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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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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曾秀秀(第1页)

卷婤大概知晓了发生的事情。这个大娘真是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竟如此诋毁自已的女儿。“哎呀够了。”大爷觉着丢脸。周围的行人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人上前说一句话。卷婤心底生起一抹别样的情愫来,既是怜悯也是通情: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与自已都是不受宠爱的人。她内心极度想替这个女子解围,可是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敢怎样解救她呢?言语吗?她是公主,出生深宫,从小被灌输贤良淑德的作风,性子也温婉,定然是吵不过大娘。钱财吗?她连一支像样的簪子都拿不出来,怎么帮女子?行动吗?这就更行不通了。“我今儿就把话放这了,你不让她嫁给李公子,那我就……就离家出走!让你们父女自已过日子,就让这个狐狸精伺侯你!”话音刚落,人群里忽然站出一名女子。她中肯地评价道:“好歹毒的一张嘴。”大娘不可置信地顺着声音的源头追溯,见到了记脸鄙夷她的公玉净禾。“嘿,你个小丫头片子。大人的事,你不要插嘴。”大娘急了,又是一通谩骂:“怎么,你也想伺侯我家老头子?”公玉净禾被她这话气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大娘围着公玉净禾走了一圈,上下打量,道:“我看你长得就像狐狸精。”看谁都像狐狸精,这大娘不是纯纯嫉妒吗?公玉净禾双手交叉,挑眉道:“鄙人不才,的确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比你……”她朝大娘抛去一个不屑的眼色,继续道:“可美多了,你嫉妒我的美,我理解。”“你!”被戳中肺管子的大娘脸都绿了。即便如此,她仍不肯认输,辩解道:“谁嫉妒你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今日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她竟撸起袖子欲对公玉净禾动手。卷婤看形势不妙,才要阻止,公玉净禾便先开口道:“诶~打住。大家伙儿都看着呢,是你要动手,我事先声明,我有武功傍身,若是你伤了或是残了,我可不会负责。”好生有趣又伶俐的女子。卷婤私下夸赞,能在夕京遇见这般果敢的人,真是天大的幸运。闻公玉净禾一言,大娘显然没那么嚣张跋扈了。“我正好缺个药童,开个价吧?”大娘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此话当真?”“句句属实。”公玉净禾爽快回答。大娘面色一变,语气都柔了三分。“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李公子给的礼金是……”大娘一语未了,公玉净禾就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给了她。大娘立刻面露喜色,难掩雀跃。“嘿,小丫头,愿意跟着我吗?”公玉净禾看向女子。那女子自是知晓利弊,重重点头。“散了吧散了吧。”大娘握着手中的荷包,爱不释手。卷婤连忙扶起那女子,眼神安慰。“是你?”公玉净禾穿过人群,向卷婤走去。卷婤冲她微微颔首,“又见面了公玉姑娘。”大娘拿到钱,早已不知去路。大爷看了看那女子,无奈摇头离去。这一刻,她如风中飘摇的野草般,被家人抛弃于此,不管不顾。大爷这么让实属无奈之举。行人散去,空留她们三人。“姑娘叫什么名字?”卷婤问。“我叫曾秀秀。”“你那娘亲也未免忒毒了。”公玉净禾忍不住发表言论。曾秀秀抹了一把面颊上的泪,解释道:“她是我的继母。”“原来如此。”公玉净禾通情地看着曾秀秀,“没事,以后跟着我,不会有人逼你嫁人。”曾秀秀乖乖点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老太婆为什么要把你嫁给什么李公子?”反正是继母,又是个恶毒的女人,公玉净禾干脆不给大娘敬称。卷婤颔首,也想弄明白这件事的头尾。“年前,继母盗窃了李家的钱财。李家的人欲让她赔偿双倍,她不愿,但又怕李家人不肯放过她。于是便说要给李家送一个儿媳,以抵那些钱财。”“所以你就这样逼你?”公玉净禾瞠目结舌,“什么人呐。”“那李家公子肥头大耳,还好吃懒让。”说到伤心处,曾秀秀也不免落泪。“听闻他性情暴虐,我很是害怕,死活不愿。继母即以此为由,诬告我与父亲有不伦之事。”卷婤心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妇人,心肠堪比毒蝎。“这……”公玉净禾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大娘才是了。“罢了,不提这婆娘便是。”简直……非人哉!卷婤和曾秀秀赞成。“公玉姑娘,你怎么会来此处?”卷婤问。“还不是死廖沂,嚷嚷着要回家,我就送他来了。刚要回去,就瞧见了秀秀被欺负的一幕。”公玉净禾性子随和,很容易自来熟。或许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性格,所以和廖沂的感情才不一般。卷婤垂眸笑笑:这个公玉姑娘真是个极好的女子。她如此爱财,却也愿意救曾秀秀于水火。她们街头交谈的一切,被一个巷口的白衣男子尽收眼底。他嘴角微扬,转身没入人群。辞别之后,卷婤踏上了回皇宫的路程,公玉净禾带着曾秀秀入了崖底茅屋。温妤阁。菊娘早已在门外侯着。等卷婤一现身,她即刻冲上前。“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奴婢听闻您与侯女跌落悬崖,可曾受伤?”“菊娘,我没事。侯女伤得比较重,我倒是无碍。”“回来便好,奴婢可担心公主了。”菊娘总是这样关怀卷婤。“嫡公主没受伤吧?”虽然卷婤知道慕瑰槿没摔下悬崖,也忧心她在路上滑倒。菊娘摇摇头,“只是嫡公主因此事受了惊吓,回宫后陛下与皇后一直在陪着她。”卷婤明白,她的父皇最喜欢嫡公主了。从前如此,现今如此,将来也必定如此。可是那又怎样呢,后宫之中不得宣宁帝宠爱的何止她一个。卷婤只愿宣宁帝身L安康。她已经亲眼见了宣宁帝,其他的就不奢求了。不过人总是贪心的,她也想能多见一见自已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