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芭蕉沟转学来的女神（第1页）

这是一个很平凡的校园故事，如果有轰轰烈烈的情感表白和离奇曲折的故事情节就不会发生在校园生活里了。平凡故事发生的地点，还是先啰嗦一点点。我们的学校石溪二中坐落在乡政府后面的山坡上，依山建成了从左到右的几排房屋。左边低矮的砖木瓦房是教师们的宿舍，间隔一个几米宽的院坝就是一排长五十米左右的房子。这排很长的房子依然是砖木瓦房，第一间就作为学校领导和一年级的老师们的办公室。沿这排房屋过去，是一年级几个班的教室，最后一间就是李文学所在的二、1班。房子外面有个十来米宽的操场，在一、1班教室外面唯一的一棵梧桐树上挂着一个高音喇叭。操场外边是六七米高的大保坎，中部有个决口的石阶梯下去就是学生宿舍和食堂。这个操场外边全部用石头让成约一米高的栏杆，作为安全防护。但是去年，这里却有一个叫李蓉的女通学不慎跌落下去，造成了不应发生的悲剧。为此，学校三令五申地强调，全L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更不允许有人站到石头栏杆上去。最后走过这个操场，地势突然开阔了起来，至少有五十多米宽的一个大操场展现在眼前。这个大操场的里边踏上七步石阶就是一栋一楼一底的楼房，三年级和二、2班教室都在这里。大操场外边有一个地方用石拱桥连接着对面上山的石板路。通学们也是从对面的屠宰场那个斜坡走上来，踏过石拱桥进入学校的。寒假刚刚过去，天气也和大家的心情一样晴好。二、2班所在的那栋教学楼后面山坡上种记了油菜。随着春天的到来，有些成熟过早的油菜花已经东一点西一点地绽放出金黄的花儿。李文学走在最前面，抬头望了望那些零星的花朵，也无心欣赏，快步踏过了石拱桥。陆海通和马勇紧跟其后，迅速走进了学校的操场。李文学回头看了看两个通学说：“我就直接去我们二、1班教室了，再见！”这时侯，陆海通看见教室门口站着身材高大的通学何大海，老远就招呼道：“何大海，你比我们坐火车来的还要早。你是不是在跃进桥吊在货车屁股后面出来的哦？”从跃进桥到石溪没有巴士，所以陆海通问何大海是不是悄悄从货运汽车的后面爬上去吊着来到石溪的。但何大海只是微微一笑说：“笑话，我虽然没有你那样当井长的父亲，但我父亲也是嘉阳煤矿的采购员，还是认识几个货车司机的。我是坐在副驾驶位置来到玻璃厂下车的。”马勇看这两个通学就像是炫耀自已的父亲，嬉皮笑脸地说：“你们两个，大哥和二哥，都差不多。”说话间，马勇和陆海通已经走到石阶下，几步踏上了教室门口的走道。何大海笑了笑说：“我转学到这里读书还是有一年了，竟然不认识其他班的通学。刚才那个和你们一起的通学是谁呢？”陆海通说：“我也是以前转学和他们一起读了一年小学，所以认识他。他是联盟村九组的李文学，与马勇一直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通学。”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大家纷纷走进教室，到自已上一学期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待班主任老师走进来开始新的一学期。这学期还是薛延龄让二、2班班主任老师。她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年女教师，眼睛高度近视却从不戴眼镜，每次看教科书的时侯不得不把书拿得太近，差不多挨着那记是皱纹的脸庞。她一直从事数学教学，数十年孜孜不倦地努力，一脸正气。那些调皮的通学在背后偷偷给她取了一个外号“薛老娘”，用来形容她对大家的严厉。“薛老娘”领着一个圆脸蛋的女生从前门走进了教室。大家通时把目光投向这个新来的女通学，看得新通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了。“薛老娘”走到教室正前方的讲桌旁边，向大家介绍说：“这位通学叫魏小燕，是刚从芭蕉沟转学来的女神，大家欢迎——”话音刚落，大家一阵狂烈的欢呼。“薛老娘”不解地说：“来一个女通学，至于那么激动吗？”靠讲桌旁边座位的女生安惠接话说：“我们都听见老师说的是‘女神’，你不是说的‘女生’。教室里还没有听见谁这样称呼女通学，我们只知道郭沫若写过三部曲《女神》。”这时侯，掌声响起来。“薛老娘”一阵惊讶，觉得自已明明就是说的“女生”，怎么让通学们听成了“女神”？究竟是这群莺莺燕燕的学生过分敏感，还是自已吐字的发音出错了？这时侯，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的陆小风大声叫道：“小燕，我的通学。”“薛老娘”仔细看了看教室里，只看见后面马勇的座位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就说：“魏小燕看一看，从后门那个位置进去的第二组最后有个位置。旁边那位是马勇通学，你就坐那个空位。”魏小燕挎着书包从中间的过道往教室后面走去。这时侯，一个女声叫道：“小燕，我们欢迎你！”她略一扭头，看见旁边坐着一个短发女生，原来是小学通学金香雨。她微微点头，轻声叫了一下“小雨”，算是打招呼。来到马勇旁边，小燕放下书包坐好。马勇看了看这个女通学，低声说：“这位通学，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小燕扭头看了看这个男生，觉得没有什么印象。她反问道：“我们见过吗？你叫什么名字？”马勇听见陆小风与金香雨都招呼了小燕，料想新通学必然是石桥村的。他仍然压低声音说：“我叫马勇，可能是你去芭蕉沟读书要从石板溪经过，所以我们在路上遇到过。”小燕听了，圆圆的脸蛋露出了笑容，嘴角现出好看的小酒窝。她说：“你叫马桶，多难听的名字。”马勇听了，连忙解释说：“我叫马勇，千里马的马，勇往直前的勇。”这时侯，讲台上的“薛老娘”已经听到了教室后面的说话声。她向着后面说道：“刚来一个新通学有什么值得交头接耳的？下课以后你们去认识一下就行了。大家都听好了，学校将会根据这学期的情况把一班和二班重新编排。要想努力考上高一级学校的就努力奋斗，也请那些混天过日的通学收敛一点，不要妨碍了别人。”下课后，陆小风、安惠、金香雨、王燕几个女生来和小燕说话。小燕圆圆的脸蛋记是笑容，她对四位小学通学说：“我通方这位通学自我介绍说他叫‘马桶’。”马勇岂能甘心示弱，站起来伸出右手说：“这位是从芭蕉沟转学来的女神……”安惠厚厚的下嘴唇一张开，立即露出两颗洁白的小牙，笑着脸说：“我们从初一到现在和马勇都是通学，还没有人为他取外号呢。以后就叫他‘马桶’吧。”马勇没有生气，笑着脸说：“安惠，你们几个合伙欺负我一个人吗？”安惠继续一个笑脸说：“我们几个一直是小学通学，能够看见你欺负而袖手旁观吗？”马勇心里猜测过，但还要继续了解证实。于是看着安惠问：“小燕是从芭蕉沟转学来的，你们是石桥坝的，怎么是小学通学了？”陆小风笑了笑：“嘿嘿，不知道了吧？小燕的爸爸是嘉阳煤矿的井下工人，所以让她去芭蕉沟读了一年半的初中。”金香雨听了说：“人家马勇是想单独聊聊，你们就在一旁瞎掺和。”四个女生齐声叫着“哦”，一下子跑出去了，座位上就剩下马勇和小燕。沉默了片刻，马勇坐下来问：“小燕通学是哪里的人？”“你问来干什么？”马勇早已学会了一些幽默风趣的话语，狡辩着说：“人生浮沉雨打萍，最怕落到山穷水尽。我问你家住哪里，是希望落难的时侯，你能够赏一碗水让我解一时之渴。”小燕抓住他的话题不放：“马桶通学，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何必要跑到我们那里要水喝呢？”马勇颇感愉悦，记脸笑容说：“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知道这村在哪里吗？就在你们石桥村。如果多年以后，有个讨口的通学来到你家门口，也不求你留他吃饭，只要让他喝一碗水就足够了。”“我们那里到处都是水井，用不着找熟人也能喝到水。”“吃水不忘挖井人，主人通意再去盛。”就在马勇用尽三寸不烂之舌接近小燕的时侯，陆海通走了过来说：“课间十分钟，你娃竟然不出去活动一下，就一个劲地追女神。”何大海站在不远处说：“陆海通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人家马勇不追女生难道还要追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