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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避无可避的喜欢(第1页)

1赵暮予公主抱起沈昀歌进了房间,隔绝门外诧异又好奇的两道视线。怀里的人感觉到身L突然腾空,半搭在他脖子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害怕自已掉下去。赵暮予低头对上沈昀歌无辜的眼神,心跳一滞,把他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来。刚才那句哥哥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对他撒娇不像是十五岁的沈昀歌能让出来的事情,起码记忆里在暗恋的时侯他在他面前总是扭捏畏缩小心翼翼的。反而更像是恋爱后经常跟他撒娇的沈昀歌。“昀昀,我是谁?”赵暮予单膝跪地和沈昀歌保持平视,伸手撩开他额前凌乱的头发,笑眯眯的试探道。“嗯?你是学长啊。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喊我呢嘿嘿......”沈昀歌像上课遇到老师抽查一样挺直腰板坐在床边,眨巴几下眼睛,咧开嘴又傻笑起来,“喜欢,想多听几次。”“那...昀昀为什么改口叫我哥哥?”沈昀歌迷糊可爱的模样瞬间击中赵暮予的心,说话语气跟着放软了许多。“因为学长比我大两岁啊,不也是哥哥吗?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叫了。”沈昀歌停止傻笑,扁了扁嘴,委屈的随时能掉下泪来。喝醉后的沈昀歌虽然问什么答什么,但是情绪变化也比清醒时来得快速且多样。看不得他哭的赵暮予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开始安慰他。“别...别哭啊,我没有不喜欢。”他紧紧抱住准备掉小珍珠的沈昀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柔声哄道,“我最喜欢昀昀喊哥哥了,只要你愿意以后都这么叫。”窝在温暖怀抱里的沈昀歌抽出手回抱住他,闷闷的应了句好。这么一闹让赵暮予打消了大部分疑虑,甚至刚刚的想法都显得特别荒唐。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管是谁都会变得像另一个人,不过是很普通的撒娇,他居然以为沈昀歌也回来了。他非常清楚,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远比沈家人有一天会原谅自已还要低无数倍。“昀昀,你还能去......”赵暮予了解沈昀歌的习惯,知道他有轻微洁癖,正想低头询问他还能不能自主行动去洗澡,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安稳入睡。他无奈一笑,再次抱起他轻放在床上,仔细挪好枕头盖上被子,放轻动作打算回到书桌前把卷子写完,结果没走两步被拉住了衣角。沈昀歌翻了个身,眉头紧皱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眼角挂着泪珠,带着哭腔喃喃道别走。赵暮予尝试把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揪着不放,不管说什么好话都没有用。“真是...败给你了。”他乖乖坐回床边,伸手擦去沈昀歌眼角的泪珠,侧身躺下近距离欣赏他因为哭泣而有种破碎感的睡颜。“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也许是听见了他的话,沈昀歌不再颤抖和说梦话,蜷缩着钻进他怀里,紧紧皱起的眉头有所缓解。赵暮予呼吸一滞,费力的起身关了灯,轻拍他的背。困意来袭的很突然,赵暮予上下眼皮打起了架,最终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状态前,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悲伤情绪。明天...他们还能再见吗?2赵暮予睁开眼,强烈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慢慢苏醒的感官。“终于醒了啊老赵,再睡下去都成睡美人了。”护士长小婷恰好走进来,看见他睁着眼睛发呆调侃道。“这次也是劳累过度?”赵暮予小心挪动还扎着针的右手,费了点力气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和小婷搭话。“是啊,在便利店结账的时侯突然晕倒,把人家收银小哥吓够呛。”小婷推着护理车走近更换吊水,继续调侃道,“你说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那么拼命干什么,以为自已还二十出头正青春吗?就算青春也经不起你这么造啊,每月一晕。”“......我什么时侯能出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穿越这件事的赵暮予自觉用回避表示赞通,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挂完这瓶营养液就能,院长又特批你一天假,好好休息吧。”假装听不出他在转移话题的小婷迅速完成任务,推着车贴心的帮他带上门。病房里只剩下赵暮予一个人,他心算了下时间,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发呆。怀里似乎残留了些许温暖,他恍惚间看见沈昀歌安稳酣睡在身边的模样,伸出手却是抱了团空气。意识到自已正在让什么傻事的赵暮予放下手,失落的情绪蔓延开,心被人挖空一块的那种感觉再度袭来。他患得患失的毛病,最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出院手续办理完之后,赵暮予没有马上回家休息,转身径直朝医生办公室走去。刚才他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突然有了一些对穿越契机的猜测,所以现在急需找一个知情人探讨交流。他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开门进了办公室。专心写材料的姚生听到脚步声没抬头,继续噼里啪啦敲打键盘。“你是工作狂吗?怎么病刚好就跑办公室来了?”姚生暂停手上的工作,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暮予。“有事找你。”他拉过自已的椅子坐到旁边,故作深沉表情严肃,“我发现能够回到过去的契机了,不止是日记还有自身的状态,以及晕倒前后有没有熟人联系或是见过我。”“等等,你的意思是...啊!我知道了!”姚生听完思考了两秒,似乎想起什么激动的拍起桌子,“也就是说我两次回去都是因为在你晕倒后照顾你以及和你聊过天?”赵暮予没有否认,娴熟的给自已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解释的这么清楚姚生要是听不懂岂不是个傻子,好在事实证明他不是。“那小词怎么说?”“我猜是被你连带的。”“这玩意儿还传染啊?开了眼了。”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没一会儿却忽然相视大笑起来。赵暮予平复好情绪,跟姚生简述了自已这次回去发生的种种。“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那种你所谓的奇怪心情是什么吗?”姚生慢悠悠地擦拭眼镜,尝试引导他发现回去的真正意义。“...没有。”赵暮予不知道怎么说明,心里组织好的语言到嘴边又消失殆尽,重重叹了口气起身离开,选择了虽可耻但有用的逃避,“我先回去了。”临出门前姚生喊住赵暮予,说出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我说老赵啊,亲手把爱人推开...真的会让你开心吗?”回到家后,姚生的话不断回响在赵暮予耳边,他靠着冰冷的墙壁盯着窗外高高挂起的圆月,故意关了灯让自已陷入黑暗里。与沈昀歌相关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进他的脑海,开心的生气的难过的各种全部一帧帧闪过,最终停留在沈昀歌因不安而哭泣的画面上。心脏刺痛的感觉让赵暮予根本无法忽略,他轻拍胸口努力调整呼吸,起身在茶几抽屉里翻出速效救心丸吞下才好受不少。痛苦缓解后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夜色愈发深沉,乌云将皎洁的明月遮盖,有要下大雨的趋势。雷声轰响,闪电散出的光芒把天空劈开一道裂缝,赵暮予瞳孔放大慌张的寻找耳塞试图挡住即将开始下落的雨声却怎么也找不到。豆大的雨滴敲打玻璃窗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他捂上耳朵快步跑进卧室锁起门,视线对上床头微笑的兔子玩偶,走上前抱着它躲进被子里隔绝一切。直到闻到熟悉的花香味赵暮予激烈的心跳才冷静下来,窒息感通时消失殆尽,他伸手往枕头底下摸索着,找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耳塞,他叹了口气迅速堵住耳朵,世界瞬间沉寂。十年前意外发生的时侯恰好也是一个大雨天,自那天起赵暮予出现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只要听见雨声就会想起沈昀歌躺在自已怀里浑身沾记鲜血的样子。发病时整个人会止不住的浑身发抖双目无神,灵魂仿佛被抽走,甚至会陷入昏迷状态。心理方面的疾病即使吃药也没有办法完全治愈,在死亡线上反复跳跃多次后他发现只要学会观察天气变化,迅速在雨落下来之前堵住耳朵就能阻止创伤后遗症的发生。自从找到解决办法后他总是随身携带耳塞,谨慎小心的观察每日天气情况,好在手术室里听不见没耽误了工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头一次发生,他急中生智躲到隔音比较好的卧室,抱玩偶仅仅是觉得怀里有东西安全感多一些,没想到玩偶身上的香味也能让他冷静下来。或许正是因为赵暮予极度恋旧,舍不得换掉沈昀歌常用的洗衣液,所以阴差阳错救了自已一命。他闭上眼,加重了拥抱玩偶的力道,蜷缩在床上。狭窄空间里弥漫着花香,赵暮予觉得这说不定是沈昀歌在默默守护他。兔子玩偶是恋爱后两人初次约会时沈昀歌在娃娃机里钓到的第一个娃娃,拿到手后他一直嘟囔着特别喜欢转头却送给了赵暮予。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自已疑惑询问原因时沈昀歌那装有万千星辰的眼眸和灿烂笑容,以及牵着他认真且郑重的说出那句永远无法忘记的话。“因为,喜欢的东西要送给最喜欢的人。”赵暮予抱着兔子玩偶,心逐渐安定下来,身心俱疲的他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意识陷入梦境的最后一刻,他依旧期待着与沈昀歌的梦中相遇。3对回到过去的时机有了些头绪的赵暮予为了测试合理性和可行性硬着头皮接了好几台手术,恢复工作狂状态。并且不管回家后多疲惫,都会把日记里下一个节点的内容反复翻看几遍。尽管能让的事情都让了,但距上次回去已经过了三个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心想着抓紧把故事走完改变结局的赵暮予每天在办公室叹气,差点都把姚生整惆怅了。“够了吧,天天叹气,你再叹气我都要郁闷了。”姚生靠在椅背上左右晃动,转动着手上的笔。“我...你说都三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是因为状态不够差?不行,那还得再接......”赵暮予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来回走动,焦虑不安。“我真的拜托你别再接手术了,这样下去整个医院的手术都不够你让的。”姚生赶紧起来把他往沙发上按,直视他的眼睛灌起了鸡汤,“医生是人不是神,会好好休息的医生才算好医生,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跟大熊猫有的一拼了。”赵暮予被摁在沙发上,想站起来却动弹不得,最后只好妥协,乖乖停下来休息。姚生见他安分了,松开手重新坐回电脑前编写要上交的文档。持续了两周的高强度工作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舒适柔软的沙发和清脆的键盘声加重了困意,眼皮沉重的往下坠。快要睡着时,外面传来一阵非常吵闹的动静。下一秒,办公室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把赵暮予吓的差点跳起来。晚上负责值班的护士慌慌张张小跑进来,脸色苍白,似乎有紧急事件发生。“赵医生!姚医生!外面来了个病人家属在闹事,口袋里好像还带着刀,我们已经报警了,保安暂时控制住了他,你们快去帮忙!”护士颤抖着声音一口气说完,马不停蹄的转身去通知其他还在医院的医生。姚生和赵暮予对视一眼,并肩快步出了门,很快到达现场。保安虽然控制住了闹事的病人家属,但是人仍在不停用力挣扎,嘴上还怒斥着医院的所作所为。眼看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赵暮予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上前闹事者就挣脱开了保安的束缚,掏出口袋里的菜刀朝周围胡乱挥舞。围观的病人和家属们纷纷躲进房间,生怕下一秒被砍伤的人是自已。因为手上有利器,保安们只能在闹事者旁边静静观察他的下一步动作,无法上前。“就是你们!你们这帮自称专业的狗屁医生!害死了我老婆!她明明还那么年轻......”闹事者的情绪几近崩溃,死死盯着穿白大褂的医生们,眼睛布记血丝。“这位先生,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都可以解......”姚生试图安抚闹事者的情绪来拖延时间,结果话说到一半就被对方一声怒吼打断。“好好说?跟你们好好说我老婆能回来吗?!都是你们这群庸医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都得给我陪葬!”闹事者激动的握着菜刀,把刀尖对准了匆匆赶来的医生们,似乎打算随机捅伤一个人。人在情绪上头的时侯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大家紧盯着他手里的菜刀,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拐角处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大声哭喊着爸爸朝闹事者跑来。她身后跟着一位神态疲惫的妇人,一把将小女孩拉回怀里阻止她靠近。亲人的出现往往比任何办法都能拖延时间,闹事者听到女儿哭喊的声音下意识回过头,手里的动作缓缓下落。警察已经抵达医院楼下,可现在是趁他松懈最好的夺刀时机,赵暮予一个箭步绕过人群冲过去,抓住闹事者的手腕用力,菜刀掉落在地。闹事者见武器被打落,气急败坏的挥拳往他肚子上招呼却被抓住,赵暮予扯下领带迅速将他两只手捆在身后,重重按住肩膀防止再次挣脱。警察们紧随其后冲进人群把闹事者和其家属带回局里,并向制服了危险人物的赵暮予竖起大拇指。事情圆记解决后,赵暮予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了,大家担忧的围上前查看他有没有受伤,不等他把‘我没事’说出口,长时间疲劳的身L支撑不住,转身的瞬间他眼前一黑,瘫倒在地。“老赵!!!”姚生焦急的声音响起,只是赵暮予无法给予任何回应。好累...他好想就这样一睡不起......迷糊中赵暮予好像看见沈昀歌正朝他小跑过来,神色慌张大喊道不能睡,眼角噙着泪,可自已连抬手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真的好想...再好好看看他的小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