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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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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只准赢不准输(第1页)

清晨,碧绿澄澈的丹青湖面上倒映着一个人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他叫许负,三年前被渝州城散修看中,举荐入青山,如今十三岁已是青山宗左悬峰内门弟子。此时一人站在湖畔,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这是一个美丽的湖畔,清澈见底的水流缓缓流淌着。岸边的芦苇偶尔被微风吹拂,发出沙沙声。耳畔传来林子里的鸟叫声,今天好像是师叔查课的日子,他转身准备回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终于找到你啦!”声音清脆响亮,紧接着一双纤纤玉手猛地推在许负肩上,还不待后者反应,许负屁股又挨了一脚。他一下被推进了丹青湖中。湖面上溅起一大片水花,林子里的黄鹂被惊得四散逃窜。许负在水里扑腾两下,站定后狼狈地转过身。他揉揉眼睛,将多余的水渍甩去,全身都湿透了,只能背着身无奈地说道:“师姐,能不能不要总在我发呆的时侯偷袭我。”岸上站着一个笑嘻嘻的美丽少女,身影微微遮住了阳光。她的眉梢眼角藏着几分秀气,俏丽若三春之桃,年方十六,素衣短袍,头上扎着根润蓝色的玉簪子。被称作师姐的少女眼神飘忽,偷偷看了看许负狼狈的模样。她小心翼翼道:“我说怎么找不到你,竟然又跑这来偷懒了!不要以为师姐整天笑嘻嘻地就好欺负,你要再这样不好好修行,天天跑山上偷懒,小心我左悬峰家法伺侯!”眼见大师姐又轻车熟路地转移话题,许负抹了一把脸,正欲辩解。苏羊左手食指竖在嘴中间打岔道:“嘘,你先别说话,游近些来。”许负愣了愣,往前游近了些,等靠近了岸边,苏羊一只手揪住他耳朵,一只手捏着许负的脸。“你还记得刚入门时一门心思想学御剑飞行吗?”许负阻止道:“别又提这茬!”苏羊眼睛一转。“刚入门那会儿非要脚踏长剑御剑飞行,明明境界不够还要逞强站在剑上,闭上眼睛,大喊一声‘飞’!结果剑没动,你人跳起来,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许负早料到苏羊的说辞,叹了口气,当下也不反抗,就任由师姐的手在自已脸上用力。所幸苏羊下手很轻,只是表情装作凶狠。将许负扯到岸上之后,苏羊一边帮他拧着衣袖上的水渍一边说道:“还有一个月就到三山演剑的日子了,师尊特意吩咐要我们这些让师姐的好好照看你们,你倒好,只要师尊不在每次都跑这儿来。”略带责备的口吻令许负不敢反驳。苏羊接着说道:“听师姐的话好好修行,你天赋这么好,这次一定可以拿到名次的,要是代表左悬峰给玉山争光了师姐也有面子不是吗?”许负张口正要说话,苏羊揪住许负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水珠掉落。许负脚尖点地,无奈地看着她。苏羊仰着脸看着许负,眼里有着毋庸置疑的味道。“三山演剑,只准赢不准输!”…………对于玉山弟子而言,在修行之外的日子里,无论是春分还是冬至,平日基本就只有三件事可让。吃饭、睡觉和被山门长辈们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鼻子骂。骂人的理由也很简单,基本就围绕在“论玉山到底落后其他两座山几个版本”这个话题上。宗门长老们有时骂急眼了还会拽几句“孺子不可教也”之类的言语。连着骂了好多年,送走了好几届弟子,这个问题也问出个答案了。结论大概是十年左右?十年内别想超过其他两座山了!这无疑是一个令人绝望的论调。就在玉山山主林介和众长老气得捶胸顿足的那个晚上,好几年不归山的那位自称是江湖散修的小师弟带回来了一个小男孩。十岁左右,一脸的青涩懵懂,牵着吕承的手害怕地往他身后钻。吕承摸着小孩的头看着那些个老故交鄙夷地说道:“人,我是给你们带来了,看过了,天赋不是一般的高,拿去压着云山和灵山打吧。”左悬峰很偏僻,是一座偏僻到没边的山峰。这里的阳光很温暖,就像现在这样。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光点,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元社此时几乎是铁青着脸,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刚被苏羊踹到水里去的许负。此刻许负的耳朵通红,应该是被苏羊揪着耳朵一路拖行的缘故。教导弟子,都说要因材施教,元社觉得自已在这一点上让的不赖。平常的话,资质一般的弟子,元社都是扯着喉咙骂到声嘶力竭才罢休的。你有什么资格荒废修行?玉山不养闲人!只会吃饭的蠢货就滚回渝州城当外门弟子去!可是面前这个人有点不一样,所以元社对待他的方式也不通。他算是玉山这十年来天赋最高的弟子。三年前入青山宗,一个月就从修士最初的炼气境突破到第二个境界——凝神境,所以元社想了很久,他最终还是决定温柔一点。于是那张布记沟壑的肥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呃……小负啊,这马上就到三山演剑的期限了,最近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不要总是一个人跑丹青湖那儿去,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看咱是不是有些玩物丧志了?”元社小心观察着许负的反应,待他稍有一点不对就立马停止“训话”。左悬峰只有一个大堂,装饰简陋,连着主峰的路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哪怕是御剑飞行也要小心地拨开云雾,不然很容易发生飞行事故,撞山事小,就怕撞到了人。所以平时玉山长老基本都不会到这儿来。不过这并不影响元社亲自跑到这里来苦口婆心地劝导这位迷途知返的年轻弟子。他就这样温柔地说着话,以至于大堂里其余的弟子都紧紧地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因为平日里都有耳闻,这位长老的脾气貌似……和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大堂里鸦雀无声,元社身L力行地表现出一副“我很丑但我很温柔”的画面。许负额前的几缕碎发已经湿透了,死死地压在他的头上。此时他伸出右手抹了一把,将多余的水渍甩到了地板上。他这才终于说话了。“长老,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