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传说里的故事（第1页）
“我们本来希望他能留校教书的，但是他拒绝了，一定要去游历。他二十二岁的时侯罗伊娜再次提出让他回来任教，他依旧拒绝了。”萨拉查语气平和的补充着，像是个无情的史官，忠正的叙说着往事，看不到半点属于斯莱特林的狡猾。“他说他要去找你。他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又去了哪里？他发现霍格沃茨其他人关于你的记忆在慢慢消失，他怕在霍格沃茨待久了会忘记你。他说他想知道你是不是也不要他了。”罗伊娜的语气很淡，但是每一句都狠狠得落在波娅的耳朵里。当年她离开的匆忙，甚至狠心的没有留下一句话。波娅一怔长叹，她解释着，却更像是自言自语：“把他救回来的那年他才五岁，我只教了他七年。我以为那个起效漫长的遗忘咒是不会引起注意的。那个遗忘咒设定的释放时间是七年，足够让所有人忘记一切关于我的细节了。”“那的确是个完美的遗忘咒。几乎所有学生都只记得霍格沃茨有五位创始人，而忘记了有关第五位创始人的一切。甚至如果不是天狼星的提醒，我们都不会发现学生们因为你的魔法在遗忘你。”戈德里克的字里行间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谴责，不过这么委婉可一点儿都不像个鲁莽的格兰芬多。呵，格兰芬多不像个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不像个斯莱特林。这一定是霍格沃茨最不好笑的笑话了。比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更不好笑。萨拉查看了怨气记记的戈德里克一眼，难得的没有反驳，他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补充着：“海莲娜喜欢天狼星，但是自从他15岁离开霍格沃茨，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头几年天狼星每年还会回来看看确认霍格沃茨的防护阵完好。可自从海莲娜13岁的时侯给他寄了一封吼叫信表白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如果不是他留下来的魔法阵还亮着，我们都不能确定他回来过，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赫尔加缓缓的补充着，这个感性的女巫已经红了眼眶，那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们啊。罗伊娜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她像个普通的母亲，懊悔着自已的曾经。“后来奥斯汀喜欢上了海莲娜，我总以为十几岁孩子的那些情情爱爱信不得，以为总有一天海莲娜会看开，会忘了天狼星，就像其他小巫师忘了你一样。也是我太过自负，心心念念的期盼着她要更优秀，我给了她太大的压力，这些让她想要逃离。就在她23岁那年，我们想要再一次撮合海莲娜和奥斯汀的时侯，她也离开了……”罗伊娜说不下去了，尘封的故事由戈德里克继续讲述着。“海莲娜拿走了罗伊娜的冠冕，不知是谁的恶作剧，孩子们里流传着那顶冠冕能让人更聪明的谣言。罗伊娜让奥斯汀去把她找回来，海莲娜不愿意，她执意要去找天狼星。后来……他们起了争执，奥斯汀失手杀了海莲娜，然后他自杀了。他们都怀揣执念，谁也不肯往下走，最后不得不回到霍格沃茨，成为了这里的幽灵。”屋里彻底陷入了寂静。萨拉查突然问波娅：“你要不要去看看天狼星留下的魔法阵，就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上。”波娅摇了摇头“在我暑假回来的第一天我就转遍了整个霍格沃茨，除了这里。天文塔上那个魔法阵，我看到了，那是个很完美的作品，不过它已经失去魔力九百多年了。”波娅是有些骄傲的，为了她的弟子的魔法水平，也是因为天狼星没有变成幽灵回到霍格沃茨。这意味着他去世的时侯已经释怀了执念，他继续往前走，去奔赴下一段旅程了。“对了，我还见到了丝西娜（Stheno），她长大了。”这大概是今天晚上最愉快的话题了，萨拉查也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她还好吗？”波娅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轻松，其实这才是今天晚上最沉重的话题。可是她已经亏欠孩子们够多的了，她没办法苛责唯一还活着的丝西娜，那些事她说不出口。波娅努力的饰演着愉悦，不想叫四位好友看出一点儿破绽。“她挺好的，如果不算饥饿和管道里的污垢的话。她可是跟我哭诉了半天你只让驴拉磨不给驴吃草。所以我拜托厨房的小精灵罗佑（loyal）每天给她送点猎物过去，算是她守卫霍格沃茨的薪水。为此还和如今的校长签了份不平等条约来着。”“啊，当初我只让她守着霍格沃茨，忘了交代她的食物了。”萨拉查有些懊恼。“原来你没带走她啊！”戈德里克惊讶的叫着“她和你一起消失，我们还以为是你带走了她呢。”萨拉查摇摇头，没有解释。波娅的手不自觉的摩挲着长袍的衣袖，她的口袋里放着一个简陋的泥人，隐约能看出是个小女巫，穿着霍格沃茨学生的那种巫师袍，五官和身型都是模糊的。她不着痕迹的垂了垂眼眸，轻轻的问：“那么，萨拉查的出走又是怎么一回事？”两个小巫师坐在沙发上回不过神来，这些可都是霍格沃茨的传说，真正的由当事人亲自讲述的秘辛。也得亏在这里的是两个心大的小狮子，如果是正在拉文克劳七年级就读的那位斯基特小姐，那她大概要激动到窒息，然后撰写一些诸如《霍格沃茨的继承人——拉文克劳女士的情感史》、《霍格沃茨第五位创始人的生平与谎言》、《中世纪巫师的转世——分进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萨拉查·斯莱特林出走的背后是心灰意冷还是阴谋诡计？》之类的文章了。这一次讲故事的是戈德里克。呃，或许不该叫讲故事，那分明是纯粹的情绪发泄，需要消音一大半的那种。“教廷控制了麻瓜出身的纳德（Nader）的父母，用他们来威胁他，那些****，纳德那个混蛋、叛徒****他把几个小巫师骗出了霍格沃茨，把他们出卖给了****的教廷然后这个****跑回来假装向瑟琳娜（Selena）和费奥多（Feodor）求救。该死的****，狡诈的****，****那天我们都被支出去了，谁知道这个****小王八蛋说了什么。愚蠢又鲁莽的费奥多自已跑出去救那些小巫师，让瑟琳娜去向我们求救。真是****，****等我们赶到的时侯，只见到了费奥多的尸L。那个****害死了费奥多！****当时罗伊娜觉得不对，我们匆匆赶回霍格沃茨的时侯，那个叛徒****，他正带着教廷的****攻打霍格沃茨。****瑟琳娜和西尔维斯特（Silvester）还有好多孩子都死在了那场战斗里。而皮尔斯（Pierce），那个胆小鬼、懦夫、混蛋****他在教廷刚打来的时侯就逃走了，****”波娅好不容易才从记篇的脏话里挑出来事情的经过。温柔的赫尔加虽然一样气愤，但还有小巫师在这里，她赶紧打断戈德里克的怒火“行了，戈德里克，不要教坏了孩子们”波娅也看向两个小家伙“虽然你们是格兰芬多，但是不许学他骂街，否则扣学院分和课后劳动，哪一样都跑不了。”两个小巫师对视一眼耸了耸肩，拜托，违反校规可是格兰芬多的传统，这么说就更想试试了好吧。波娅看出两个小家伙的蠢蠢欲动，她叹了口气“答应我不许学，换一个秘密。”“两个！”小天狼星的反应很快，他直接开始讨价还价。波娅看他一眼，不由得失笑，她点点头：“成交”“詹姆”短发的男孩儿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点头附和着“可以，我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秘密是什么？”波娅无奈的摇摇头，她缓缓的说“赫奇帕奇的地窖入口旁边有一幅水果画像，挠挠上面的梨子，它的后面是霍格沃茨的厨房。这些牛奶的甜点就是从那里拿来的。如果课后劳动错过了吃饭，可以去那里找食物。”“哇哦，这个秘密可真不错，第二个呢？”“从八楼那张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来回走三次，心里想着你的需求，就可以打开有求必应屋，当然，得是合理的要求。通往这里的路就藏在有求必应屋里。”“有求必应？”“不违反基本原则就行，像OWLs考试答案这种是不会有的。”“那像是想要通往斯莱特林寝室的密道这种呢？”“可以是可以，但是，容我提醒，男生是进不了女生宿舍的，不分学院。”五位创始人对于两个小狮子像要去斯莱特林地牢的密道这件事一点儿惊讶都没有，毕竟，当年戈德里克就试过有求必应屋的各种用法了。从这里甚至可以出现通往禁林以及霍格莫德的密道，不过是单向的。幻影移形也可以，通样也是单向的。建造这里的初衷本就是为了多一条逃生的路。解决了小巫师的问题，故事还要继续讲下去。“那一战霍格沃茨近乎全军覆没，第二代除了已经离开的天狼星和勉强自保的海莲娜和奥斯汀外，只剩几个被藏在密室里的小孩子。萨拉查生气了，他不想再收麻瓜出身的巫师，觉得他们靠不住，然后我们开始出现分歧。”赫尔加的心情很沉重，如果不是波娅问起，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再提起那些往事。“其实分歧主要是萨拉查和赫尔加的，你知道，赫尔加一向富有爱心，她觉得所有人我们都该教……”戈德里克补充说。“每一个学生都有优点，没有一个学生是无可救药的！戈德里克，如果不是教廷控制了纳德的父母，他也不会背叛我们。”赫尔加大声的辩驳，她依旧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孩子。“那一场战争里瑟琳娜和西尔维斯特帮海莲娜和奥斯汀挡了伤，不然以他们的本事不至于保不住命。以海莲娜当时的魔法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活着等到我们回来，大概就是因为那一次才让海莲娜心里留下了阴影吧。可能也是我对她的期待太高，也许是身为霍格沃茨创始人的女儿压力太大，她后来偷了冠冕离开了。而那一战后我们几个大吵了一架，改了霍格沃茨的教学制度，分立了四个学院。我们给戈德里克的巫师帽注入了要求，让每一个学生分去各自的学院。可是，这却导致了学生们之间出现偏见和矛盾，我们发现了却无力改变。你不在，我们每一次的讨论最后都会变成争吵。再后来萨拉查就离开了。”罗伊娜打断了他们的争辩，续上了故事的结尾。“他没有离开”波娅笃定的说。“在丝西娜所在的密室里，我找到了一间她从未进去过的房间。那个房间很狭小，阴冷又黑暗。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具白骨。为了确认……我用了魔法追溯……”“是谁的？”戈德里克的声音有些颤抖“毫无疑问，是萨拉查的。”“那一战里我受了伤，不可逆转的伤害，只能拖延时间。”萨拉查缓缓说道：“所谓出走其实只是不想让你们知道而已，我从未离开霍格沃茨。”房间里又一次静默了，好久之后波娅打破了寂静。“你们都没有问过分院帽其他人挑选学生的要求，对吗？”波娅的声音很轻很轻，仿若耳语“我问了。我问分院帽最初的时侯分院标准到底是什么？它告诉我：戈德里克说他的学生要勇往直前，不要临阵脱逃的胆小鬼。罗伊娜要求她的学生要能明辨谎言，不要被骗，不要连累朋友。萨拉查认为他的学生要无论何时都足够冷静，要学会自保和求援，不要不自量力，拖战友后腿。赫尔加愿意接受所有的小巫师，但是她要求她的学生要忠诚，不能让叛徒，要足够勤奋，至少要足够守护战友的后背。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千年时间把勇敢变成了鲁莽，把通透聪慧变成了怪诞和冷漠，把学会自保变成了不择手段和野心，把忠厚勤奋变成了平庸。但是至少，在最初，所谓的分歧也只不过是你们嘴硬的赌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