不住翻白眼,换了一件长披肩下楼,漫不经心。“又怎么了?”梁昌笑着,把碗里吃了个干净,然后起身,指了指手边的一碗草药汤。“梁先生的安神汤,时间太晚了,明霜他们不能再上二楼。大小姐,麻烦你等会儿端上去。”以他跟梁西臣的关系,私下里自然不用叫梁先生,况且他一口一个大小姐,梁云辞当然听得出,他话里外话贱兮兮的调侃。一把年纪了,嘴还是破嘴。“交给我吧。”她说。梁昌点头点头,然后原地活动筋骨,一边出门一边抱怨。“这把老骨头真是不行了,出门一趟都快散架了,工资一年年的也不见涨,哎。”梁云辞:“……”她端着安神汤上楼时,楼上楼下已经都没人了。敲开客房的门,梁西臣刚好洗完出来,正在吹头发。她没打断他,转身将安神汤放在了桌上。梁西臣停了吹风机,转头看到她纤细高挑的背影,她里面大概是睡裙,如果喜好没变,应该是最追求舒适度的缎面吊带,但外面披肩太长,他只能看到裙子下摆,并不能断定上身如何。忽然,她回了头。他淡定抬高视线,对上她的眼睛。梁云辞毫无察觉,问他:“你喝安神汤多久了?”“最近几年才喝。”梁云辞说:“睡眠不好吗?”“还好,不算失眠,只不过喝了养神,舒服一点。”他有问必答。梁云辞觉得这东西喝着不好,老爷子年纪那么大的都不喝,她有几年压力特别大,有人劝她喝,她也没喝,免得将来睡眠产生依赖性。梁西臣看出她的想法,加了一句:“专人开的,不算药,还甜呢。”“甜?”梁云辞觉得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很有趣,勾唇道:“甜就不是药了?”梁西臣微微提了唇角。他走去她身边,端起了杯子。梁云辞安静下来,看着他。中途,他却忽然停下,看向她,说:“只是有点甜,并不好喝。”梁云辞:???梁西臣:“我看你好像很想喝。”“……”梁云辞露出无语神色,说:“我又不是小孩子!”真是的。梁西臣也只是跟她开个玩笑,最近一年因为时思遥虽然见她比之前多,但每次见面,他们之间还是好像隔了点什么,说两句话,拉近彼此距离,也免得她尴尬。他喝完了安神汤,梁云辞还在想,是不是得走了,还是跟他说两句遥遥的事,毕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他也有权了解。梁西臣先一步问她:“忙吗?”嗯?梁云辞疑惑。男人坐在沙发上,低下了头,指了指后背。“浑身绷着,不舒服。”梁云辞脑子里转了一圈,试着会意。“我帮你按一按?”“嗯。”梁西臣应得很不客气,还提醒她:“我房间右侧床头柜有药油。”梁云辞:“……”真能顺杆爬。不过她这样“不见外”,她还挺高兴,准确地说,是有点活泛,再想想他那保险柜的东西,各种念头就在她脑子里乱转,回到房间翻东西,空调呼呼地吹,她竟然觉得有点热,很想把披肩给丢了。她也真把披肩丢了,主要是站在镜子前面,感觉这条披肩有点难看,不配这身睡裙。还是刚才的长款风衣外套好,显得人很精神。回到客房,间客厅没人,她去了卧室,见他已经脱了浴袍趴在床上,腰以下都用被子盖着。她挪开视线,坐到床边,故作寻常地说话:“你这是劲椎病,让人看过吗?”梁西臣转向她这边,睁开眼睛。“看过,效果不大。”“除非休长假,否则这种病吃再多药也没用。”她说着,仿佛很有经验。梁西臣看她有板有眼地往手上倒药油,眼神不经意地定在她脸上,视线尽量不那么过分。“遥遥最近还好吗?”说到女儿,梁云辞看了他一眼,见他很担心,没有尴尬的意思,她也更放松下来。“挺好的,昨天还跟我说,想找老师上课。”她话音刚落,梁西臣闭上了眼睛,她也就顺理成章,把掌心贴上了他后背。指尖微顿,随后,毫无阻隔的,她用手指将药油,慢慢揉进了贴着他脊骨的那层皮肤。梁西臣能清晰感受到,她手指划过他后背中轴线的力道,然后从脑海中描摹,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是怎样运作的。他活动了身体,继续开口:“她愿意学东西很好,脑子动了,心里的烦事就能放放了。”梁云辞点头。她坐近了点,觉得往手上倒油太慢,干脆拿起瓶子,抬高了手,从上方倾倒。没经过她手掌搓揉,药油是凉的,梁西臣后背略微一绷,下一秒,她两只手掌一起按了上来,一只扶着他腰侧,另一只将药油缓缓推开。屋内,静了下来。梁西臣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略微叹气,有些后悔,不该跟她开这个口,又觉得这个口开得真好,就是时间太晚了,打搅她睡眠。想到这儿,他把梁昌在心里平静地骂了一顿。他不说话,梁云辞也不说。她这辈子也没给谁推拿过,只不过是被别人推多了,自己对流程很熟悉,照猫画虎地乱来。不过,看他这么安静,应该是还可以?“舒服一点吗?”她还是问了下他的体验感。梁西臣想了想,说:“再用点力。”“好。”还不够用力?她手都酸了。为了省力点,她坐得更近了点,深呼吸,下手。梁西臣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想象她拼命用力的模样,挺想回头看她的,这样感受得到,看不到,有些念头,反而更蠢蠢欲动。梁云辞比他淡定,刚给他按上,她面上冷静,心里也有无数更活泛的小念头窜起。可按得久了,手上开始酸,一边惦记他舒不舒服,还要分神想跟他说些什么,再不然,又隐隐松一口气,觉得跟他相处没有预料的尴尬,挺好。不觉间,他又好久不说话。她以为他睡着了,手上停了一点。“哥?”梁西臣皮囊淡定如老僧,从头到脚跟泡过一遍石膏一样,一动不动,心里早不知过了多少正经的不正经的念头,骤听她落在耳边的一声轻唤,自然是心神驰荡。他薄唇微抿,眉头拢起,面上一派从容。“怎么了?”“我以为你睡着了。”“没有。”他见她直起身,视线从她手上扫过。“手累吗?”“有一点。”她活动了下手,收了力道,只有一只手给他轻按,让另一只手休息。这股力道太柔,落在各大穴位上,一点震慑力没有,反而激荡起一层拖泥带水的酸软酥麻,梁西臣越发喜欢分神去描摹她手指下力的画面。啧。他直觉这样不太妙,睁开眼,还是决定跟她说话,冷静冷静。还没开口,梁云辞先注意到他床头的书——《半生缘》。她更加偷懒,手上基本就是揉了。“这书是你看的?”她问梁西臣。“什么?”“《半生缘》。”梁西臣想起来,之前他房间整修,他来这边住过两天。“一个小同事送的。”小同事?梁云辞手上一卡,指甲从他肌肤上滑过。梁西臣还没出声,她先回过神,看了眼他后背上那道不明显的红痕,手下胡乱揉了揉,心里却默默琢磨这几个字,觉得听上去带着特别暧-昧的宠意。尤其是那个小字。“还有小年轻敢送你书?”“为什么不敢?”梁云辞说:“一本书,算不上礼物,却又不能不算礼物,这种轻重之间的拿捏,称得上暧-昧。”梁西臣听出不对来。他整了张口,梁云辞又貌似不经意地问:“多大了?”梁西臣默了默,旋即把解释吞了下去,不紧不慢道:“二十六。”哦。了解得还挺清楚。梁云辞心里有点没劲儿,忽然不大想给他按了。一低头,看到刚刚那道红痕,她悄悄深呼吸,指尖又用力。这回梁西臣感受到了她的“不小心”,特清晰地一下失手,他立是就感觉到微痛了。“那是挺小的。”她说着,直接收了手。梁西臣静静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后背上那点疼他根本没在意,只是看着她,眼底闪过细微笑意。“怎么送你这个书?张爱玲的,你还看这个?”梁云辞又道。梁西臣不想说,她心情不好,连张爱玲都不入她眼了,明明她十几岁时,能把张爱玲的书放在书架最顺手的位置。“这书有问题吗?”他面上淡淡,说:“我觉得挺好。”梁云辞擦手的力道不经意重了。他明明不爱看张爱玲的书,十几岁时,她极力向他推荐,他放在床头动都不动。梁西臣仿佛不知她心情,一本正经地跟她讨论文学。“年纪大了,看这些以情爱为表皮的时代悲剧,反而能品出更多意思来。我个人觉得,张爱玲在文学上的造诣,是被大大低估了的。”呵。呵呵。梁云辞真想给他鼓掌。行啊。当官儿当出精髓来了,还懂文学呢。哦。是该懂。小同事送的——能不懂吗?她丢了纸巾团,下意识要用自己深厚的功底反驳他,但又不想真贬低了张爱玲。于是,她微笑着幽幽开口:“能摸清你的喜好,送给你这么有意义的书,那小孩儿前途无量啊。”“嗯,我挺看好他。”“找个机会,调到你身边吧。”“……我考虑一下。”梁云辞:“……”她不想说话了。回房。她明天就走,带着那堆破杂志,出了门,她就都丢进垃圾桶。还用保险柜装呢,还用她的生日。有毛病。“小辞。”梁西臣忽然叫她。她睨了他一眼。只见他撑起身,一边穿起睡袍,一边无奈说:“送我书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梁云辞愣了愣。不过,也只是意外和自己猜测偏离一点点。他这个位置,这张脸,这么个人,她可不觉得只有小姑娘愿意看上他,男孩子怎么了,也不算意外。梁西臣见她不说话,眉头皱得更深,他思考了下,很快便追上了她脱缰的思维,一时间,哭笑不得。梁云辞脑子里正复杂呢,却觉手被人握住。低头一看,果然。?她抬头看去,梁西臣勾着唇角,眼里隐有兴味。“小辞,你想到哪儿去了?”“对方虽然年轻,但已经结婚了。”梁云辞:?梁西臣:“你应该知道,目前我国的法律,暂时还只支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所以,对方的老婆是女人,人家喜欢的也是女人。当然,我也是。梁云辞:“……”她回过神,思维快速回防,想起自己刚才那一圈逆天想法,顿时惊了。傻了吗?想这么多。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却见梁西臣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弧度明显。这下不止是耳后热了,她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意冲上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