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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产(第1页)

“王爷,着火了!”河对面,有人盯着这宅子许久了,看到火光,急急去报。“马上动手。”“有人跳河了,要逃跑!”“抓,一个都别放过。”手下当即跳入河里。姜心棠快要淹死时,被人一把抓住,拖上了岸。被扔在岸边,濒临死亡的她,贪婪地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唰,有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她吓得脸色苍白,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浑身上下都在淌着水,头发糊了满脸,看不清面容。“王爷,是个女子!”手下禀报。萧迟声音平淡无波,“拖走,交给谢砚。”“是,王爷!”手下领命,拽着姜心棠就要拖走。“放开我!放开我!”怕又落入那群老色鬼手里,姜心棠拼命挣扎,惊恐万状。这声音……“等等。”萧迟喝。手下赶紧停下。“抬起头来。”萧迟命令。还处在惊恐中的姜心棠,怯怯仰起脸来……头发依然粘在脸上,只露出少许面容和一双乌亮无措的眼睛。整个人湿漉漉的,乌黑的发,惨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像一个饱受摧残的破碎娃娃。只一眼,萧迟就认出了她。当即抓过一件披风,兜头就将她脸罩住,“送到马车上,别让任何人看到她。”“是,王爷!”手下不敢质疑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更不敢多问,快速将姜心棠送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上。姜心棠刚被带走,另一手下匆匆过来,向萧迟禀报对岸宅子里的情况。得知起火的是户部尚书所在的房间,户部尚书死了,还被烧成了一具焦尸,三叔萧廷文也在那宅子里,萧迟皱眉。若有所思了片刻,他转身去了马车。姜心棠感觉有人上马车来,又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把身子缩成一团。等看清上来的是萧迟,才稍微放松。但仍缩在马车角落里,不敢看他。萧迟在她对面坐下,“户部尚书是你杀的,火是你故意放的?”他极淡的一句话,却让姜心棠心跳漏了好几拍。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姜心棠不敢承认,“什、什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萧迟打量她。身段儿玲珑,腰肢纤细,这身子在床上能摆出任何他想要的姿势,可当他发力索要她,她却承受不住他几次抵撞。就这娇弱模样儿,不可能杀得了一个男人。背后暗算或近距离捅对方要害……萧迟视线落在她紧攥的那双小手上,那小手他引导她握住他时,都在颤抖,怎么可能一击致人性命。萧迟大胆猜测,“你把人先迷晕,再杀,最后放火,对吗?”被说中,姜心棠惊得一下子抬眼,变了脸色。萧迟确定自己说对了。“那是户部尚书,你应该不敢杀他,你迷晕了他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你失手把他杀了?”姜心棠抿紧唇,后怕恐惧,一言不发。萧迟极有耐心,慢条斯理,一一分析,“你放火,是为了烧尸体,毁掉尸体上被杀的痕迹。你赌那些官员不敢坦白在宅子里所做之事,会一口咬定户部尚书是失火而亡,加上尸体被烧,看不出被杀的痕迹,你就能逃脱罪责,是吗?”再次被说中!姜心棠确实在赌。赌那些官员和萧廷文为了自保,不敢说实话。她把尸体烧了,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消失,看不出老尚书是被勒死的,那么只要没有深入细查,她就有可能能逃脱罪责。“小聪明用得不错。”萧迟夸了一句。下一句直接打碎她的侥幸心理,“但你未免太天真了,死的是朝中大臣,朝廷不可能不深入调查。”姜心棠绞紧手指。“知道谢砚是谁吗?”姜心棠不知道。“大理寺少卿,负责此案的。”姜心棠心跳更加漏了好几拍。她才失手把老尚书弄死,大理寺居然就知道了?还这么快就派人负责此案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朝廷办事效率这么快!“你在药铺买的三种药,不只本王知道,谢砚也知道。”萧迟说起另一个事。姜心棠当掉萧迟玉佩时买了三种药。除了泻药,另外两种药材是可以制成迷药的。她早猜到萧廷文不会罢休,足不出户那十几天就制了迷药,时刻带在身上防身。姜心棠没想到这些萧迟都知道。“就算你把尸体烧了,仵作一查,也能查出死者中过迷药,加上谢砚知道的,你觉得你逃脱得了?”小白兔哪斗得过大灰狼。萧迟一句接一句,句句语气沉静无波,却句句在姜心棠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最后一句,更是直接击毁了姜心棠心里筑起的防线。不用萧迟再逼问她,她就隐瞒不下去了,红着眼圈,极力隐忍着哭意把什么都说了。最后低着头,等着萧迟把她交出去抵罪。“这次为何不求本王救你?”她交代完就没下文了,萧迟等了好一会,皱眉问。“我这次是杀人了,跟上次不同。”姜心棠绷不住了,哭了出来。“是觉得本王救不了你?”姜心棠摇头。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没有人会为她做任何事,就连亲生母亲都可以牺牲她,她又怎么敢去想萧迟会救她。她这次不只是杀了人,杀的还是当朝尚书,牵扯甚广。萧迟就算位高权重,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救她的,他完全没必要为了她这么一个名义上的堂妹,来蹚这趟浑水。“马车里坐好,不要让人看到你,今夜就当你没出现在这里过。”萧迟看着她叮嘱。姜心棠怔怔地抬头望着他。他从暗格里拿出自己备用的干净衣袍,“换上,别生病了。”说完起身下了马车。姜心棠捧着衣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萧迟是要救她!她根本不知道,萧迟今夜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来清算老尚书的。只是没想到萧廷文会恰好把姜心棠绑来给老尚书,姜心棠又失手把老尚书给杀了,直接省去了他许多步骤。萧迟去了一趟宅子那边。那些官员都官职不小,谢砚一时拿不下他们。萧迟过去,那些官员才老实了一些。萧迟可不管他们官职如何,一声令下统统押走,包括萧廷文。处理完那边,萧迟回到马车,姜心棠已经换上了他的衣裳,但捂着肚子,脸色比之前还要惨白。“怎么了?”萧迟赶紧抱过她,却弄了一手的血。“肚子好痛!”姜心棠害怕,“我…可能怀孕了…”然后今夜连番折腾,加上落了水,惊冷交加,直接流产了。萧迟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