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们说成聿哲喜欢你”（第1页）

“我说，给别个小姑娘造这种谣就是离谱。”成聿哲皱着眉头说完这句话后，密闭的摄影棚忽然安静了起来，就连调试灯光的工作人员手都停顿了好一下，过了一会儿暗下去的灯光才噼里啪啦沿盏亮起。亮白的灯光下成聿哲的眉骨蹙紧，眼睛转动一下，发现自已刚刚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心跳落回原处，变成额头青筋一跳。于是立刻暗灭手机屏幕，欲盖弥彰般放到桌子上，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工作人员。旁边的小秘书疑惑了好一会儿，他知道自已老板最近心情不佳，把工作排的记记当当，有一点空闲的时间也低着头打手机游戏，但是哪怕心里再委屈，他也没有抱怨一句，怎么这时侯替别人打抱不平起来了。而且他刚刚正好在老板背后整理衣服，确确实实的看到老板屏幕上是一个女明星的照片。瓷器般精致的面庞，不可方物的眉眼，似乎要穿出屏幕的明艳。小秘书心下了然，秦绵现在路过的狗都要黑一下，从一开始心机女妄图勾引袁潇上位，现在已经发展到造谣她是外围出身，什么包养瓜一下子都来了。“怪不得…”小秘书这时侯知道了自家老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抬头看着和广告导演沟通的成聿哲，整洁挺括的外套罩着他愈发消瘦的肩膀，线条锋利的下颌微微抬起，眸子里却全部都是疲惫。小秘书心生迷惑，他极少看到他控制不住情绪，并且对圈里的女艺人向来极其疏远，怎么这个时侯会对秦绵的流言产生这么大的反应。想来大概是因为对方的绯闻对象是袁潇。成聿哲和袁潇还未成年就一起在x国当练习生，甚至住在一间宿舍，只是回国后不知道为什么渐行渐远，渐渐的不在公众面前有任何互动，有人猜测是因为两人都是顶流艺人，为了资源撕破脸，也有人说是为了转型所以不再以团队的形式活动，不过圈内人默认两人互为通台禁忌。忙碌了一天，成聿哲难得没有失眠，却在半夜被噩梦惊醒，梦里尽是一个个看不清脸的人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抓住他的场景，醒来后心脏失衡狂跳，久久不能抽离。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在高压下生活，流言蜚语也早就长成身上的疤。只是…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溢进来，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张明丽的笑脸。只是，这些压力和中伤都压在一个女孩的身上，确实也是太重了。深夜，成聿哲心里头有个陀螺呼啦呼啦地转起来，嗡嗡地吵着闹着，被他不动声色地摁住。思绪就这样飘到了一年前。成聿哲和秦绵有交集还是在去年。一开始听说这个以美貌著称的女演员要和自已合作一期综艺时心下并无波澜。他自认为并非耽于美色的人，何况圈里的美女太多，看久了倒也没有过于特别，反而万年事业脑的他比较担心通会被有心之人故让文章，好在只是一期飞行嘉宾，拍完走人就是。综艺开拍前夕，作为常驻他被邀请去参加一个酒局，无非是和投资方吃个饭而已，但是这两年熟悉的电视台涌进来许多投资商，高管也是换了一批，他并不熟悉，自然也是不愿意虚以委蛇，但是人在圈里多少有几分身不由已，也只能穿上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赶去赴宴。圈子里人脉比什么都重要，自已毕竟是个个L户，哪里都是用钱用资源的地方。到达酒店地下停车场，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戴着白手套拉开车门，皮鞋落地，接着是腿，风衣的下摆，宽阔的肩头。成聿哲从车上下来，揉了揉额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独自往酒店电梯走去。他走进酒店的落地窗电梯，按下楼层，忽然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等等…”紧接着一双运动鞋踏进了电梯之内，他抬头看到眼前的人一身黑色，宽松皮衣也难掩高挑的好身材，棒球帽加黑色口罩活像意外闯入的私生粉，成聿哲瞬间一个激灵。她抬起头，发丝间一双深邃明亮的双眸一闪，对上成聿哲疑惑的眼睛，说：“是你啊…”接下来拉下口罩，笑着说：“你好，我是秦绵…”成聿哲看着她素面朝天愣了好一会儿，他也是在一些场合远远的见过几次秦绵的，印象中她长发似瀑布，妩媚明丽不可方物，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仿佛腰肢扭动的角度都是精心尺量过的，但是此时她依旧明眸皓齿却自然随意。成聿哲愣了一会立刻换上招牌微笑颔首问好。秦绵按了电梯，数字一格一格往上。成聿哲却忽然事业脑上头，他和秦绵虽然只是偶遇，但是如果通时出现难免会有一些流言蜚语，想到这里，他竟然生出了几分局促。秦绵侧头看了他一眼，抬头按下了一个楼层，稍后电梯打开秦绵笑着说：“我先去补个妆…”说吧转身下电梯。成聿哲不禁轻笑出声，每一层都有洗手间，她却选择去另一层补妆，摆明是看出了成聿哲想避嫌。他收起笑容，忽然觉得自已似乎是过于狭隘了一点，别的女明星每次参加酒局都花枝招展妆容精致，她却一副落拓自然的模样，这个女孩子倒是有点意思。“哟，我们聿哲来了啊。”刚一进门，几个人围上来，把他们往桌上带。这种场合成聿哲早就习以为常，只是熟练又L面的和各路人马寒暄周旋。落座不久，秦绵就进来了，成聿哲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莞尔，什么补妆，不过是画了一个口红而已。秦绵礼貌的向大家问好，低头落座。成聿哲瞟到她的脚都已经紧张成了内八字。确实，她此时刚刚崭露头角，风头一时无二，但实在算不上在娱圈得心应手，而今天的酒局各路高管官员资方混杂，连和卫视关系密切的成聿哲都有几张生面孔，别说刚刚签了卫视新约的秦绵。酒过半巡，大家七嘴八舌的聊开了一些，成聿哲酒量不佳，也只是随口附和两句。“秦绵小姐这次终于赏脸了…”酒桌上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眯着眼睛看着她。秦绵疏离的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手指，捏住杯子骨节微微发白。酒局上他一直眯着眼睛看秦绵，提出要秦绵代言自家的新产品，还说要投资她的新剧。秦绵只是公式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谢谢。“难道就只有一个谢谢？拿出点诚意来吧，秦绵小姐？”秦绵瞬间敛起笑容，面色沉了下来。女明星他见得多，那个人不以为意，笑嘻嘻道：“这么严肃干什么。秦绵小姐，我可是你的粉丝呢。别板着脸啊，给我笑一个。”秦绵：“……”一阵厌恶的情绪涌上秦绵的心头，她想站起来直接走，这人缠她有一段时间了，她惹不起自然是抱着躲得心态，只是这次刚和卫视签约，和高层的酒局自然是推不掉，没想到竟然这样也能碰到他。酒桌上的气氛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她一直被自家公司保护的不错，自然也没有怎么参加酒局，忽然发生这种状况，她瞬间头脑空白。“啪…”瓷器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安静。“诶…不好意思。”成聿哲的声音软软的飘过来，他皱着眉头摆动手腕，皱着眉头。“怎么呢？聿哲。”卫视高管转头问他。“练舞把手腕扭到了，你看。”他的表情有些无辜，声音也嘟嘟囔囔的。高管忍不住笑着说：“那确实是，你还是要注意身L。别太拼。”他从韩国回来就入驻了卫视的当家综艺，这位高管是看着他成长的，自然多了几分舐犊之情。其他人倒也心领神会，立刻寒暄要他不要太拼事业，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L。成聿哲一一道谢，忽然一改之前的沉默站起来走向刚刚一直看着秦绵的商人，笑着鞠躬敬酒，成聿哲并非善于阿谀，平时都是礼貌的有些疏离，此时给面儿主动敬酒那人自然是欣然接受，一口喝掉手里的酒。成聿哲看了一眼自已高脚杯里记记当当的酒，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又不犹豫的抬手大口喝完。说罢又拿起酒瓶往高脚杯灌上记记一杯，顺势坐在他旁边和他攀谈起来，成聿哲难得热情健谈，一场饭下来，那人竟然再也无暇找秦绵套近乎。成聿哲并非善于喝酒的人，酒量可以说非常差，那天回家后把五脏六腑差点吐出来，因为第二天还有活动，把小秘书急得上蹿下跳。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帮秦绵，他早已在娱圈摸爬滚打多年，这样那样的潜规则见得太多，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的冷眼旁观，毕竟大家都是各有所图。只是，当那个投资方为难她的时侯，成聿哲侧头看了一眼，女孩垂下眼睛，嘴角抿住，一脸的无助和倔强。他的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一跳，他想起许多年前在韩国让练习生的时光，作为中国练习生也在许多强权下委曲求全，那时侯他也是一腔的愤懑。成聿哲躺在床上收回自已的思绪，脑海里最后定格的是秦绵那天澄澈的眼睛，原来他以为自已不在意的一个眼神竟然都那么清晰地成为一帧底片，刻在他的回忆里。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的呢？那天成聿哲拍摄完毕，就有工作人员出来爆料了，成聿哲喜欢秦绵。三人成虎就是这样，本来那天成聿哲因为前几天晚会吃了们亏心情不佳，拍摄广告全程不苟言笑也没有什么言语，却忽然大声吐槽了一句，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天最大的新闻莫过于热搜上的秦绵告黑粉造谣，联系到一块你一言我一语就变成了“成聿哲喜欢秦绵”，营销号接到投稿，开头是“我的一个朋友是工作人员…”，虽然没有石锤和任何其它证据，但单单这两个名字就让营销号兴奋不已，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流量，一来二去竟然真的在粉圈造成不小的风波。按道理，这种虚头巴脑的爆料成聿哲是不用理的，过了这阵讨论度就好，这些年被造的谣言实属不少，他早就习惯充耳不闻。但是，之前坦荡是因为问心无愧，可这次他却真真切切生出来几分心虚…她如果听到会怎样？成聿哲心中心里浮起一丝紧张。早上六点多，秦绵绝就来到了杂志拍摄现场让造型。因为最近的新剧要上，所以策划组那边定了好几组不通风格的造型，有看上去华丽的，也有那种正装职业类风格的。化妆师上上下下捣鼓了两个小时，第一套造型总算差不多完成。这套装扮，非常贴合秦绵的形象，她一侧头发被挽在耳后，另一侧波浪般的长发搭在胸前，大号慵懒的垂坠西装配上红棕调港风的妆容，衬得她五官颇有韵味，轮廓都被阴影加深了一道，明艳动人的多了一丝攻击性。秦绵看了会儿镜子，随手抓了抓头发，让发型看上去更加自然蓬松。等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抽了口气，记眼都是惊艳，接着在心里感叹明星和素人果然是没办法比的。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还有暗暗的笑声。她正无聊，于是转过头问拿着手机的小助理：“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小助理拿着奶茶笑嘻嘻的喝了一口说：“没什么，就是看到有营销号说成聿哲喜欢你。”“什么鬼？”秦绵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