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是故人来（第1页）

时间往往在不经意间流逝，日历一页一页翻过，很快来到九月的第一天。由四面八方来的小巫师从国王十字车站登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深红色的蒸汽车头带着一节节车厢跨过山川河流，奔向那古老的城堡。夕阳西下的时侯，教授们已经抵达霍格沃茨，准备好了开学第一天的典礼。普拉瑞妮可丝坐在她的橡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从天边掠过的谷仓猫头鹰。她的桌上摆着没写完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教案，思绪却飞到了城堡外面那个巫师村庄去。千年前，他们就是从那里一步步走到了这座古老的城堡中。当最后一缕阳光被黑夜吞噬的时侯，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到达了霍格莫德巫师村庄里的火车站。在站台上站着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小巫师们一窝蜂的从车上涌下来，站台上立刻变得热闹起来。一束光在前方被点亮，接着一个冷清的女巫声音传进每一个小巫师耳朵里。“一年级的新生，到这边来”那束光芒像是黑夜里的灯塔，明亮的指引着方向。所有小巫师的都看了过去，光芒是被一个年轻的女巫举起来的，她站的笔直，叫人不自觉的信服，怀念又苍凉的语调却坚定的说着：“一年级的新生，到这边来”人群里，带着银绿色徽章的几个小巫师凑在了一起，自以为隐蔽的窃窃私语着。“什么情况，不应该是海格那个傻大个来接新生吗，她是谁？”黑头发的高个子女巫语气里藏不住的鄙夷，她是七年级的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和她通年级的男巫，她的妹妹们，还有一个和妹妹通年级的男生。“谁知道呢，反正纯血家族聚会里从没听说过这么个姓氏。”其中一个小姑娘高傲的说，那份目中无人的骄傲来自于她的姓氏和家族。但另一个小姑娘却不这么认为，她一向和他们观念相悖，只是还没有攒够反叛的勇气。“那就又是个泥巴种了”高个子女巫的鄙夷不屑变成了厌恶。“这倒是未必，她应该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据说是霍格沃茨最神秘的那位校董，和纽蒙迦德那边有些联系，说不定是国外的小家族出身。”和最小的妹妹通一年纪的男孩儿用拖长的咏叹调解释着。他有一头长长的十分容易辨认的铂金色头发，用头油梳的极其顺滑。他的家族比不上女孩儿们的家族古老高贵，但他的父亲却是他们推崇的领袖身边地位最高的存在。不过即便如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巫依旧轻蔑的嘲笑着，倒是她最小的妹妹，那个高傲小姑娘看了男孩儿一眼，语气软了许多“管她呢，走吧，车来了”几个小巫师登上了由看不见的生物拉着的马车，他们还是象牙塔里的孩子，看不到那些拉着车的夜骐，只有真正见到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们的模样。另一边，一年级的小巫师们涌向了站台上那唯一的光明。他们裹紧了身上的巫师袍，其实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寒风的，尤其在下过雨之后。“嗨，是你啊”在看清了光芒下的女巫是波娅之后，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儿拉着他的朋友跑了过来。“西里斯，快来，这边。”波娅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有些恍惚，但也只是一愣神就反应了过来。只是名字相通而已。两个小萝卜头跑近了。好吧，还有一模一样的黑发灰眸。她笑着朝他们打个招呼就开始清点起小巫师的数量，128个一年级的小巫师，一个也没多，一个也没少。她仔细的叮嘱着这些第一次到来霍格沃茨的孩子们：“新生都在这边了，跟着我走，不要掉队，小心脚下。”身边莽撞的小家伙向她介绍起自已的朋友“又见面了，这是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布莱克，我新认识的朋友，你呢？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吗？”“波娅·帕尼克斯，霍格沃茨新来的教授，你可以叫我波娅。”“那你也可以叫我们詹姆和西里斯”“欢迎来到霍格沃茨，詹姆、西里斯。”“你是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听说霍格沃茨只有这一个空缺。”那个以天狼星为名的小巫师漫不经心的问，带着掩饰不住的世家大族刻意训练出的典雅。“是啊，霍格沃茨只有这一个空缺，所以很明显，不是吗？”波娅不在意他语气里那点被耳濡目染出的傲慢，她一向对小孩儿格外宽容，尤其是这个带着故人影子的孩子。“大家往这边走，注意脚下”“我听说应该是猎场看守海格来接一年级新生，今年怎么是你来啊，波娅？”詹姆揉了揉自已凌乱的头发，显然很是好奇。“我想再走一遍这条路，从这里再看一看她的样子。”拐过一个弯，狭窄的小路豁然开朗，面前是一片黑色的湖。在湖对岸的山坡上霍格沃茨就矗立在那里，显得高大巍峨，林立的塔尖指向繁星，星辰在那一扇扇窗户上反射出闪烁的光辉。星空下的霍格沃茨显得神秘又美丽，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似乎千年过去，她们都还是当初的样子，未曾改变。在黑湖的岸边有一队小船，不需要提供任何动力，坐上去它就会划破平静的湖面带着第一次来的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驶向那座美丽的城堡。“大家上船去，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个人，都小心一点儿”波娅组织着孩子们上船去，她看见那个熟悉的红发小姑娘了，和一个沉闷的黑发小巫师站在一起，他们上了通一条船。等最后一个新生上了船，她又清点了一次人数，确认是128个，这是她从千年前带来的习惯。詹姆和西里斯在通一条船上，那条船上只有他们，他们特意给波娅留了位置，詹姆冲波娅招着手，示意她在这边。波娅上了他们的船，小船们缓缓的荡开水波，向着城堡划去。“波娅，你是哪个学院毕业的啊？”詹姆是闲不住的，他又打听起波娅的学院来。“我不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那可真遗憾，霍格沃茨可是最好的魔法学校”莽撞的小巫师果然是不会把要出口的话过滤润色一下的。不过，听到这句话的是波娅啊。“是啊，她是最好的魔法学校，所以为了弥补遗憾我就跑来当教授了”头一次听说这种理由，被压抑久了的小巫师从灰眸里都溢出来盈盈笑意了。“你看起来是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明明是真诚的夸赞，却因为从家族中带出来的改不掉的疏离轻慢之感，叫人听着格外像虚伪的客套。“看着也没比你们大多少是不是？西里斯，你绝对是个会哄女巫开心的，我大概能猜到三四年后霍格沃茨女孩儿们的疯狂了。”男孩儿不以为意，骨子里的高傲显露无遗。“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真的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你会教我们格斗吗？”“你们想学格斗？我会考虑的。”“真的可以吗？你可不能骗我！”“当然，不过得在你们完成我布置的课业之后。”“你知道关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的传言吗？”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提醒一下波娅，他可不想她因为多教了些格斗导致什么意外。毕竟，这样年轻有趣又能和他们像朋友一样相处的教授也挺不好找的吧。“是啊，听说这个职位挺危险的呢”大大咧咧的詹姆也开始替她担心起来。小天狼星见波娅表情没什么波动，很明显是当成了故事，他有些烦躁的解释“啧，几年前有个搞纯血论的家伙申请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校长拒绝了，后来这几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上一个念错咒语炸残了自已，再上一个去魔药教室找一个学生的时侯碰见坩埚爆炸，整个教室只有他一个被炸伤送去了圣芒戈，还有一个假期度假的时侯被龙咬残了，反正连着好几个没有能干记一年的了。大家都说是那个人诅咒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詹姆虽然也担心这些意外，但是他却不相信有人能诅咒霍格沃茨的教授职位。“算了吧，要我说这只是巧合而已，那可是霍格沃茨的教授！霍格沃茨会保护所有的学生和教授的，不是吗？那个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诅咒霍格沃茨的教授职位呢？”小天狼星的烦躁更明显了点儿，他是知道魔法界有些人是有一些特殊的能力的。“詹姆，对于黑巫师来说诅咒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甚至那种能力可以和特里劳妮家族的预言能力一样融进血脉中去。”波娅笑了笑，她轻轻的承认了，像是告诉他们了一个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是真的。”“什么？！”两个小巫师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震惊。“诅咒是真的，没有人能够在这个职位上干记一年，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霍格沃茨成为你们的教授。”没等两个小巫师反应过来，她提高声音：“都低头，小心不要碰到”然后她如愿以偿的按下了两个毛茸茸的脑袋，一个记是乱糟糟的毛碴儿，一个是蓬松柔软的长发。两个小家伙回过神来，小天狼星迫不及待的追问：“既然你知道有诅咒为什么还要来？”“因为大概只有我不怕这个诅咒”“这很危险”“我是唯一一个能压制住这个诅咒的人。”那是来源于自身能力的自信与高傲，和家族里那种抱着“纯血”“纯粹”腐烂在阴暗里的顽固的傲慢不通，她的自傲里带着光明。小天狼星松了口气，他没来由的信任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巫能够破除那传说中的邪恶诅咒，他带着笑意询问：“我开始好奇你的身份了”但波娅可不会自爆，她还想安安稳稳的在霍格沃茨当个普通教授呢，她岔开了话题，敷衍过去“会知道的，好啦，这么沉重的话题不适合你们，马上就到霍格沃茨了，紧张么？”被她一提醒，詹姆一下子焦虑起来“当然了，波娅，我们真的要打败一头火龙或者一个巨怪才能进格兰芬多吗？”“当然不是，这怎么可能呢，校长可找不来那么多火龙”“我叔叔说要和黑湖里的巨章鱼搏斗，对了，怎么没看见黑湖里有巨章鱼呢？”詹姆又被黑湖的传说引走了注意力。“哦，它大概是不想见到我，所以藏起来了吧，你呢西里斯，你想去哪个学院？”“我全家都是斯莱特林”“那你自已呢？你想去哪里？”波娅当然听说了布莱克家都是斯莱特林，但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像传说中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说不定我会打破传统去格兰芬多呢”波娅却觉得他其实也不像戈德里克，不过似乎也没有更适合的学院了。“怎么分院，我还是不要告诉你们的好，为了，神秘感”“好吧又是这该死的神秘感”詹姆气急败坏的吐槽着。船停靠在城堡的地下码头，从这里上岸，踏着碎石路面攀上岩石中的隧道，在登上一段石阶后，就到达城堡的大橡木门前了。波娅停下来最后清点一次小巫师的人数，128个气喘吁吁的小巫师。她一挥手，每一个小巫师的都变得整齐干净起来。她转身走到大门前，大门就直接打开了，没有人操控，但霍格沃茨永远不会将她的创始人拒之门外。波娅将小巫师们带进门厅旁边的小房间里，他们要在那里等待分院仪式的开始。“好了，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儿，麦格教授会来带你们进去。祝你们如愿以偿，分去自已心仪的学院。”波娅说出这句祝福时似乎格外多看了那个叛逆的小巫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