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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易(第1页)

身后忽的一暗,江止转身,原本凝重的眼眸在看到来人时,紧绷的弦得到片刻的舒缓,眼前男子约莫弱冠之年,与堂屋中受伤的男子相比起来,眼前这位就要和煦许多。此人正是她要找的人,慈安医馆的大夫,贺无言。“姑娘来看病?”贺无言见眼前带着帷帽的少女,又问道。江止僵住的脚跨回门槛外,给贺无言让了路,说:“是想请贺大夫去看病。”贺无言手中拿着锦盒和瓷瓶,显然是要去给堂屋中受伤的男子上药:“不好意思,今日应该是不行,姑娘改日再来吧。”“贺大夫。”江止深知自已没有多少时间花费在这里,于是直接开门见山:“我也不是让你今日上门看病,能否与你细谈?”贺无言心生不耐之意,他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微侧身刚要开口拒绝时,就听到少女低沉声:“贺大夫若是通意相谈,我手中有贺大夫想要的消息。”贺无言想要透过帷帽的幔纱看清少女的脸,警惕道:“你手中有我想要的消息?”“贺大夫能在这南音深巷中隐姓埋名,难道不是别有他意吗?”江止并不细说那意味深长的‘隐姓埋名‘:“若能答应我去医治一位病人,我便能告诉贺大夫想要知道的消息。”贺无言估摸不准眼前这位姑娘知道他多少事情,但如此笃定的语气,让他有种错过这次时机,就会后悔的感觉。“你这么说,我就能信?”贺无言紧盯着带着帷帽的姑娘。江止扯笑:“我知道贺大夫有一位妹妹,而贺大夫隐姓埋名在此除了寻妹妹的消息,也在此等妹妹。”贺无言面容微僵,放眼整个京州,除了堂屋中受伤的人,应该很少有人知晓他在这里等什么。江止也耐着性子等着贺无言的回应。约莫片刻,贺无言神色恢复,他闲适地朝着耳房的方向喊道:“长月。”下一刻,从耳房中走出来一位手拿药材的小少年,约莫十一二岁。“怎么了,师傅。”“去给屋中的病人上药。”贺无言说道。小少年有些不解,以往那位贵人受伤来此地可都是师傅上药,今日怎么让他去啊。“快些。”贺无言沉声吩咐。小少年把手中的药草放入架子上的簸箕中,走至贺无言的身边后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紧绷着背脊走入堂屋中。“姑娘,这边请。”贺无言语调平和。江止跟着贺无言来到比较窄小的花厅中,她急着回锦绣坊,直接说:“贺大夫,我想你去医治的人是毓郡王江云舟。”贺无言眼梢微挑:“姑娘是……?”“老郡王的孙女。”江止前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想过隐瞒自已的身份。贺无言有些不解,这京州但凡知晓毓郡王的人都知晓老郡王的女婿有多孝顺,也知晓老郡王已病卧在床许久,只是为何让这孙女前来他这里?“听闻老郡王的女婿也是朝中新贵,想来请御医不是件难事,姑娘怎会来我这里?”贺无言问道。江止低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贺大夫就别问什么缘由了。”贺无言也并非想要知晓别人家事之人,只想快点知晓他想要的消息,这些年都会有消息传来。但每次都落空,这次他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总比没有消息好。顿了顿又道:“我怎么知道姑娘是不是真的知道我妹妹的下落?”江止笑这贺无言太过警惕又觉得人家警惕是在情理之中:“无论真假对贺大夫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反之,若信了我这回,或许贺大夫就如愿以偿了。”“那就走吧。”贺无言说完就要去替另一边案几上摆放着的药箱,却被江止的话给阻止。“今日不行。”江止说:“我带着你上门也不行,到时侯会有人来请贺大夫,待贺大夫上江家给我外祖父看病之日,你想要的消息,我便告诉于你。”贺无言脸上浮现温和的笑容,看来江家内里也不似表面看着那么和谐。他说:“大概几日?”“不知。”江止语调平淡了许多:“会尽快。”“告辞。”贺无言看着转身离去的身影,心中竟升起了复杂之感,这江府的姑娘怎会知道他的事情?他走出花厅直朝堂屋走去。堂屋中的光线并不算好,贺无言走进来后,直接推开了侧方的窗户,屋中瞬间敞亮了许多。此时长月正蹲在男子面前缠着纱布,一脸紧张。贺无言转身看着太师椅上的男子此时只披着一件外袍,他倚靠在窗户边上,调侃:“怎么又受伤了?下次受伤别来我这里,我的命也是命。”此时长月已包扎好,站起身来端着处理好的棉絮走了出去。太师椅上的男子并未开口,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外袍。贺无言也不介意,说道:“刚刚那姑娘竟是毓郡王的外孙女,你不是想摸清佘裴音的底细吗?这次就是个机会。”男子掀眸扫了一眼贺无言,声线微沉:“不用,佘裴音是翼王的人,不要打草惊蛇。”——从南音街回到锦绣坊,江止花费了两刻钟。从锦绣坊离开,卿芸的手中抱着大小锦盒,锦绣坊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恭敬地把江止送上马车,嘴里还说着以后有新样式会第一时间送到江府。直到马车朝着街道上驶去,卿芸整颗心才放松下来。“姑娘,那贺大夫你说动了,老爷那边该怎么说动”卿芸自从知晓佘裴音对江家的企图后,对佘裴音记是戒备,甚至开始担忧自家姑娘以后的路。“你觉得父亲会答应吗?”江止轻声询问,眼睛却在窗格子上放空。卿芸回:“肯定不会。”佘裴音怎么会通意?“那就是了,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过问父亲。”江止沉声,视线落在卿芸的脸上时,闪过冷戾。她自然有办法让佘裴音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