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第1页）
姜墨川，亲手踢死了我们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好恨，可我没资格。 我跟他，本就是协议结婚，他不爱我，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 我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孟阿姨赶来时，看见我这副样子，心疼的直掉泪。 「希希，你怎么样，还痛不痛？姜墨川那个狗东西呢？去哪儿了？」 我不发一言，姜墨川啊，现在大概在陪凌雪处理伤口吧。 他心里，此刻估计还在怪我伤害凌雪呢。 我闭上了眼睛，眼角一凉，眼泪止不住的滑下。 孟阿姨叹了口气，出去了，半晌，姜墨川仓皇的走了进来。 「希希，你、你怀孕了？」 他扑在我床边，满眼不可置信。 我睁开眼睛，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姜墨川，如你所愿，孩子没了，你亲手杀死的。」 他脸上十分痛苦，还有一丝懊恼，「对不起希希，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 随即，他又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好，反正也是要流掉的。」 「希希，我会给你找最好的补药，你的身子，一定会养好的。」 我苦笑着撇过了脸，果然啊，这个孩子，从来就不是被期待的存在。 孟阿姨抬腿就是一踢，「混蛋，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给我滚，别在这里碍眼。」 姜墨川从地上爬起来，无奈的看着孟阿姨，「妈，凌雪也受伤了，还是被希希害的，她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怎么都不知道关心关心她呢？」 孟阿姨仿佛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冷笑一声，「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儿媳妇？」 5 姜墨川脸上一僵，还想反驳，凌雪在门口委屈的哭了起来。 他转身，立马走过去，将她搂入怀里。 「阿川，都怪我，要不是我想去扶希希，她也不会推我，你也不会踢掉她的孩子，我、我回来就是个错误。」 「既然阿姨不喜欢我，那我离开就是了，阿川，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姜墨川急了，慌乱的哄着她，「雪儿，不怪你，我没想跟她生孩子，我早就带她去上了环的，这是个意外，本就是要流掉的啊，真的不怪你。」 凌雪扑在他怀里，哭的愈发厉害。 孟阿姨却坐不住了，她并不知道我上环的事。 他冲向门口，一把拽出凌雪，狠狠一巴掌甩到了姜墨川脸上。 她浑身颤抖，语气中夹杂着万分的火气，「上环？姜墨川，你就是这样糟蹋希希身体的？」 姜墨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有些慌乱的看向我，我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知道，他想要我为他解释。 可忍痛上环的是我，失去孩子的也是我，凭什么到现在我还得为他的错误买单？ 孟阿姨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姜墨川不敢闪躲，硬生生的接住。 凌雪看不下去了，在孟阿姨挥第三次手的时候，挡在了他身前。 「阿姨，别打了，阿川都是为了我，你要打就打我吧。」 孟阿姨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气笑了，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凌雪呆愣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孟阿姨真的会下手。 姜墨川见心上人被打，忍不住了，他将她护在身后，「妈，我本就不爱慕颜希，当初娶她，就是为了堵你催婚的嘴。」 「要不是你催的紧，我也不会娶她，这一切，都怪你。」 孟阿姨笑出声，「怪我？你知道你当初那副死样子有多讨人嫌吗？要不是让你赶紧结婚，现在你已经是个废人了！」 「还有你，当初抛下他出国，现在还回来做什么？凌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茶言茶语的小婊砸？」 凌雪被骂懵了，扑进姜墨川怀里哭的快要厥过气去。 姜墨川心疼的安抚她，狠狠剜了孟阿姨一眼，「妈，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跟你吵，雪儿还在痛经，我先带她去休息。」 说完，不顾孟阿姨吃人的眼神，他横抱起凌雪大步离开。 孟阿姨一脸挫败的走到床边，「希希，都是阿姨教子无方，对不起。」 我拉住她的手，安慰道：「阿姨，跟你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他不爱我。」 孟阿姨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的愧疚更深了。 小月子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孟阿姨在照顾我，姜墨川，再没来过。 出院的那天，我去了我妈所在的医院。 跟她倾述完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打算给她擦擦身子，却发现，她后背都烂透了。 我惊的按响了床铃，医生鱼贯而入。 兵荒马乱的检查后，医生说我妈是太久没人护理，才会出现褥疮。 我愣住了，怎么会没人护理？ 6 姜墨川明明给我妈聘请了高级护工，一月两万的那种。 我拨通了姜墨川的电话，质问了他，他却表示不知道。 联系到那个护工后，她说一个女人半月前就解雇她了。 我掏出了那天崔玥发我的视频，她说就是那个女人。 凌雪！果然是她！ 我气的浑身发抖，重新给我妈聘请了护工后，我直奔姜家。 姜家是指纹锁，我的指纹还没被删掉。 打开门走到客厅，凌雪正跨坐在姜墨川身上与他热情拥吻。 两人衣衫半解，好不香艳。 这一幕刺激的我气血上涌，心痛到想杀人。 我甩着包狠狠砸上了凌雪的头。 两人惊慌的分开，姜墨川扯住了我的包，一脸被打断的欲求不满。 「慕颜希，你疯了？想死吗？」 我松开包，反手抓住了凌雪的头发，啪啪两巴掌甩了上去。 她挣扎着挠我，被我狠狠一踢跪倒在地。 姜墨川都看愣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凌雪已经开始哀嚎。 她被我扯掉了一把头发，头皮血肉模糊的那种。 姜墨川赶紧上前拆开了我们，他紧紧护着凌雪，满脸怒气的看着我，「慕颜希，你到底发什么疯？」 我冷笑，「我发什么疯？你问问她做了什么不就知道了？」 他视线转向凌雪，眼中带着询问，凌雪捂着头顶，脸上全是愤怒，「我不知道，阿川，报警！」 我双手抱胸，「好啊，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我俩谁先被抓！」 「不经家属同意，擅自撤掉我妈的护工，差点害死她，你说这构不构成故意杀人罪？」 她脸上闪过慌乱，眼神飘忽不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掏出手机，将与护工的对话录音播放了出来。 对面两人都变了脸色。 姜墨川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雪儿，你撤了阿姨的护工？」 凌雪见事情瞒不住，索性大方承认，「是我撤的，你们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你请人照顾她妈妈？」 姜墨川松开了他，脸上带着失望，「雪儿，这是我一开始就答应希希的，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该插手的。」 凌雪慌了，她哭着上前拉他，却被躲开。 「阿川，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就是见不得你对她好，我怕你爱上她了。」 「阿川，你从前，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的……」 她伤心欲绝，姜墨川有些动容，上前抱住了她，「雪儿，对不起，是我没照顾你的感受，对不起……」 看着他们这副互诉衷肠的样子，我心底一片荒凉。 我可真是，多余的那一个啊。 「希希，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会重新给阿姨请最好的护工，这事，就算过去了吧？」 我大拇指死死掐着虎口，似乎这样才能抵过我心里的痛，「不用了，姜墨川，我妈的事，不用你管了，你也别再出现在我生活里了。」 「你跟凌雪，最好锁死一辈子。」 他眉头紧皱，下意识就要松开凌雪，却被抱紧，「阿川，我头好痛。」 7 他这才注意到凌雪头上的血肉模糊，满脸心疼搂着她往门口走去。 经过我时，他说：「希希，做不成夫妻，你还是我妹妹。」 我只觉得好笑，妹妹，多恶心的词。 上过床的妹妹？ 肚子里死过他孩子的妹妹？ 想到那个被他踢死的孩子，我心如刀绞。 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也曾为我出头，也曾宠我爱我护我。 我以为，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爱过我的。 可如今，曾经的一切，都只能当做一场梦罢了。 我离开了姜家，再次去了我妈那里。 我找的护工，比之前的那个更贵，看着她对我妈无微不至的照料，我心中有些熨烫。 果然，有些事，还是得自己亲手上。 假手他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哪怕这个人，你再信任也是一样。 经此一事，姜墨川很久都没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凌雪也安分了很多。 听说，凌雪怀孕了，他们准备订婚。 我以为我们往后余生，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我接到医院的通知，我妈死了。 她是突然离世的，生命体征突然下降，今早医生进行抢救，没救过来。 给我妈办完葬礼那天，我收到了一个U盘。 点开一看，我惊的捂住了嘴。 这是我妈死前一晚的视频，护工给她注射了一管药物。 我找到了那个护工，将视频甩在了她面前。 她哑口无言，将一切都招了。 她说，是凌雪给她的药，说是营养液，她信了，我妈死后，她没敢说出来，怕查到自己身上。 我气冲冲的杀去了姜家，我的指纹早被删掉。 我用力拍打着门，凌雪在电子猫眼看见是我，根本不敢开门。 我打了姜墨川的电话，让他回家。 「希希，怎么了？」 见我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我将录音播放出来，他变了脸色。 「这、这不可能，雪儿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气的浑身发抖，癫狂的大笑，「哈哈，不会，还有什么是她凌雪不会的？」 「上次换我妈的护工，这次直接害死我妈，姜墨川你开门，我倒是想问问她，我妈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姜墨川被我现在的状态吓到，眼中罕见的闪过心疼，他上前紧紧抱住了我，「希希，不可能是她做的，肯定是阿姨突然去世，你心中不愿承认才会有被害妄想症。」 「希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本来想推开他，但转念一想，凌雪肯定在电子猫眼前看着门外发生的一切。 我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抬手勾住姜墨川的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姜墨川懵了，一时竟没有推开我。 凌雪打开门冲了出来，她一把扯开姜墨川，挥着手就要扇过来。 我拽住了她，勒住了她的脖子，贴在她耳边，声音冷的刺骨，「凌雪，你终于出来了。」 她挣脱不开我，这才意识到危险。 姜墨川上前，我恶狠狠的看向他，「你敢上前，信不信我踢掉她的孩子？」 8 他不敢动了，我们三人僵持在了门口。 「凌雪，你为什么要害我妈？」 她不肯承认，飘忽着眼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冷笑一声，手中的力度加大，她被我勒的快喘不过气。 突然，她袖子里滑出一把水果刀，反手就要朝我刺来。 「慕颜希，我杀了你。」 我被她划了一刀，手臂吃痛松开了她。 她不依不饶，红着眼睛再次朝我刺来。 为了自保，我跟她争抢起手中的刀，争抢过程中，刀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捅进了她肚子里。 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看着满手的鲜血，我瘫倒在地。 姜墨川目眦欲裂，冲上前来一把将我甩开，他抱起凌雪，声音都在颤抖。 「雪儿，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身影，我甚至感受不到手肘骨折的痛。 我笑的发狂，一报还一报，真好。 凌雪的孩子没了，因为是她先掏的刀子，我是正当防卫，我无罪。 她发了疯，姜墨川来找过我，让我去跟她道歉，说她性情大变，与他印象中的雪儿完全不一样。 我拒绝了他，我跟她道歉，那谁给我道歉，谁给我妈道歉？ 她可是，害死我妈的凶手啊。 我将证据打包给了警方，凌雪身体还没恢复就被带进了局子， 证据确凿，但护工临时改了口，她将所有罪名都承担了下来。 凌雪被无罪释放。 我知道，这都是姜墨川和凌家在背后周旋。 那个给我寄U盘的人联系了我，约我见面。 见到他后，我吃了一惊。 「许南舟，怎么是你？」 他抿唇一笑，脸上两个深深酒窝与我记忆中的男人重叠。 「希希，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许南舟，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他也是我的初恋。 我跟他在一起一年，他突然音讯全无。 那段时间，我疯狂的打听他的消息，最后得知是他家里出了变故，他举家搬迁去了澳洲，具体位置，却怎么都查不出来。 时隔八年，他竟然出现了。 我红了眼眶，这是我一直放在心里的男人啊。 他还跟以前一样，最见不得我流泪。 「希希，别哭啊，我好不容易回来，可不是看你哭成小花猫的哦。」 他小心翼翼的给我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看着这近在咫尺的脸，我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我爱上姜墨川，多少有些许南舟的缘故。 他们两，长得有四五分相似。 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安全感。 我贪念极了。 他跟我讲述了这些年的事，原来他家当年是被人陷害，差点破产，不得已，才全家转移出国。 他断掉这边的联系，也是为了保护我。 许家花了八年时间，才处理好那些事情，也是一个月前才陆陆续续的回国。 他安顿好后，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却发现我妈的死另有蹊跷。 他藏在背后默默追查，最后找到了目击证人。 但他被家里紧急叫了回去，只能把U盘寄给我。 近两天才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他马不停蹄的过来，觉得是时候与我相认了，便约了我出来。 9 许家这些年在国外发展迅速，家族势力甩姜家好几条街。 作为许家长子，他完全有能力以权压人。 他来的，确实是时候。 姜家凌家用权势护住凌雪，那我便以牙还牙。 在许家的打击下，姜墨川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他根本抽不出身来顾凌雪的事。 我选择了上诉，护工也改了口供，并将隐藏的银行流水提供了出来。 这一次，没人护得住凌雪，她被判了刑。 审判庭上，凌雪双目发狠的看着我，「慕颜希，你妈该死。」 「要不是她成了植物人，你跟阿川也不会结婚，你们之间的纽带，都是她，只要她死了，你们就再无联系了。」 得知真相的我，心中发苦。 没想到，我妈因姜墨川而存活，也是因他而死。 我这三年，就像个笑话。 姜墨川知道真相后，在慕家老宅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希希，对不起，我错了。」 「凌雪已经不是我心中的那个样子，跟你朝夕相处三年，我早就爱上了你，只是我对凌雪的滤镜太深，我以为我还爱她。」 「希希，我们复婚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爱你。」 「希希，求求你了，出来见我一面吧。」 他在门口情真意切，我心中却再无一丝波澜。 孟阿姨也没劝我，她看着我身旁的许南舟，眼中满是欣慰。 「希希，不愧是你看上的男人，这个不错，比那个狗东西好多了。」 我悄咪咪的看了许南舟一眼，发现他一直在看我。 我们两相视一笑，孟阿姨意味深长的将客厅留给了我们。 许南舟跟我求婚了，这个缺席了八年的男人，再见他，我还是会心动。 可现在的我，真的很忐忑，「南舟，我已经脏了，你真的要娶我吗？你家里，真的会接受我吗？」 他将戒指套进我的中指，紧紧抱着我，「希希，我带你回家，你真的很好，我家人会喜欢你的。」 姜墨川公司被接连打击，他已经焦头烂额，只在我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便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我带许南舟去了我妈墓前，「妈，我要结婚了，这一次，是我真正爱的人，我会幸福的。」 我跟许南舟去了京城，如他所说，他爸妈都是很好的人。 他们一直知道许南舟心里有个爱了很多年的女孩子，对于当年音讯全无的事，他们也很愧疚。 在得知我家的变故后，他们愧疚中又带了一丝心疼。 我们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 这一次，我真的认孟阿姨做了义母。 婚礼前一周，我回了江城。 刚到慕家老宅，我被绑架了。 再睁眼，我已经身处天台。 眼前，是一个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胡子拉碴的男人。 见我醒来，他笑的绅士，更多的是疯狂，「慕小姐，你可能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凌阳，凌雪的哥哥。」 我想起来了，那天庭审，他也在。 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怨毒。 凌雪的哥哥，据说，是个宠妹狂魔。 我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10 他舔了舔唇，嘿嘿笑，「我想做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拨通了电话，「慕颜希在我手上，要想让她活命，半小时内赶到江城南园路顺心楼天台，不准报警，否则你得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挂断后，又拨通了另一个，也是同样的话。 二十几分钟后，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在了我眼前。 姜墨川和许南舟！ 凌阳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十分惶恐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两个男人疯了一般就要朝我扑来，凌阳拽着我拖到天台边，我往后一看，差点吓的魂飞魄散。 这栋楼，起码二十层！ 「站住，再敢上前一步，我直接把她推下去。」 他拽着我的手，往后推了推，吓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是真的恐高啊，十层我都害怕。 他们顿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许南舟是知道我恐高的，他温柔的看着我，轻哄着，「希希，别往后看，乖，别看。」 我紧紧咬着唇，一直看着他的方向。 姜墨川怒目直视凌阳，质问道：「凌阳，你要做什么？」 凌阳笑的癫狂，「没想到这死丫头在你们心里这么重要，还真得敢单枪匹马的来？」 「我做什么？姜墨川，都是因为你，雪儿才会做出那些错事，现在她毁了，你凭什么还能好好的？」 姜墨川脸上一痛，低下了姿态，直挺挺的跪下了，「凌阳，如果是这件事，我很抱歉。你放了希希，我随你处置。」 凌阳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哈哈，你可真是爱她啊，一身傲骨的姜家太子爷，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下跪。」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先自断一臂，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们好好谈。」 姜墨川深深看了我一眼，捡起地上的板砖，狠狠砸向了手臂。 他痛的眉头直皱，忍不住低吼出声。 凌阳笑了，「力度不够啊，许南舟是吧？你上，旁边有棍棒，打断他的手。」 「正好他伤害了慕颜希那么多次，也算给你一个报复的机会了。」 许南舟虽然也想弄死姜墨川，但绝不会想用这种方式，他没动。 凌阳脸上笑容凝固，再次晃动了一下我的身体。 我吓的惊叫。 他满意的笑了。 许南舟捡起了地上的棍棒，「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真不想用这种下作的方法。为了希希，你忍着点吧。」 话落，他狠狠朝姜墨川砸去。 姜墨川不偏不躲，甚至伸直了手。 一声痛呼响彻云霄，姜墨川的左手，软趴趴的落下，再也抬不起来。 凌阳笑的更欢了，「姜墨川惩罚完了，该到你了许南舟。」 「雪儿可是你一手送进监狱的，这样吧，你也自断一手怎样？」 「姜墨川，刚刚被打的很痛吧？狠狠报复回去啊，哈哈哈。」 我牙齿咬的嘎吱响，「凌阳，你别太过分！」 他扭头看向我，抬手一巴掌扇了过来，「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11 对面的两个男人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来弄死凌阳。 「凌阳，你别碰她，我断。」 许南舟伸直了手臂，朝姜墨川努力努嘴，「打吧。」 姜墨川捡起地上的棍棒，看了我一眼。 「不要，姜墨川，你要是敢下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吼的撕心裂肺，姜墨川动作顿住了。 凌阳又是一巴掌扇过来，「都让你闭嘴了，听不懂人话是吧？」 许南舟眼睛都红了，他恨恨的看着姜墨川，「动手啊混蛋！你想希希被打死吗？」 姜墨川满脸挣扎，最终还是挥起了棍棒，凌阳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棍棒即将触及许南舟手臂时，他掉了个头，疾步朝我们的方向冲来。 凌阳慌了，似乎没想过他会来这出。 他吓的松开了我，姜墨川已经扑了过来。 他仅剩的手用力推了我一把，将我推进了同样朝我跑来的许南舟怀里。 出于惯性，他已经刹不住了，他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凌阳想跑，被姜墨川仅剩的手死死拽住，两个人一起探出了天台边缘。 凌阳满脸惊恐，却根本挣脱不开姜墨川的手。 「希希，我是真的爱你。」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干干净净的等你到来。」 「许南舟，你一定要好好爱她啊。」 我扑到天台边，这一刻，我好像不恐高了。 我死死看着他们下坠的方向，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墨川！」 许南舟紧紧抱住我，抬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希希，别看。」 我拉下他的手，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摔的血肉模糊。 一股气血直击脑门，我吐出一大口血，晕在了许南舟怀里。 再醒来时，我身处医院。 一旁的许南舟见我醒来，连忙上前关切的询问，「希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哑着嗓子，「我没事。」 想到姜墨川最后的样子，我拽紧了他的袖口，「南舟，墨川他、怎么样了？」 许南舟脸上一僵，避开了我的视线，「希希，姜墨川，已经死了。」 我垂下了手，再次红了眼眶。 姜墨川，是为我而死啊。 他可是孟阿姨唯一的儿子，他没了，她该怎么办呢。 我以后，又该怎么面对孟阿姨啊。 我泣不成声，许南舟将我搂进怀中，「希希，别想了，这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 我去参加了姜墨川的葬礼，以他妹妹的身份。 孟阿姨没有怪我，见我眼眶又红又肿，她抱着我安慰，「希希，你要振作起来啊，墨川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乖，笑一笑，他最喜欢看你笑了。」 在姜墨川墓前，我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此生最完美的笑容。 姜墨川，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