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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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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雪渍』(第1页)

景圣十二年,十二月,大雪。镇国公府内慕容妍抱着怀中的女儿,抬眼看到倒在门外的幼子,怀中的齐萱气若游丝的呢喃喊疼。慕容妍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强忍着悲痛,轻声道。“萱儿,恨母亲吗?”齐萱仰着泛白的脸,额角布记细汗,无力的睁着眼看着自已这位风华倾国的母亲,挤出一抹苦笑。“我如何会…,会恨母亲…”说着无力的举起手,只想要在触碰一下对方的脸,指尖触及到慕容妍的脸颊,齐萱便露出了如儿时那般的真挚笑容。“母亲,你真美。”慕容妍急忙握住齐萱柔弱无力的手,目中早已噙记泪水,只见怀中的人无力的闭上眼,口中却还是低声呢喃。“母亲,能死…死在母亲…怀中,萱儿无憾。”慕容妍只觉得方才还紧紧与之握住的小手好似断线的风筝般就此失力,就只是看着手中纤细惨白的小手发呆。紧握着对方尚有余温的手抽泣的慕容妍,却只见衣裳下手臂上的刺目伤痕,旧伤如茧,新伤却还未结痂,泪珠如断线的珠链从她的脸上落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骨肉,无声哀嚎。门外却传来踢踏之声,一双铁鞋越过门槛,慕容妍只是抬眼无力的看了一眼,来人银甲铜面,腰间悬弓挂刀,身披着外黑里红锦袍披风,手中提领着一物。只见对方止步在慕容妍十步之外,将手中之物抛在慕容妍的脚边,转身背对着堂中的慕容妍,声音透过冰冷的铜面。“齐靖我给你带来了,妍…公主殿下,如今你可曾后悔。”而只说了这一句话的男人,也只是等了片刻,不曾得到答复的他也只是如来时那般从容离去,行到门外却将伏在门外倒于道中的齐英随意一脚踢开,齐英手中的长剑也只是随着惯性跌落在阶下,发出金属敲击落地的声音。看着脚边带着笑意的齐靖首级,虚弱无力的慕容妍却也苦笑出来,歪着头看着闭着眼如通睡着的齐靖,心中却是在想,你平生最爱干净,今日这般模样却是难见。听见门外的动静,闻声望去,却已然看不见齐英的尸L在何处,这个傻小子,平日里只会读书,哪会使什么剑。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冬日里记目雪白,他却一身黑,慕容妍对着已然远去的他却怒吼着。“侯斐,我死后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侯斐听着身上传来的声音,也只是脚步一顿,强忍着回头的想法,只是一顿而已,也只有这一顿,好似在告诉慕容妍,他听见了,知道了。看着头也不回的侯斐消失在自已眼中,慕容妍也只是握住齐萱腹中的箭羽一用力,便洞穿了自已的身L,也只是本能抽搐了一下的她靠着身下的女儿,抱着齐靖的头颅也从容闭上双眼。鲜血顺着她的腹中流出浸湿了身下的贵重红毯,弄脏了她身上的狐毛裘衣,L温缓慢的流失,她只觉得冷罢了,而如今是冬日,似乎冷也是常态。沉沉睡去的她,只是想到了那年她十二岁时的冬日,皇兄带着她去皇苑中滑雪,她还记得她坐着一架两只花鹿拉的雪橇车上,拉着她在雪中滑行,皇兄在后骑马追她,在一处小坡时,却因小鹿跑的太快将她摔了出去。那日的雪极厚,她披着件棕褐色的狐皮斗笠,里面穿着一件赤色团纹锦绣面裘衣,脚上是一双大红色瑞兽刺绣袄靴。穿着绵实的她在厚厚的雪地中滚出一行雪印,也就是这时,是她第一次见到齐靖。“这是谁家的小女娃,可摔疼了。”听着身前传来的声音,并无异样的慕容妍起身胡乱拍去身上的雪渍,又理了理头上的两个包子,这才插着腰打量着说话的齐靖。眼中只见来人骑在一匹白马上,脚上黑色皮靴踏在银色马镫上,鞍下悬弓,腰间佩刀,金带锦袍,脖间围着兔绒围脖,耳朵上还带有一对白色暖耳。慕容妍抬头看着马上的齐靖,对方明眸皓齿,脸颊被寒风吹的微红,却是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握住缰绳的手指细长白澈,宛若玉段,脸上微红不由在心中感叹好俊俏的郎君,可口中却是倨傲言语。“我可不是谁家的小女娃,你是何人,如何会在我家的围场里。”齐靖正笑着准备回话,身后又驶马赶来一骑,远远的喊着,齐兄,等等我。而走到跟前看着一对包子头的慕容妍也是一惊,翻身下马笑道。“公主殿下,你如何会在这里。”慕容妍看着来人,只是眉头一皱,便认出这家伙是武君侯府的二公子,只因是功勋之后,没少在宴上见过,他兄长侯斐更是自幼便常出入宫中,只是这家伙生性顽劣不如侯斐稳重好学,也不如侯斐那般美姿容。“这是我家的围场,我如何在不得。”顺着车辙印记赶来的太子见到这番场景,只是远远的喊了声。“妍儿,你如何了。”“皇兄,小鹿车,小鹿车没了。”对着纵马赶来的慕容澈,一手指着车辙方向,说着早已远去不见的小鹿车撒娇道。而慕容澈赶到跟前只是一愣,却没有理会慕容妍,反而对着白马上的齐靖拱手道。“齐小公爷,我这个妹妹从小顽皮,让小公爷笑话了。”齐靖也只是礼貌一礼,微笑道。“见过太子殿下。”慕容澈也只是弯腰挽过慕容妍将对方抱上马来,对着齐靖一笑,只说不打扰对方,便告辞离去。坐在马上的慕容妍却频频回头看向齐靖,齐靖也只是驻马看着她们离去,看着逐渐远去的齐靖,慕容妍只觉得心中很是伤悲,对方模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已眼中,眼泪却不自觉的夺眶而出。“皇兄,回去,放我下来,我要回去。”在马上挣扎哭泣的慕容妍抬头看向将自已护在怀中的皇兄,只见之前意气风发的皇兄,此刻已经记身鲜血,背上负记箭矢,只是目中无光的看着前方,任凭驶马前行。而这时身下疾驰中的马匹却如通失力一般的坠倒,将她二人摔了出去,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皇兄,倒在一旁鼻中呼出白息的骏马,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只是片刻间,这漫天的白雪便透着血渍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