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靠近（第1页）
“芝芝，你有点不讲道理，人家是学生，在学校住校，看电视怎么会像我们一样方便。”“你！”芝芝柳眉倒竖，她吧嗒了下嘴巴，强压怒火，转头看向张丝理，立刻笑颜如花，表情转变得比京剧变脸还要快，“话说回来，丝理哥你那天真是帅极了，银白色的亮片装闪得我的眼睛睁不开，歌与舞配合完美，给人视听的盛宴。哼，不知是哪个评委不长眼，给你打了低分，导致你最后只得了第2名。”芝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亮在餐桌底下踢了芝芝一脚。“哎呦。”芝芝回踢过去。张丝理了然他们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有一瞬间的黯然，而后强颜欢笑，装作不在意。汤维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对了，丝理，这个房子是你买的还是租的？”阿亮问道。“租的，花了我一大半的奖金，好在离地铁站近，也靠近电视台，方便我训练。”“所以你现在是歌手了吗？”阿亮兴奋地问。“对，我如愿签约由电视台控股的唱片公司，成为一名歌手，我的恩师是歌唱比赛的评委之一李季清。”芝芝兴冲冲地说:“丝理哥，成为歌手的话，是不是要发行新专辑？”“我正在筹备新专辑，已经录了三首歌。”张丝理提到自已的新专辑，脸上神采奕奕，看得出他本人十分期待。芝芝不由地向张丝理投去钦慕的眼神。“我们牛仔裤店真的出了一位名人，我看接下来，我们牛仔裤店也要出名了。”阿亮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张丝理推了下阿亮，阿亮身L倾斜又迅速弹回，跟不倒翁似的，张丝理笑出了声。酒足饭饱后，汤维恬和芝芝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汤维恬注意到茶几上面放置着一面台镜，不禁想起张媛的话，真是臭美的家伙。电视里放的正是芝芝喜欢的连续剧，她陷进剧情中，无法自拔，两耳不闻窗外事。张丝理和阿亮靠在远离客厅的窗边吸烟，窗户开着，袅袅白烟顺着窗口飘出，天上有一轮明月，银辉倾泻而下，如白露一样。汤维恬好奇地望着张丝理，汤父和他大哥皆不抽烟，她几乎没有接触过抽烟的人，看着他殷红的唇微张，吐出烟圈，骨节分明、如玉笛的手轻弹烟灰，竟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令人挪不开眼，汤维恬觉得自已疯了。张丝理不经意与她对视，她立刻收回目光，装作在看电视的模样，片刻，她感到身旁的沙发往下陷，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酒味飘来，汤维恬竟然觉得这味道比香水好闻，她肯定是疯了。她偏头看他，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黑亮，烫得她不敢直视，她稳稳了心神，多看他一眼，发现他状态不似平常，好像喝多了，两腮酡红，笑得憨态可掬，他开口:“我还是喜欢叫你蜗牛。”汤维恬听罢刚想发作，张丝礼又开口说:“别这么气势汹汹嘛，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觉得蜗牛是一种可爱的动物吗？”汤维恬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我觉得蜗牛可爱，而且它的寓意好，代表着永不言弃。蜗牛的确慢，然而它一步一步向上爬，不会停下。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只可爱又坚强的小蜗牛。”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汤维恬心中五味杂陈。“那以后我可以喊你蜗牛了吧。”“偶尔吧。”汤维恬扭捏地回答。“那经常性的称呼是什么？”“汤维恬，维恬，或者像爸爸、妈妈那样喊我恬恬。”张丝理笑着说:“你的主意还真多。”他慵懒地向身后的沙发背靠去，宽松的衣领下移，露出了颈链。银样小圆牌离得近看，上面居然刻着字，汤维恬好奇地问:“那上面刻了什么字？”他拽起颈间的小圆牌:“你是说这个？”汤维恬点头。他坐直，前倾身子靠近她，手捏圆牌让她看，她看清楚了，一个子字。“子？”汤维恬一脸疑惑，“为什么会是子字，我还以为刻的是你的名字。”“子子是我的小名。”汤维恬觉得不可思议，嘴角上扬:“子子？好亲切的小名。”“据说是我外婆起的，我喜欢听人喊我子子，让我觉得有一种亲切，被呵护的感觉。阿亮本名叫董子亮，我们生日也没相差几天，我得知后，就对他说我们注定是兄弟，连名字都一样。”果然如此，汤维恬看了眼坐在芝芝旁边的阿亮，不禁笑得更开心。“你喜不喜欢？送给你了。”说罢，张丝理去摘他的颈链。汤维恬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这个看起来十分珍贵，你自已好好保存吧。”张丝理已经摘下了颈链，不容分说地给她戴上，链子长短可以调节，他还细心地调试了长度，而后像欣赏杰作一样打量一番，道:“嗯，不错，你戴起来很漂亮。”“你是不是喝多了就喜欢送东西给别人？”“我没喝多。”张丝理嘴硬。“可是你看起来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今天好开心。”张丝理一笑，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眼角俏皮地飞扬，眼眸清澈明亮，一闪一闪的，像星星在眨眼睛。汤维恬不禁看痴了，她好喜欢看他笑，他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又带着小孩子的纯真。芝芝和阿亮家在通一个方向，两个人结伴离开，张丝理送汤维恬到地铁站搭乘地铁回学校。“还记得Vitas吗？”汤维恬想了想，道:“你上次提到的吉他手朋友。”“是，他上次找我，就是让我参加比赛。”原来如此。汤维恬酝酿片刻，开口道:“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告诉你，你让的足够好了，第2名也很好。”张丝理停下脚步，声音略显得低沉:“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有点不甘心，我追求完美，希望自已能得第1名，比赛结束后，我回到家里，痛哭了一场。”汤维恬听到张丝理竟然哭了，心隐隐作痛，她安慰他:“你可以这样想，第1名已经没有进步的空间了，而第2名，还可以再继续朝前进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愧是金融届的高材生，我喜欢和你聊天。对了，联系方式，每次到分别的时侯，才会想起我们还没有留联系方式呢，你有纸笔吗？”平日她都会随身携带纸笔，汤维恬今天出门急，没有背平时常用的书包:“没有，你告诉我吧，我默念两遍就能记住。”张丝理被汤维恬逗笑了:“刚夸完你，你就又要展现一下，一点也不谦虚。”汤维恬闹个大红脸，她明明说的是事实:“不理你，你还是喜欢捉弄人。”“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温柔的月光，拉长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