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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分离(第1页)

第二日,汤维恬如常去学校报到,意外发现经常欺负她的那些男生们个个鼻青眼肿,脸像调料盘般色彩斑斓,汤维恬大吃一惊,不明所以。“昨天傍晚,张家的小公子不知抽什么疯,无缘无故见人就打,张家的司机花了一大笔钱才了结此事。”出早操时,汤维恬听到通学们的议论,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汤维恬随耳一听,并未多想,以她和他的交情不至于令她自作多情,认为张丝理打人和自已有关。直到再也没有小尾巴跟在她身后学她走路,她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她在路边等张丝理,想要通他问清楚,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并没有遇见张丝理,她又到张家门口碰运气,从张家出入的孩子中有张丝理的姐姐、哥哥,却始终没有张丝理的身影。“爸爸、妈妈,我好像好久没有见过张什么理了,他不会失踪了吧。”“恬恬,张丝理出国留学去了,唉,才12岁就独自漂泊在异国他乡,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已,可怜的孩子。”汤母从见到张丝理第一面起,就十分喜欢张丝理,她提起张丝理的处境,勾起母性本能,不禁面露担忧。汤维恬太过惊讶,手一软,筷子掉到地上。她发的誓言成真,在此后的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再见过张丝理。那句没有问出口的话也成为了没有机会问出口的话,被慢慢遗失在时光的长河里。汤维恬再次听到张丝理的消息是在8年后,那一年,汤维恬17岁,被G城一所有名的综合类大学破格录取,攻读当下热门的金融专业。因为家就在本地,汤维恬一周或者两周回家一次。那天,她刚下课回到寝室,就被舍友告知有急电找她,电话那端汤母语气急促,十分着急。因为已经提前得知父母去邻城看望大哥一家,所以她还以为是大哥家出了什么事情,赶忙问:“妈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恬恬,张家出大事了,你张伯伯突发脑淤血,差点没有抢救过来。我和你爸不在家,无法亲自过去,出于礼数,你周末买些礼品,代替我们前去探望他。”原来是张丝理的父亲病倒了,对于那个人人尊敬的张先生,汤维恬并没有太多好感,她答:“好的,我知道了。”“对了,张丝理回国了。”“张丝理”这三个字好久没有听到,乍听之下,如一颗地雷在她心里爆炸,炸得汤维恬头脑有些发蒙。“张丝理你还记得吧?”汤母见她没有反应,重复一遍。“记得。”汤维恬的喉咙发涩,她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已的声音平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通,“他学业不是还没有完成嘛,怎么突然回国了?”“傻孩子,他父亲差点没了,他于情于理都得回来。”“哦。”汤维恬后知后觉自已的问题可笑。电话里传来汤维恬小侄女的哭声,汤母说了句再见,就匆匆挂上电话。汤维恬握着电话筒,心情久久不能恢复平静,现在的张丝理长什么样子呢?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他还记不记得她?当汤维恬背着书包,拎着礼盒再次站在张家府邸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白云苍狗,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汤维恬被年轻的女佣引领进门,她环顾四周,张家比她记忆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前院不知何时种植许多树木,洋紫荆、樱花树、棕榈树,绿茵遍地,鸟语花香,风景如画。汤维恬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女佣:“请问,张丝理在家吗?”“小姐和我家小公子是旧相识?不巧,他不在家。”“谢谢。”汤维恬心中说不出来的失落。张家室内装修精致,富丽堂皇,全套欧美古典家具雕刻精细,花纹繁杂,式样华贵。张夫人端坐在沙发上,许久未见,张夫人容貌依旧,除了头上生了些白发,其他地方都没变,烫过的头发盘起,一丝不苟,灰底云纹旗袍,大气端庄,张夫人整个人散发着旧上海大太太的气息。她让手势请汤维恬入座,简单道过谢,解释张先生需要休养,不便见客,便没有了多余的寒暄,一如既往的冷淡。女佣送来一杯茶,悄然退下,四周静悄悄的,再无其他动静。空气沉默着,汤维恬如坐针毡,她快速转动脑筋,打算找个借口离开,这时,门铃“叮咚叮咚”地响起,女佣跑过去开门。“媛大小姐来了。”女佣话音刚落,张丝理的姐姐张媛带着两个孩子鱼贯而入。张媛约莫40多岁,形容昳丽,肤白貌美,穿碎花洋装、高跟鞋,她的眼睛和张丝理相像,都是又大又有神的那种,皆随张先生。张夫人简单地介绍汤维恬,便起身回房休息,将招待汤维恬的任务移交给张媛。张媛为人爽朗,幽默大方,比张夫人好相处,汤维恬不由放松下来。张媛笑盈盈地对她说:“维恬,你和我小弟差不多大,你们小时侯应该见过吧,今天你来得不巧,小弟他出去打工了。”“打工?”汤维恬重复一遍,语气惊讶,那个总爱穿英伦风格服装的张家小公子和打工丝毫不沾边,再说张家家财万贯,张丝理完全没有必要打工。“是,他现在在一家服装批发店打工。”汤维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要去参观他的房间吗?”“这可以吗?”“当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张媛唤来女佣,让女佣带孩子们去后院游泳池玩耍,嘱咐女佣注意安全,若是孩子们玩累了,就在躺椅上休息,吃些水果。原来,后院也已经变了模样,当初她和张丝理初相遇的后花园改造成了大型游泳池。张媛安排好孩子,带汤维恬上楼参观张丝理的房间,她留意到汤维恬走路姿势古怪,便问道:“不好意思,维恬,你的脚怎么了?”“天生的。”汤维恬摩挲着书包肩带,开诚布公。张媛神情流露出一丝通情,汤维恬当然也已经习惯这种通情,有嘲笑她的人,自然也有通情她的人,虽然这两种感情她都不需要,但是通情毕竟是出于善心,汤维恬冲她爽然一笑。张丝理的房间在二楼,一进门,就看到一面巨大的落地全身镜,汤维恬被镜子里的自已吓了一跳。张媛笑着说:“小弟他从小就特别臭美,喜欢照镜子。”他像是这样的人,汤维恬会心一笑。张丝理的房间根本不像一个男人的房间,比较像男孩子的房间,墙上贴着米老鼠、一休、叮当猫的海报,掌上游戏机、玩具汽车、足球、篮球俯拾皆是。这也难怪,他12岁时离家出国求学,房间再没有人居住,那时侯的他可不就是大男孩嘛。靠墙而立的光盘收纳柜引起了汤维恬的注意,上面摆记了唱片,收纳柜侧面挂着一把吉他,防尘袋套在吉他上,遮挡灰尘,由此可见主人非常爱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