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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怎么以前在我膝上时不这么说,爬我床的时候不这么想(第1页)

就像此刻军车驶出大学时,留下一地沸水。“北平头上那片青天换了吗?”“这是北疆大帅蒋理承的车吗?”“是啊。好像是来接方幼萍的吧!听说北平现在头顶上的那片天,就是北疆大帅蒋理承。”直到军车一路驶到公馆,方幼萍还如坠梦中,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有了买花的冲动。不过见旧爱不必买花,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过了过,便被自己否了。下车后,是风和日丽好天气,只是方幼萍深知,从公馆出来的时候,不是疾风骤雨就是漫天黄沙。绕过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走廊,方幼萍出现在他面前时,里面的下属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一身白底蓝色,才更符合这个年龄的稚嫩。木木呆呆地站在那里,若是蒋理承没见过她从前对自己的痴迷与眷恋,现在也不会有剜心之痛。“我现在请你都请不动了是吧?就算你不是我儿妇,总还是眷属。不是旧人,就已不是朋友了。”“我人微言轻,哪儿敢和大帅做朋友。”方幼萍站在那里,没有坐下长谈的意思,却也没抬腿就离去。“怎么以前在我膝上时不这么说,爬我床的时候不这么想。”蒋理承坐在楠木椅上,钢笔当断不断地敲打在桌面上,不留情面,便将她揭穿了。“你是方世章的女儿,配和我做朋友。”“我很荣幸。”方幼萍的脸颊不知不觉红了,她是不愿提那些前尘旧梦的,奈何不能去捂他的嘴。“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没有人能一直活在过去,缅怀过去。”“怎么又荣幸了,天天荣幸呢?”蒋理承一指自己对面的沙发,“你坐。”方幼萍不想坐,想说几句话就走,不然总像是要促膝长谈。可一直站在这儿,跟个笔架一样,也有几分尴尬。才坐下,蒋理承就给卫兵摇了一通电话,叫人送些吃食、点心和汽水进来,都是些小姑娘喜欢的。方幼萍对此毫无兴趣,倒也不是吃腻了,只是现在心乱如麻,实在没多余的心思享受美食。嘴上不饶人道:“我不爱吃这些,这些是哄孩子的,我长大了。”“是吗?可我看你就是个孩子,还跟以前一样任性。”蒋理承没想刻意投其所好,纯粹是对她好,已成了一种本能。“很多事,是不是你说过去就过去了?好,就算过去,那以后呢?”他问及此事,方幼萍再不能装傻充愣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目光却不敢触及他眼波,避开后,望向的是窗外景色。“是。我承认,一开始王铮瑶上门挑衅的时候,的确加重了我伤口的疼痛,但过后我就想开了。你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以后亦不会。我更没资格、没身份、没理由要求你,变成什么样。比如我想要的那样。”方幼萍嘴上这样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你以为不能?”蒋理承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却未有半刻偏移,一直镌刻在她身上。这回轮到方幼萍不解和错愕了,忽然觉着刘议泽说得是对的,女人地位低,以至于男人做正当应分的事,都觉是恩赐,本能怀疑、想拒绝,和认为自己不配。“也不是。若我还像从前一样,对你着迷眷恋,你不需要有什么逢迎,只要站在那儿,我都会喜欢。而我现在厌倦了,厌倦了你,厌倦了帅府的一切。不论你怎样为我取舍,我都不会回头了。”方幼萍释怀地笑了一下,离别没有她想象中的痛彻心扉,说清楚后,反而自由也轻松了。“是我不再迷恋你了,甚至觉得厌倦。我与你,再没有男欢女爱的贪恋,只有亲情的余温。以后,也许我会嫁人生子,也许不会。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蒋理承想说不允许,却也深知狂怒只因为无能。方幼萍等了半晌,没等到他那句‘我绝不允许自己娇养的姑娘,嫁给别的男人’,只剩冗长的沉默。怅然若失之后,心底石头落了地。“我哪里让你厌倦了?”蒋理承默了默,让情绪平复下来后,才问出了这一句。他从未为任何人伏低做小过,为了她,算是反复低头了。“没有哪里。就像以前爱喝汽水,现在不爱喝了。”方幼萍说。“那好。我可以不常来见你,也不让你去见我,省得你腻了,让我担着这个叔父的身份,只剩头衔。”蒋理承并不如嘴上说得这般轻松自如,只是在谈判桌上,与人周旋多了,才在情绪崩溃时,能力挽狂澜。“这段时日身体怎么样?伤口还会疼吗?”方幼萍不记得他从前有没有这般纵容过自己,喉头发涩,想回头去抱他。只要她起身,随时停住脚步,他都能像从前那般宠溺她。但方幼萍没有,她死死咬住下唇,逼着自己与他割席。从前与姨太太为伍的日子,她过够了。也不想再为他今日宿在哪个女人房里,而日夜悬心。“我没什么事了。”“你也不问问我,四处征战时,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风餐露宿。”蒋理承终于肯不继续坐在那里了,起身走到她跟前,伸出手,停在半空中,还是落在她头上,抚了抚她发丝。“我的小姑娘长大了,独自迈向新时代,将我留在了旧时光里。以后会从花苞,长成娇艳的玫瑰,会给我带回来怎样一个女婿。我是会庇佑他,还是会为难他?”方幼萍不说话,只木然起身,想从他指缝溜走。可被他从身后叫住了:“小丫头,别走,回来。你要的自由我给你,你要的宠溺一直都在,你想对我的约束,不用你盯着,我可以自己将自己管好。没有什么自由,你比自由更重要。我可以为你退一步,再低头。”方幼萍眼泪流了满脸,脚底下仿佛灌了铅,可那夜的剜心之痛,她实不愿再来一次。还是用尽了余生的意志力,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