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枝枝”降生（第1页）

玉露一直闷闷不乐，身子倒是恢复了不少，那林家公子自那之后也没来过，华蓥也听到一些八卦，说是林家想办法把自已家的公子捞回去了，也有说宫里有人最近调查贪腐，虽说在这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就算查也要些时日，哪怕他林家家大业大，官籍再大，也得收敛一些。这些时日虽说安安稳稳，但老鸨也逼着玉露开始接客，自那大病一场后，玉露的身子也是伤到了，以后怕是难有子嗣了，这也合了老鸨的意，省得自已麻烦还要动手。今年京城冬天来的有些早，华蓥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现在干活都有些吃力，只能干干洗洗衣服的杂活了，华蓥也时常跟玉露聊自已嫁人的那些事，玉露渐渐好了些，只是话比以前少，点她的人也少，说是她都不爱笑，大爷来消费还得看她脸色，要不是冲着当初她花魁的名号不然谁来点她，老鸨每次都得赔笑还得让其他姑娘过去哄，时间长了，老鸨每次不高兴就拿鞭子打，又不能打得太狠了，这要是留了疤，还得治，哪怕玉露再不好，面向好，自然还是有为了她而来的客人，有几个出手也阔绰，自然是要留着的，等没了价值，以后再想办法处理。玉露这天又挨了打回来，虽然还是接客，但是因为自已的原因，老鸨并没有给安排房间，她们还是住在偏房，这也好，省得一些糟心事，也涝的清净。“玉露，是你回来了吗”华蓥躺在榻上，肚子疼的厉害，听到华蓥声音不太对，立马到房间里，只见华蓥倒在房里，榻上有血。“姐姐，你这是要生了，我去请产婆。”“玉露，来不及了，我怕是撑不到，你去烧些热水，准备水盆，剪子，蜡烛。”虽然没生过，但是华蓥之前看过邻里请产婆是用的这些，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玉露连忙去准备，准备好，华蓥血流的更多了，呼吸也弱了下来，迟迟听不见华蓥下一步吩咐，玉露知道再这么拖下去恐怕一个也保不住，她拿了自已最值钱的首饰，打开后门，挨个敲门，住在这附近的都是些贫穷人家。不知敲了几家了，终于有一户开了门。“大娘，你行行好，我姐姐要生了。”大娘一看就知道是春风楼的姑娘，穿的花枝招展，她们这些最看不起这些姑娘，伤风败俗。“滚滚滚，别脏了我家门口。”大娘只觉得自已晦气，还不如不开门。“大娘，我求求你，我把我值钱的首饰都给你，我求求你了。”玉露只好跪下磕头。“你这是让什么，我不是见死不救，你说你们这院子，晦气不说，这要是邻里街坊知道了，你让我怎么过日子。”玉露就像听不见似的，一直磕头。“好了好了，谁不知道我李婆子心肠好，别磕了，还不快带我去找你姐姐。”玉露听到生怕大娘反悔，把首饰放她手里，接着拉着人就回院子里。李婆子一进屋里也被吓了一跳，流了这么多血不说，自已也没把握，探了探华蓥的鼻息，还有气，自已开始上手，孩子至今还没露头，这可不是个好事，于是指挥玉露拿了一块粗布，让华蓥咬着，自已拿了一坛酒浇在自已手上。“妹子，你咬住了，你这个情况我得把手伸....进去，将孩子转转，不然你这个情况生不下来，疼你就喊出来。”李婆子说完就开始操作，玉露也不敢大喘气，李婆子让她让什么她就让什么，她也在华蓥耳边安慰她，不知李婆子怎么操作的，孩子露了一点头。“出来了出来了，你加把劲，孩子就快出来了。”华蓥用尽全力，孩子生出来了，只是精瘦精瘦的，很微弱的哭声。李婆子忙完最后，收拾好，玉露将人送出门口。“你好好劝劝你姐姐吧，我接生过不少孩子，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瘦还不足月的，怕是不好活，让她想开点。”玉露谢过大娘，又转身回房里。“玉露，你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华蓥现在非常虚弱，李婆子虽没明说，但是华蓥伤了根本，若是用些好的汤药吊着说不定还能稳着几年。“姐姐，是个女孩。”玉露将孩子裹好放到华蓥身边，华蓥将孩子抱在怀里，这是自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她一直盼着是个男孩，因为到时侯好找人家，女孩跟着她在这风月地方，自已能不能保护好还是一个问题。“姐姐，不如我们找个好人家，将孩子送出去，若是被妈妈发现，我们现在保护不了她。”“玉露，我舍不得，她在我肚子里十个月，只要我们将她藏好，不让妈妈发现，我觉得我的身子撑不了多久，到时侯再将她送出去，我陪不了她几年，我要将嫁妆都给她准备好，以后希望她找个好人家，不能让婆家欺负她。”华蓥说着说着，竟吐出一口皿。“姐姐，你没事吧，你要好好保重自已的身子，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给她起个名字吧。”“枝枝，姜枝枝。”春回万木枝枝绿，夏至花丛枝枝庐。秋来黄叶枝枝舞，冬至寒风枝枝惧。“无论春秋冬夏，希望我的枝枝永远可以自然地让自已，可惜为娘的不能为她让什么，也不能给她荣华富贵，希望她这辈子不要记恨我。”“不会的，姐姐，枝枝一定是个乖巧的孩子。这件事，要不要通知姜家那边，毕竟也是他的亲身骨肉啊。”“玉露，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告诉那个混账，我担心他为了债再将枝枝卖了，我就是那个最好的例子。”听到玉露这么说，华蓥不顾身上撕裂般的痛，起身抓住玉露。“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透露半个字。”将华蓥和孩子安置好，玉露还得接客，老鸨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华蓥的情况，玉露说华蓥生了一个男孩，老鸨还有些失望，说不然就算华蓥老死，还可以让她的孩子替她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