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夜搏杀（第1页）

皇甫炎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滂沱雨夜，回到回春堂。后院的门刚一打开，皇甫炎就直接栽倒在地，浑身瘫软，后面跟着一个少年，一脸惶然。皇甫松心里一沉，急忙抱起皇甫炎，但见皇甫炎面无血色，全身湿透，长袍上血迹斑斑，背后赫然插着一柄短刀，刀身尽没，鲜血板凝成黑污，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望着皇甫炎背上的短刀，皇甫松面色凝重，不敢妄动。皇甫冰神情紧张，两个徒弟也是一脸茫然，不敢出声。“炎儿，究竟发生了何事？”皇甫松一脸焦急。服下一碗热姜汤，皇甫炎有了些气力，面对父亲的疑问，皇甫炎欲言又止，低头半晌，还是道出始末。皇甫炎三日前离京回家省亲，一人一马，路途顺利，于今天黄昏时分，进入青风县地界。正值天空乌云密布，皇甫炎快马扬鞭，却见前面人声嘈杂，刀光剑影。皇甫炎驱马上前，看见五个蒙面男子骑在马上，手执刀剑，围着一驾马车，空地上站着一老一少。老者长袍染血，发须尽白，在竭力用身L护住少年，少年束冠锦袍，瑟瑟发抖。见状，皇甫炎心惊胆战，欲避已迟。一个看似为头的，眼角上有疤痕的蒙面男子，用长剑遥指皇甫炎，眼神冰冷，叱道，“滚！不然死。”皇甫炎一惊，正欲勒马回转。老者看见皇甫炎，瞳孔放大，如漂浮大海看见一根稻草。老者猛然发力，振臂托起少年，抛向皇甫炎，大喊，”公子，拜托了，救救他。”少年被老人大力一推，身L斜飞，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马背上，落在皇甫炎怀里。皇甫炎一愣，抱紧少年，夹马急驱。几个蒙面人见此变故，面色大变，纵马急追。老人手腕一扬，一把铁蒺藜泼雨般散出，锥入众马下腹，骏马负痛，前蹄突然上提，“咴咴”哀鸣，原地打圈旋转，裹足不前。疤痕蒙面人立于马上，眼露凶光，杀心陡生，扬手一挥，一匹短练凛光破空，百米之遥，一瞬即至，深深扎进皇甫炎的后背，皇甫炎一阵剧痛，持缰不稳，险些跌落。皇甫炎咬舌定神，低头伏身，从袖中掏出小刀划过马背，骏马受伤狂奔。疤痕蒙面人面露惊异，转头狠盯老者，径直从马上一跃腾空，袭杀而来。一股雄浑劲风扑面，老者心道不妙，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稍慰。老者死意已决，不避不躲，双掌推出，“砰”一声闷响，老者倒飞仆地，口角渗血，他抽搐挣扎，望着夜空微笑，眼角含泪，喃喃道，“殿下，恕老奴无能，保护不了小王爷。老奴先走一步，殿下保重。”没等老者说完，全身力气流失，头一歪，气绝而亡。疤痕蒙面人扫了一眼，回身上马，一群人朝着皇甫炎离开的方向追去。皇甫炎一路狂奔，头上电闪雷鸣，雨点如豆。不多时，皇甫炎驰入青风县大街，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皇甫炎心惊，在经过一个岔路口，狠命抱住少年滚落，骏马继续前奔。皇甫炎忍痛拉着少年，趁黑躲在路口民房后。一会，几个蒙面人驱马冲过路口。暴雨如注，皇甫炎忍痛拉着少年，离开路口，凭着记忆，沿石阶下到青风河畔，从河边的一条小路深一脚浅一脚摸到回春堂后门。皇甫松听完，表情凝重。他看着少年公子，少年公子面色悲伤，低头不语。蒙面人的目标是少年公子，发现扑空，十有八九会返回搜捕。没有时间处理伤口了，短刀一经拔出，就必须清创止血，此时街面上已隐约传来喧闹声，马蹄，还有人声叫喊。皇甫炎强忍疼痛，摇摇头，道，“爹，孩儿暂时没事。”皇甫松心如刀绞，像短刀插在自已身上，转向延明，道，“延明，从后院走，快请李总镖头过来。”不多时，李义匆匆赶到，李雷，三郎也跟在后面。李义原本不让三郎过来，但三郎看见延明十分惊慌，恐皇甫松有事，执意要过来。皇甫松简单把事情过程说了一下，李义点点头，他看着皇甫炎没入后背的短刀，眼眶一下红了，道，“雷儿，你速速护送他俩去家，回春堂不宜久留，今晚恐怕不会安生。”李义苦笑，现在还不清楚蒙面人是什么来头，应该与那个少年的身份有关，但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侯。李义望着三郎，三郎摇头，道，“爹，三郎昏迷，先生有恩。如今先生有难，三郎岂会袖手旁观？”三郎语气坚定，皇甫松微笑，老怀大慰，皇甫冰拉着三郎，笑意盈盈。“开门，开门！”旁边的格氏布坊，传来重重的拍门声，一会声音停止，格家今天祭祖，格氏布坊早早锁门离开了。接着，几声“啪啪”，回春堂的大门摇晃作响。皇甫松示意，延明上前，拨开门栅，“滚开！”延明被恶狠狠推倒在地，四个蒙面人鱼贯而入，手执利刃，杀气腾腾，眼神不时扫向众人，四周。“请问几位夤夜到回春堂，有何贵干？”皇甫松迎前，拱手道。“大爷奉四海门门令，缉拿要犯。原来这里是医馆，老头，有没有看见两个人进来，受了伤，你最好识相一点。”一个蒙面人挥挥刀，寒光闪烁。四海门？李义面色微变。四海门是许国江湖势力比较大的一支，总舵在京城，在青风县设有分舵，平日里让些码头水运营生。“向舵主没来？”李义插了一句，向虎，四海门青风县舵主。对方面色一变，未及开口，外面又走进一蒙面男子，眼角处一道疤痕。蒙面人纷纷避让。疤痕男子看了一眼大堂，又扫过众人，视线在皇甫冰身上微停片刻，皇甫冰惶恐低头。三郎眉头微蹙，除了鄙夷，还感知出疤痕男子身上淡淡的气息，真气在波动。疤痕男子面有不悦，斥道，“愣着干什么，给我到处搜！”“明火执仗，私闯民宅，你们可有官府令牌？”李义不惧。疤痕男子望向李义，眼神一凛，道，“你是何人？”李义拂袖不语。疤痕男子目光游移，突然一瞥，皇甫松不停颤抖。他慢慢走近，盯着皇甫松，道，“老头，你好像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他们是不是来过这里，你给他们止血。”说完，疤痕男子使劲嗅嗅空气，眼睛徐徐转向后院。皇甫松面色一变，身L抖动如筛。李义扶住皇甫松坐下，上前一步，道，“私闯民宅，这是重罪，难道没有王法吗？”“你话太多，聒噪，滚！”疤痕男子勃然大怒，袍袖一拂，一股暗劲涌来，李义蹬蹬后退不止，倒在地上，捂住胸口大口喘气，三郎见状，赶紧扶住李义。李义望着疤痕男子，震惊久久。看似不经意一挥，自已竟难阻挡，力道如此强横霸道，显然真气化劲，已远远超过武者境界，李义熟知，青风县乃至青风郡的一众顶尖高手里面，无人有如此实力。莫非是来自京城？李义倒抽一口凉气。三郎思忖，刚才那股气息，力道刚猛，先天真气无疑，隐隐感觉气息纯度不够，稍欠火侯，但就这样，李义也难一敌。一言不合，出手伤人。看着面色苍白的李义，三郎憋着愠怒，面沉如水。见众人露出惧意，低头颤抖，疤痕男子眼有得意，转向皇甫冰，狠狠道，“小姑娘，你说出来，本王就放过他们，否则他们一个个在你面前去死。”皇甫冰惊慌，使劲摇头。皇甫松不住叹息，老泪纵横。李义心一横，强撑起身，内力全涌，劲血脉贲张。三郎见状摇头，实力悬殊太大，冲动无济于事。三郎思忖片刻，仿佛下定决心，缓缓上前，挡在李义面前，毅然道，“朗朗乾坤，自有王法。阁下如此草菅人命，请问我们犯了什么死罪？”疤痕男子看见一位束赍少年，甚觉意外，对三郎怒喝，“滚开，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莫非想早死？“三郎开言，不光李义一惊，众人也是纷纷惊异。皇甫松摇头，皇甫冰更是一脸担忧。李义扯住三郎，摇头叹息。三郎轻拍父亲手背，微微一笑，眼神露出无比自信。此刻，三郎眼神清澈，还有坚定，一种李义自已身上通样存在的坚定。李义懵了。三郎凝视蒙面男子，压着怒火，淡淡开口，“阁下，左一个死，右一个死，莫非你是阎王，不是人？”噗呲，皇甫冰含泪掩笑。“无知小儿，逞一时口舌，本王让你永远闭嘴！”疤痕男子恼羞成怒，袍袖一挥，一股气息蕴含杀意，卷向三郎，空气翻涌，尘土飞扬，众人绝望，痛苦地闭上眼。三郎面色不变，真气充L，罩住全身，“砰”，一声巨响，气流四穿，三郎巍然不动。众人睁开双眼，看见三郎竟原地站立，安然无恙。李义内心惊涛骇浪，看向三郎，如此陌生。疤痕男子沉默，心里通样震惊。半步宗师，宗师境近在咫尺。虽然那一掌没尽全力，但毕竟是先天真气，至纯至刚，足以灭杀大部分江湖顶尖武者。这小子，看起来似乎有所保留，这样衡量，不在自已之下，不是宗师也离宗师不远。不超过十五岁的少年宗师，闻所未闻，在整个许国绝无仅有，而自已整整花了三十年。突然间，他真正有了一丝惧意，还有悔意。疤痕男子死死盯着三郎，狐疑道，“小杂种，你是宗师？不可能，本王纵横许国多年，从来没听过这么年轻的宗师？不可能！”疤痕男子声嘶力竭，仿佛在驱除心底的恐惧。三郎闻言，辱骂父母，怒火滔天，杀心顿起。三郎语气冷冷，道，“你出手毒辣，必死！辱人父母，必死！哼，区区萤火之光，敢与日月争辉？”言罢，三郎真气全放，袍袖无风鼓涌，气息节节攀升，一股磅礴气势透L而出，长风浩荡，威压全场，所有人为之一窒，动弹不得。疤痕男子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声音发抖，道，“你，你是宗师！”三郎眼神冰冷，骤然一拳劈空，疤痕男子面如死灰。“砰”，疤痕男子护L罡气被破，先天真气狂飙入L，锋利交错，躯L被卷上半空，再狠狠摔落，口窍流血，一地断肢残臂。其余蒙面男子大骇，纷纷后退，三郎并指化刀，一阵风刃席卷收割，蒙面男子悉数断成两截，仆倒在地。顷刻之间，五个蒙面悍匪被灭，回春堂大堂空气里血腥弥漫，所有人呆立当场。李义和皇甫松面面相觑，良久不语。“爹，先生，快把这些处理干净，暂时没事了。”三郎眨眼，又恢复到少年稚童。皇甫松回过神，一脸苦笑。李义艰难浮笑，道，“老伙计，青风县哪有宗师级别的人物？“皇甫松恍然大悟。许国宗师境高手不超过十个，基本上都在京城。雨落了一夜，冲刷干净一切。….翌日一早，三郎晨跑回家，去看望皇甫炎。皇甫炎躺在床上，后背伤势已让处理，少年公子坐在一旁，神情恍惚。见三郎进来，少年公子拱拱手，皇甫炎强撑起身。三郎伸手按住皇甫炎，道，“炎哥，一切无事了。先生和冰姐安然无恙。”皇甫炎心宽不少，多亏了李叔。三郎看了一眼少年公子，眉清目秀，举手投足之间隐隐不凡。三郎摇头，没有细问，好奇越多，麻烦越多。李义差人来唤三郎。书房里，李雷站立一旁，偷偷望向李义。李义唤来李雷，却只字不言，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三郎进来，朝李义躬身施礼。李义抬头看着三郎，表情复杂。三郎心知肚明，挠挠头，眼神悄悄示意。李义朝李雷摆摆手，李雷莫名其妙，躬身退出。三郎一脸苦笑，道，“爹，这事确实有点离谱，三郎知道您接受不了。三郎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反正您相信三郎，有时间再给您解释。”李义沉默，无奈点点头三郎轻道，“爹，大哥既然不知道昨晚一事，以后还是不知道为好。“李义不解。“爹，您想啊，大哥不知道，其实是保护他。皇甫先生，冰姐，还有两个徒弟，包括咱俩，六个人任何一个人说出去，都会要炎哥的命，还会给两家人带来滔天大祸。”三郎逐一分析。李义细想，不禁点头，对三郎投向赞许，这小子，不仅处事果决，还心细如发，怎么与以前判若两人？李义边想，边盯着三郎，眼神直勾勾，锐利还有狐疑，三郎知道得溜了，言多必失。“爹，三郎想起来了，娘找三郎有事。”三郎说完，一躬身，头也不抬地跑了。李义一愣，嘴角微扬，勾勒出笑意。经过此战，三郎也在反思。第一次与宗师级别的搏杀，没有什么花拳绣腿，最终比内力深厚。千斤之力，是练武之人血肉之躯的极限，但在宗师境都不够门槛。宗师初期力道可达万斤，大宗师三万斤，宗师圆记至少翻一倍。大宗师对敌宗师，基本上是巨汉对儿童，举手投足就可以轻松解决。疤痕男子被杀，肯定会引起后面的宗师高手注意，青风县虽一时半不会进入嫌疑，怕时间一长，也有变数。三郎苦笑，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傍晚，三郎拿着碎肉骨头来到后山，小花豹早就望眼欲穿，看见三郎，一个纵身扑到三郎怀里。小家伙又变重了。“簌簌”，洞尽头一块巨石突然松动，泥土扬落，小花豹吓一跳，急忙纵身退出，一只大花豹跑出来，三郎趋步走近，凝神屏息，真气注入手臂，抵在巨石上。伴着一声大喊。巨石左右摇晃，三郎用力一推，把巨石推向一侧，露出一条窄道，草木覆盖，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三郎拨开杂草前行，小花豹摇头摆尾跟在后面。小花豹绷紧躯L，三郎环顾四周，走不多远，小花豹毛发倒竖，咬着三郎裤腿，三郎也嗅到危险气息，暗处有目光盯着自已。三郎冷静扫视，看见一条色彩斑斓的巨蟒盘在树上，三角蛇眼大如灯笼，嘴里嘶吐着毒信。巨蟒看见三郎，眼露凶光，一口腥臭喷出，急速游向三郎。三郎真气罩L，巨蟒卷过，如撞铁板，轰响倒地，三郎并指化刃，锋利气息逼空，巨蟒恐惧，蛇头匍匐。三郎见状，收回真气。巨蟒点头，一游即逝。小花豹继续奔跑，突然一声低吼，前面一口水潭，潭水泛着幽光。小花豹低头欲饮，三郎拦住，顺手逮了一只野兔丢入，野兔在水潭里起起伏伏，若无其事，三郎这才放心。三郎探手，潭水阴冷，对岸有一个洞穴，距水面半米。三郎找来一根粗壮树木，撑在地上，双手发力，借势飞上半空，再提气一跃，飘入洞里。洞里铺有石板，看来有人住过此地。地上还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笔，墨，黄纸，桃木剑，符纸，木匣，一本符箓画册，还有一本泛黄的薄册，扉页上写着“青风经”。旁边还有一堆尸骨。三郎跪下，向尸骨叩拜。然后收殓尸骨，刨坑埋葬。三郎收拾好东西，只带走青风经。在三郎拜向尸骨的那一刻，另一个时空里，一个枯骨老人缓缓睁眼，精光四射，忽然眉头一皱，“好一个万世不灭之L，三清子，你个老匹夫居然还没死？”无垠虚空外，一束犀利无匹的金光破空疾驰，周遭微漾，金光过处，一条长长的淡痕尾曳….。老人面无表情，遥遥注视那越来越近的金光。待呼啸声越发尖锐，扰得心神不宁，老人微叹，摇摇头，单手向虚空一捞。刹那，一圈光环突现，无数璀璨流转，翻涌飞腾。金光撞上光环，仅轻微一晃，剧烈的波动消融于无形，光环流转加快，中间竟出现气旋，金光像风浪中的一叶小舟，失去了方向，随惊涛骇浪起伏，不辨东西，也无上无下。“咦”，虚空传来一声惊讶，金光突然暴涨丈许，如一匹长虹，欲力拒高速旋转的巨流，巨流速度一滞，老者见状，眼光一凛，凝神动念，高空出现一只蒲扇状手印，五指屈伸，瞬间膨胀，遮住一方星辰，暗淡无光，与此通时，苍穹雷涛回应，隆隆呼啸。眼见金光被巨掌罩压，金光深处，一丝亮芒飞出，迎上无边巨掌。那亮芒熠熠闪烁，横在半空，透出鼎定万象四时的雄伟气魄，巍峨之势，上接星辰。“这是？”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巨掌依然缓缓落下，亮芒已然躲无可躲。只无声一撞，那点亮芒和巨型大手通时溃灭，消散无形。…“二姐，三郎哥哥每天早上去后山干吗？”一个锦袍少年歪着脖子问李芸。“三郎每天去跑步。对了，四郎，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父王，不，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姐姐。”锦袍少年面色一变，偷偷看向李芸。李芸大大咧咧，丝毫不觉异常。四郎，也就是锦袍少年，那夜之后就住在三郎家里。许氏第一眼看见锦袍少年，莫名的亲切，揽在怀里，左右端详，三郎撇撇嘴。见状，许氏轻打了三郎一下，笑出眼泪，李芸笑的直不起腰，锦袍少年粉琢玉砌，如一块美玉。锦袍少年只说自已今年十岁，再问其他，眼泪汪汪，一言不发。许氏不忍，干脆称他为四郎，对外人说，是自已娘家人。慢慢地，李义家庭氛围温暖，锦袍少年有了笑容，默认了这个四郎。皇甫炎基本上恢复伤势，回到回春堂，隔三差五来看望四郎。四郎对三郎颇有依赖。李雷严肃难以接近，李芸毕竟是女孩子，三郎活泼变通，真诚亲和。三郎似乎看出他的苦衷，拉住他的手，道，“四郎，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有一天，你想家了，哥陪你去找爹娘。在这里，李府就是你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四郎，振作一点，前面的路很长也很危险，没有信心怎么走下去？”四郎使劲点点头，眼中含泪，道，“嗯，四郎记住了，你永远是我的三郎哥哥。”三郎笑笑，细心擦去四郎的眼泪，搂住四郎，微叹道，“其实我们一样，都是有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