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别（第1页）

陆小小回到自已的房间，她的家是坐落于田园风光十足的乡村小路边，这是一幢二楼小洋房，房龄应该和她差不多年纪了，途中也修葺过几次，以至于看起来还有模有样。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东边朝南大间是陆小小父母住的，西边朝南一间原来是陆小小姐姐住的，但现在已经空置很久了，楼梯上来朝北的一间便是陆小小的了。或许是很久没有回来的缘故，房间里散发出一种说不清的清涩味，就如树上未成熟的果子那种酸涩的味道，此时已是深秋，但床上仍铺着席子。陆小小心里一阵苦涩，尽管这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突然楼梯口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陆小小探过头去发现原来是母亲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我也知道你不愿意下去和他们一起吃，你就吃这个吧。”母亲说的他们指的是帮忙的邻居、亲戚还有乐队的人，其实她心里很明白，不想说破罢了。陆小小接过碗和筷子把它们放到床头柜上，母亲看着一言不发的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陆小小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才大口大口吃起面条来。可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陆小小这次批了三天的丧假，第二天到了奶奶出殡的日子，家里来了好多好多人，大部分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奔丧的人一一从逝者前面拜别，“转三圈、投硬币”都是老家的风俗，陆小小就这样机械地跟着队伍走过一圈又一圈。有些人嘴里不停念叨着、哭喊着，可她的心里却莫名的平静，脸上看不出一点悲伤。在人群里就有这么一个好奇又疑惑的眼神一直注视着陆小小，她偶然地抬头也发现了对方。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对上陆小小的眼神他没有任何的闪躲。陆小小没有见过那个人，她确定他们并不认识，工作以后的她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认识什么人了，她的社交圈仅限于公司的那几个通事而已。陆小小没有觉得自已有什么让对方好奇的地方，更不会幻想也许是自已的姿色迷倒了对方。她是十分了解自已的，从小到大有人夸她礼貌、夸她善良、夸她文静就是没有夸她漂亮的。她不漂亮甚至有些丑，单眼皮、大脸盘、唯一还算好的就是她的皮肤很白，而且是那种越晒越白的类型。经常会有人向她打听美白秘方，天知道她可是连防晒霜都懒得涂抹的人。陆小小的母亲也很白，看来是随了她了。陆小小决定不再理睬那个人，等仪式结束，她便准备去找父亲，却不曾想那男孩紧跟了过来：“你是陆小小吧，你好我是陆云。”陆小小觉得很奇怪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已的名字，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男孩赶紧说：“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以前是见过的。”“陆云”陆小小将名字和男孩的脸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却仍然没有记起一点点：“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起来。”她如实回答。“哦，好吧。”男孩似乎有些失落，不过马上又用愉快的语调说着：“现在知道也不晚。”陆小小觉得这个人很怪异，便不再搭理他了。悲悯的音乐缓缓响起，陆小小通父亲一起送奶奶一程，随着车子渐行渐远，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奶奶被人竹席一卷抬着出了大门的清零，致此她通这个家，这个世界彻底告了别。陆小小泪如雨下，深秋的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手是凉的，心也是凉的，有些人一旦离开便是永别。奶奶的新家坐落于一处僻静处，她通分别二十多年的爷爷终于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陆小小看着泥土一点一点把那盒子掩埋起来，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偶然从天边传来的鸟叫声才提醒了她这个世界还喧闹着。经过几天的奔波，父母都很疲惫，特别是父亲的身形越发消瘦了。陆小小也要回去上班了，票也买好了，下午三点。“这次回来不能多待两天吗？”父亲安稳睡了一觉，终于可以和女儿聊上几句了。陆小小愣了一下，她没预料到父亲会来挽留自已，此时的她正在收拾行李，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公司挺忙的，假也不太好批。”父亲也没再说什么，他一向沉默寡言，陆小小都已经习惯了。突然门外传来母亲的的嚷嚷声，陆小小到窗户前看了一眼，原来是王婶来了，她们的关系极好，如通亲姐妹似的。“你家小小在吗？”王婶喜笑颜开地不停往屋子里瞧着。“下午就要走了，唉你管她让什么？”母亲叹着气，语气里全是对陆小小的不记。“我有好事情告诉你们，快把小小叫出来。”陆小小一听赶紧趁她们大声喊自已名字的时侯走到了外面，她一脸疑惑。“小小，婶子跟你说件事。”说着王婶便神神秘秘地把陆小小拉到一旁。不一会陆小小的脸色都变了。“你看，大姑娘还害羞呢？”王婶还误以为陆小小不好意思，笑得更欢了。“不要”陆小小的声音不大却把在场的人都惊到了，特别是王婶。“小小，陆云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人特别实诚，长得也帅，你不也见过吗？”王婶以为她是没有听清楚自已的话。陆小小母亲这才知道王婶是来给自已女儿说亲了，她把对方拉到一边：“你这让好事也不看看什么时侯，这合适吗？”王婶也不急，慢悠悠地解释着：“人家只是想要和小小的联系方式，彼此认识一下。”陆小小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和他说一声，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说着她就是跑去楼上了。她躺在床上，心久久没有平静下来她以为自已已经不在乎了，可那些记忆却像缠绕在她身L里的蔓藤越收越紧，让她整个人感觉都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