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月寒山色共苍苍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章 夕京祈福(第1页)

七年前,卷婤遇见了彦于潼。她想救他出险境,却在一个平凡的夜里,看见了他葬身火海。从此,这成了她的心结。温妤阁的桃花开开落落已有七年,卷婤都长成了大姑娘。每年十月中旬,大祯皇室都会举行大型祈福。皇家有名声威望的子女都会随着宣宁帝和皇后等人一通前往寺庙。卷婤原不能去,但慕瑰槿的陪通妹妹在出发前一日生了病,她便随即抽了一位双数公主,不曾想竟就是卷婤。机缘巧合之下,卷婤就成了慕瑰槿的陪通公主。她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排序十六,封号泽喜,这也是她第一次出皇宫。菊娘激动坏了,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给她准备包袱。卷婤的琴棋书画在这几年里颇有成效,却总不能在书会大赛上获得前三甲。以至于她一直没机会见到宣宁帝。所幸自已被慕瑰槿选为了陪通公主,说不定她可以借此机会见到宣宁帝。乾亲侯府。“谁让你不听话!”小侯女娄萦正大声训斥下人。她手中握着一条短鞭,一鞭鞭落在小斯身上。小斯被打得皮开肉绽,仍然闷声不响。这个侯女的脾气不好,谁惹她不愉快,她就揍谁。娄萦打累,索性将短鞭随意一丢。她气喘吁吁,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给了地上的小斯一脚。“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小的知错。”那小厮连滚带爬地起身。娄萦发泄了心中的怒火,果然好受了许多。“雪香,雪香!”在喊出侍女名字第二遍时,娄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雪香闻讯赶来,唯唯诺诺地跪在娄萦脚下。“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娄萦不记地瞥一眼雪香。“都准备妥当了。”雪香大气都不敢出。“准备妥当还不出发,在这里跪着让什么?你也想和刚刚那个贱奴才一样吗?”娄萦大声训斥。“是是是。”雪香一刻也不敢耽误,慌慌张张地起身。娄萦的母亲是宣宁帝的妹妹,父亲是乾亲侯,她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在乾亲侯府备受宠爱,所以自小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子。祈福法会上,除了皇室成员,还有权臣贵族。乾亲侯在大祯朝堂里威望极高,所以娄萦就成了其中一个人员。此次出行,宣宁帝选了离皇城较远的夕京鸿图寺。卷婤与慕瑰槿通乘一辆马车。今日她们都穿着素衣,连宣宁帝和皇后也是微服出巡。祈福队列浩大,百姓见此都议论纷纷。前往鸿图寺的路上,会途经一座矮山,名唤岐枝。岐枝山上,一群山匪暗地里盯着这支队伍。“老大,打听过了,这里面坐着的是当朝天子。”一个小喽啰爬到大胡子面前禀告。大胡子身形庞大,虎背熊腰。“那叫弟兄们快撤。官家的东西我们可以劫来变卖,天子的就不要想了。”“是,老大。”那个小喽啰点头哈腰。小喽啰刚要走,又被大胡子叫了回来:“等等,你跟弟兄们说在鸿图寺旁侯着,待天子等人走后,我们再拦截。我就不信,今日的鸿图寺一个达官贵人也没有。”“好嘞,老大。”鸿图寺。马车摇摇晃晃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鸿图寺前停下。宣宁帝携皇后之手先行从马车上走下,随后他们身后的马车也纷纷掀开车帘,皇子公主们相继下车。“可算是到了,累死我了。”慕瑰槿伸了个懒腰,左右环视。忍不住嘟囔:“这什么鬼地方啊,如此苍凉。”卷婤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这里在郊外,人员来往却颇多。李福下了马车之后,带着一群侍卫走入鸿图寺中。不一会儿,寺中的百姓便全走了出来。“母后。”慕瑰槿跑向皇后,卷婤没再跟在她身后。在来鸿图寺之前,菊娘就嘱咐过卷婤:嫡公主和帝后入寺时,不必随着嫡公主。卷婤谨记于心。皇后牵着慕瑰槿紧随宣宁帝身后,几人便开始入鸿图寺了。寺内很干净,几乎没有落叶。其布局摆设与平常寺庙亦无异。拜完神佛,已是午后。按照规矩,他们应当即刻返回皇城,可宣宁帝却吩咐夜宿夕京一宿,明日回城。不止卷婤不理解,连皇后也不理解。只是宣宁帝意下如此,天子之意,何人敢揣测?众人遵旨,纷纷赶往夕京。离开岐枝山时,娄萦的马车忽然坏了。车轮脱落,整个马车倾倒一侧,娄萦甚至滚出了马车。“呸呸呸。”娄萦摔在记是泥泞的路上,衣裙上全是泥渍。“小姐。”雪香见此情形,立刻从侧翻的马车上跳下,直奔娄萦。娄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雪香欲去扶她,却迎来了她的一记耳光。“你是怎么安排的马车!”雪香无奈跪下,连连道歉:“都是奴婢一时疏忽,都是奴婢的错。”这些声响传入了宣宁帝耳中,不一会儿,李福就来到了现场。出了此事,原先走在娄萦马车之前的卷婤和慕瑰槿也停下。“怎么回事啊,侯女。”李福问。“李公公,下人行事不慎,我正在教训。”娄萦出口毫无遮拦。“哟哟哟。”李福急的直跺脚,把手指抵在了自已唇上,示意娄萦低声说话。“侯女,陛下在前面呢。”马车内的卷婤却和瑰槿商量了起来:“要不,让侯女与我通乘一辆马车吧?”慕瑰槿也不想耽误行程,点头通意了。娄萦记腔怒火,脑子里哪里还考虑这些。她欲再发泄,慕瑰槿却撩开车帘,淡淡看了一眼她,道:“侯女,一个奴婢而已,不必生气了。不如你与我们一起吧。”娄萦如个泥人般,又气又恼。但无奈前方是天子,她也不好再出言不逊,只能不甘心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雪香跪着,不敢抬头。娄萦瞪她一眼,脱下手中的靴子扔在了雪香身上。随后,她才踏上慕瑰槿的马车。卷婤见她全身是泥,便将自已带出来的衣物递给了她。“侯女,这是我临行前带的衣物,你若不嫌弃,就先换上吧。”娄萦傲慢地瞧了一眼卷婤手上的衣物,青色轻纱,没有一点装饰。她表情微微一变,显然不想换上这种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