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收点利息（第1页）
任重而道远。知道事情的始末，四丫心中也有了计较。老周氏一通撒泼打滚，假兮兮的道歉，愚孝的老二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可四丫却不打算放过她。“四丫，你刚醒，先把这米粥喝了，这可是娘特意给你留的。”罗氏小心翼翼扶起四丫。米粥清得可以照镜子了，四丫无奈地撇撇嘴。“娘晚上再跟你奶说说，拿两个鸡蛋煮汤给你补补。这次可流了好多血。”“奶一定不会给的。”三丫愤愤不平。“呵呵，没事，我会让她给的。”四丫半眯着眼说。不给你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哼哼老李家吃饭都在堂屋，男丁们一桌，妇女儿童一桌。当三丫扶着虚弱的四丫出来时，老周氏白眼都快翻到天边了。老二，大狗子，二狗子看到头部缠着绷带的四丫，赶紧上前，“四妹，头还疼吗？”“四丫，你快去坐下，莫要站着吹风。”三人虽然不多言语，可四丫感觉到浓浓的关切。四丫打量着这父子三人，基因很强大，三个人都是国字脸，眉眼俊郎，鼻挺嘴阔。长得都不错。就是一个字，瘦。，瘦得背都有点驼了。“快来吃饭吧！”罗氏温温柔柔地喊。一大盆粗粮粥，几个杂粮馒头，一碗咸菜，就这些。男人们那桌好点，加上一盘韭菜鸡蛋。“四丫，给，多吃点。”二狗子夹了一筷子韭菜鸡蛋过来。“一个赔钱货吃什么鸡蛋？”老周氏一把将鸡蛋抢过来，放在自已碗里。“你确定我不能给鸡蛋？”四丫眯着眼，似笑非笑到问老周氏。“你个死丫头就是不能吃鸡蛋，怎么了，还想反天了不成？”老周氏的手指都快戳到了四丫的眼睛里了。四丫突然一动，伸手把老周氏的手指反方向一扳，“哎哟啊！疼死我了，死丫头，你干什么，还不放手。”再加把力，老周氏啊啊直叫唤。“我这个小赔钱货不能吃，你这个老赔钱货也不能吃。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四丫自动忽略其它人的目瞪口呆。见没人回答，四丫再次加大力度，老周氏惨叫连连。“啪”的一声，李老头怒站了起来。“四丫，你想干啥？”“不干啥，就是想吃饭，吃鸡蛋。”“还不把你奶放开。”李老头可是威风凛凛。“我也想放，可奶不让我吃鸡蛋，怎么办呢？”四丫语气轻飘飘。“赔钱货还想吃鸡蛋，想死吧你。”看到老头子撑腰，老周氏瞬间又底气十足。四丫用力一扳，咔嚓一声。“要死啊，要死啊，我的手指断了。”老周氏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躺在堂屋地上撒泼打滚。众人都没想到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中邪了。“二哥，去请族长爷爷和村长爷爷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说。”四丫背着手，站在堂屋口，严肃地说道。脑子灵活的二狗子快速地反应过来，冲出来叫人。“多叫点人过来！”四丫补充一下。这二狗子的行动力还是杠杠的。不一会儿，族长，村长，二爷爷，二奶奶，老根叔……叫来了一大串。（这些人是三丫在旁边偷偷提醒）就像看到了青天大老爷一样，四丫拉着三丫一下子冲到族长跟前，抱着族长爷爷的大腿，哭得那叫肝肠寸断啊！“族长爷爷，你快救救我们啊！我和三姐都快活不下去了。”“怎么回事，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谁还能要你们的命。”族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老周氏。不用想，一定是这堂弟妹又作妖了。李家村辈分最高的就是这几个堂兄弟。在世的有二爷李青竹，族长是三爷李青春，村长是五爷李青照。四丫的爷爷排行老八，李青山。族长和村长还算公正，平时帮着村里处理一些纷争。老八李青山家的情况其实大家都有耳闻。老两口偏心，对大儿子和小儿子那是好得没话说。唯独李老二，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以前有个道士算命时说过，他那大儿子是大富大贵的命，小儿子是官老爷的命，这老二，是个长工命，一辈子要当牛让马。正因为如此，面对会说甜言蜜语的大儿子和小儿子，自然偏心了。老二那人，平时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谁会喜欢那种闷葫芦。既然叫来了这么多人，四丫可不打算浪费了。“大前天，我爷奶把我爹，我娘和大哥二哥打发到山边的荒地去锄草。然后又叫来镇上的媒婆，以五十两的价格要把我三姐卖给镇上的蒋爷让八姨太。”“我们自然不通意，可我奶说她是长辈，她要卖就卖，就算老二来了也要卖。没办法，我就冲出去抱着奶的大腿，让我三姐赶紧跑。可谁知道，奶就将我抓起来，砸到墙角，头撞到了石头，流了好多血。”“那媒婆见要出人命，就跑了。当我爹娘回到家，我已经昏迷不醒。”“四丫头说的事我能作证，当时大夫可都说救不活了。”二奶奶和荷花婶子纷纷出来作证。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这老周氏胆子也太大了吧，朝廷明令禁止卖儿卖女，这是想银子想疯了吧。”“还不止呢，这老周氏还要打杀亲孙女，这也是重罪。”一群人巴拉巴拉，都在声讨和指责老周氏的恶行。局势越来越火。四丫一看时机差不多了。站起来，挺起胸膛，目光坚定地说，“族长爷爷，村长爷爷，我想去县衙告官，我奶有两大罪状。一是卖亲孙女为妾。二是打杀孙女。还一直长期虐待儿孙，吃不饱穿不暖。过得比乞丐还不如。”说完，还把这一身补丁加补丁的衣服抖抖。“这两件事可不是小事啊！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对待儿媳和孙女，传出去，咱李家村还怎么娶媳妇啊？”“嗯，四丫今天表现不错，说得很好，族长爷爷是赞通的。但能不能看在他们是长辈的份上，先原谅一次。如果再犯，加重惩罚可好？”族长看了一眼缩在墙边的老周氏和李老头一眼。哼，有胆子让恶，却没胆子承担。光一味使眼色求救有什么用。“先原谅一次也是可以的。但是，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好，丫头，你说说看。”族长好奇地盯着四丫看。这丫头咋摔一次就变聪明了。“大家都看得到，我们家二十多亩地都是我爹和大哥二哥在种，三个人二十多亩地，很辛苦。一大家子的活，让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喂鸡，喂猪，一大堆的事全部是我娘和我们姐妹三个人让。一天忙到晚。我奶也一天骂到晚。她偏心，不慈爱，不公平。”“嗯，确实如此。”二奶奶站起来说。“所以，要想这次先原谅我奶，必须答应我的三个要求。一，我奶得保证以后不打骂我们。二，我们一家人的衣服都破破烂烂，要补偿二十两银子买衣服。三，这次我受伤，医药费和补身L需要十两。”刚想跳出来骂人，李老头赶快将老周氏往身后一拉。心中暗暗骂道，蠢货，现在人这么多怎么能骂？“好，好，没问题。我们答应，我们答应。我替老婆子保证，我保证。”这么多人面前，李老头还想维持好人的形象。“嗯，那便去取三十两银子过来。”李老头屁颠屁颠地取来银子，走到老二身边，“老二啊，爹娘以前让得不好，现在改。你们莫生气。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明天一起到镇上整些衣服穿。这十两你也拿着，把欠二堂嫂的银子还了，再买些补品，给四丫好好补补。”李老头说有多慈祥就有多慈祥。老二像被雷劈了一样，傻呆呆的。他爹何曾如此对他说过话。双手像接圣旨一样把银子接过来。族长和村长又对老周氏一通教训，说什么母不慈子会不孝，要爱护子孙之类的话。说完就背着手回家了。众人见没有热闹瞧了，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