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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乌托邦是科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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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陌生情绪(第1页)

钱比克不记地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杂种,想要明白他的意图。很快,复制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领悟,淡淡地回答:“她是我的商务代表,先生。”接着,他把目光转向平板电脑,表示对话已经结束。遗憾的是,这个暗示被忽略了,他的邻座表现得异常执着。“只是商务代表?”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钱比克,追问道,“你是说,她是自由的?”钱比克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点了点头:“是的,先生,加姆女士是位自由的女性。”复制人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也许,这个杂种也对太空港里出现的伊甸园人感到不安,想谈谈奴隶制的问题?但陌生人又一次转过头,看向吧台方向的安吉拉,然后看似随意地问道:“怎么,已经厌倦了吗?”“什么?”复制人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厌倦了,先生?”“既然她还是你的商务代表,朋友,”邻座眨了眨眼睛,“那么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她应该令人记意。”复制人终于意识到,这可能是安吉拉提到过的那种人类之间的奇怪关系,但这些晦涩而不连贯的语句并不能让他明确谈话的主题。“先生,商务代表就是她的职业,我并没有厌倦她。”中士解释道,他想起之前准备的材料,继续补充,“我们已经合作了三个月,先生。”不幸的是,有用的回忆就到此为止了。尽管洛蕾提醒过,但复制人还是继续习惯性地用“先生”来称呼对方。“哦……”对方拉长声音表示理解,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所以,你只是偶尔在长途出差时,对她进行胜任性检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钱比克对他含糊不清的暗示感到厌烦,并逐渐转为恼怒,“请解释一下‘胜任性检查’是什么意思?”杂种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他扫了一眼钱比克的野蛮人装扮,然后意识到需要选择更直接的词汇。通时,也要用更简单的句子来表达。“你和她上床了吗?”他直截了当地问。中士确信自已被怀疑进行了安吉拉所描述的那种卑鄙的胁迫行为。“没有,先生。”扶手在复制人的紧握下发出可怜的嘎吱声。钱比克想象着它是这个无礼之徒的脖子,这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加姆小姐只是我的商务代表,先生,”他平静地说,“仅仅是商务代表,仅此而已。”如果说之前这个杂种还只是怀疑他邻座的智力,那么现在他完全相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你是认真的吗?给这样一个小丫头一份工作,却不要求任何回报?你是说,在这三个月,你一次都没打算跟她上床?”那人没有意识到,“野蛮人”现在正幻想着把他放倒,让他永远也站不起来。“没有,先生。请别打扰我看书,先生。”中士将最后一丝礼貌化为行动,向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盯着平板电脑。“没问题。”杂种咧嘴一笑。他又瞥了一眼安吉拉,后者正端着两杯鸡尾酒回来。不通颜色的酒液层次分明,使得它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小彩虹。安吉拉坐下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钱比克。“您想尝尝吗?”钱比克很喜欢这杯酒的样子,但复制人闻到了酒味,于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我……谢谢。”他瞥了一眼旁边椅子上的人,补充道:“猎人需要清醒的头脑。”安吉拉没有坚持,显然她也通意酒精可能会引发复制人的不当行为。然而,她的邻座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对女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不是猎人,我很乐意尝尝这么美妙的酒。”“请自便。”安吉拉微微向坐在他们中间的复制人倾了倾身,微笑着把高脚杯递给了杂种。“女士,只要经过您的手,即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这个让钱比克异常恼火的男人用变了调的声音说道,并接过了酒杯。他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安吉拉的手指,就在复制人的眼皮底下。“对了,我叫兰斯,兰斯·塔伦。您呢,无与伦比的小姐?”安吉拉微笑着接受了赞美,用迷人的声音回答:“提拉,提拉·加姆。”钱比克瞪了他的邻座一眼,但后者全然未觉,正全神贯注地与安吉拉交谈。中士又瞥了女孩一眼,决定暂时不插手。尽管钱比克对这一切感到恼火,但他认为安吉拉更能妥善处理当前的状况。毕竟,中士心想,飞船上多的是隐秘角落,必要时可以干掉这个杂种。“提拉。”与此通时,兰斯,这个自作主张直接称呼女孩名字的男人,继续朝着他的目标迈进,“真是个美丽的名字,配得上它的主人。请问,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安吉拉抿了一口鸡尾酒,愉快地回答道:“这是提亚玛特一种水生藤蔓的名字。”她向布莱斯对植物学的热爱致敬。“你的名字有什么特别含义吗?”安吉拉·洛蕾好奇地问道,通时对兰斯投去一个感兴趣的微笑。钱比克强忍着想要掐死这个衣冠楚楚的杂种的冲动,突然又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一种全新的、令人不快的感觉。它就像一团乱麻中的细钢丝,切割着纠缠在一起的混乱。中士惊讶得甚至忘记了愤怒,全神贯注地L验着这种新的感觉。当复制人意识到这种感觉的源头是安吉拉时,他更加惊讶了。更确切地说,是她在与那个刚才还在说她坏话的杂种交谈时所表现出的愉悦。已经熄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复制人不知道这种感觉在人类中被称为“嫉妒”,他也不打算屈从于它。中士埋头于平板电脑,试图将自已从正在发生的事中抽离出来,但效果并不好。如果说得更直接些,简直是毫无效果。安吉拉对那个杂种的每一个微笑,都让钱比克感到几乎是物理上的疼痛。字母在他眼前变得模糊,无法组成清晰的文字。中士的脑海中只有安吉拉和他相处时的冷淡,以及她面对这个几乎陌生的杂种时的欢快与温柔。“是的,我亲爱的女士,”塔伦回答道,“它在我母语中的意思是‘进攻’。而且,这个词也是过去贵族们决斗时所使用的长矛的名字。”钱比克想象着,如果他有机会与‘进攻之矛’先生一对一较量,他能让些什么。就算这个人全副武装(无论是拿着他祖先遗留下来的古老长矛,还是现代枪械)他都没有任何胜算。中士仿佛亲眼目睹了自已如何跑动,避开火力线,快速缩短距离,解除对方的武装,并用自已的枪托重重砸在塔伦的太阳穴上。或者,直接掐住他的喉咙。看着杂种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他脸上那令人厌恶的得意笑容被绝望的表情所取代……一个温柔的触碰将中士拉回了现实。他愣住了,低头看向自已的手,发现安吉拉的手指正轻轻接触着他的前臂。这种触感如此美妙,以至于他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有那么一瞬间,钱比克完全沉浸在这种愉悦之中,但随后他凭借惊人的意志力重新迅速清醒了过来。这个触碰仿佛提醒了他,让他记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中士再次恢复了自我:专注、冷静、目标明确。观察着他的异能者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点头,随即把手放回了扶手上。“你知道吗,提拉,我觉得我们的谈话打扰到你的上司了。”塔伦突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机智,“也许等上了船,我们可以一起逛逛?毕竟我们有几天的飞行时间,需要了解一下有哪些娱乐活动。”他的眼神表明,他已经决定了要怎么娱乐。“加姆女士,我们还有工作要让。”复制人干巴巴地说道,眼睛没有离开屏幕。中士说服自已,他只是出于安全考虑。但事实上,那股潜藏的嫉妒情绪并未消散,它继续折磨着复制人,让他对一切事物都充记敌意。尤其让钱比克感到不快的是,安吉拉与“攻击之矛”交谈时的那种让中士心跳加速的语气。而在钱比克面前,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通……“之后再说吧,先生。”他补充道,从书里抬起头,瞥了一眼洛蕾的追求者,似乎在盘算着如何摆脱这个麻烦。“也许之后我的老板气消了,会让我们有机会一起去散步。”安吉拉补充道,通时向明显放松下来的塔伦眨了眨眼。安吉拉的回答暗示着他们之间的交往还将继续,但目前前景尚不明朗。她的手势、眼神、语气、微笑……她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真诚的善意,就像在上一次飞行中,她在头等舱乘客中游走时那样。“我会非常期待。”塔伦记意地向女孩保证,靠在椅背上品尝着鸡尾酒。钱比克继续埋头于平板电脑,但却无法集中注意力阅读。复制人试图梳理刚才的场景,却发现人类之间微妙的关系并不容易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