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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初见(第1页)

十五的血月,带着悠悠的红光,阴恻恻的照亮远郊的枯枝,投下一片诡谲的影。月光惊起树上的寒鸦,暗夜里闪烁的眼睛在歌唱,往生的灵魂在徘徊,幽灵在狂欢着唱响那支神秘而古老的摇篮。“睡吧,睡吧,带着纽扣的娃娃,来吧来吧,为你缝上眼睛,血色的眼睛,给我你的灵魂,针线娃娃……”午夜的钟声响起,幽灵的歌谣在飘荡。古老的城堡,幽深如魅影。在这寂寥的暗夜里,空旷的古堡,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若有似无。风吹过,未关紧的窗户,嘎吱作响。睡在床上的女人紧蹙着眉头,陷入无边的梦魇。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抱着洋娃娃的女孩,红色的眼眸微闪,白色的裙摆被风吹起,凌乱的黑发披散着。女人挣扎着睁眼,狼狈的喘着粗气。女孩抱着洋娃娃,娃娃没有眼睛,她凑近女人的床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妈妈。”女人偏头,对上女孩血色的瞳孔,尖叫声打破了整座庄园的寂静。“怪物!这就是个怪物。”沈念宜搂紧怀里的娃娃,手里攥着两枚纽扣。穿着奇怪衣服的叔叔绕着她念着听不懂的古老歌谣。泪眼婆娑的女孩求助的看着远处的父母,后者惊恐地往后退了退。沈父摔碎了桌上的茶杯,神色里带着无奈。沈念宜今年已经八岁了,她懵懂地看着穿着奇怪衣服的叔叔,叔叔冲她摇摇头,眼神里带着通情和怜悯。屋子里的人撤得很快,屋里只有一根小小的蜡烛,沈念宜抱着娃娃缩在角落,她朦胧的意识里知道,她没有朋友,也很少见到父母,从出生起,她就待在这间小小的房间,她什么也没有,陪在她身边的只有怀里的布娃娃。但娃娃的眼睛掉了,沈念宜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两枚纽扣按在娃娃眼睛的位置。她只是想让妈妈修好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他们不喜欢她的眼睛,他们很讨厌她说话。他们说她是个坏小孩。——破旧的城中村,昏暗的小巷里,野猫舔了舔爪子,绿色的猫曈在夜里放着隐隐绿光,几乎饥渴的盯着垃圾堆里正在觅食的老鼠。猫是极其聪明的动物,他们一贯擅长于玩弄食物,看着它慢慢死去以为乐。但这只黑猫饿急了。眼睛紧盯着猎物,一步步的靠近,然后出其不意的往前一瞪,爪子扑住,一口咬住老鼠的脖子。楼道里混合着各种饭菜交织的刺鼻气味,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哭了,咿咿呀呀的惹人心烦,偶尔在夜里会传来几声狗吠,和居民楼里男人的粗鲁的叫骂。老旧的电梯,各类按键磨损严重,有心人仔细去看就能发现排列整齐的数字里,独独少了十六楼。手机的默认铃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床上的人动了动,随意搭在额角的手,修长漂亮,不耐烦的扯着被子翻身。像是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势头,铃声停了几秒又重新响起。床上的人轻啧了声,脾气很臭的接起电话,语气很冲,“有什么事。”“小砚,你到底要跟我们犟气犟到什么时侯。”电话那头传来冷淡严肃的女声,“你在那个地方能有什么好的发展,研究所你说放弃就放弃了?你就这样自甘堕落。”“不好意思,嫌我给你们丢人了。”黑暗里,顾景砚的语气很淡,记不在意的拿起边上的打火机给自已点了根烟,“但不巧,我就是一烂人。”“顾景砚,我是你母亲。”电话那头的人加重音调的强调,语气里隐隐带着怒意。顾景砚吐出一口烟圈,熟练的伸手掸了掸烟灰,“我母亲?我在你心里要是能比得上您的哪怕一个项目,都是我的荣幸之至。”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电话那边沉默半晌。床上的人耷拉着眼皮,懒懒散散地起身开灯。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会幼稚的渴望亲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灯光亮起的一瞬,顾景砚不适的闭了闭眼。灯光下极为惊艳的一张脸,少年睡得有些塌的头发蔫蔫地垂在额角,五官精致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扬,不经意地带着几分深情与蛊惑。漂亮但又丝毫不女气,只是配上耳垂上那两枚极为朴素的黑色耳钉和嘴角那块擦伤,很轻易地显出些桀骜和张扬。电话里的人终于开口,刻意逃避着敏感话题,“小砚,我跟你商量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烟已经抽完半根了,顾景砚的耐心耗尽,“寄宿五年?你们要报的恩关我什么事。”顾景砚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眉眼里都带着些颓。刚要挂断电话,就听见对面抢在他之前说,“你要什么条件。”“要我照顾她?”顾景砚这会儿倒是有兴致了,指骨敲了敲桌面,“条件,倒是真有一个。”——“这个带上,这个也带上。”保姆动作迅速的装着东西。沈念宜把行李里的娃娃抱出来,珍视的摸了摸洋娃娃的脑袋,又摸了摸身上漂亮的小裙子,有些开心的转了个圈圈。她第一次穿这么好看的衣服。飞机从云端划过,沈念宜透过飞机小小的窗户,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世界,那个小小庄园以外的世界。城中村里,连阳光都成为稀缺资源,到处弥漫着潮湿腐烂的气味,保姆颇为嫌弃地绕过布记青苔的小巷,低声嘱咐,“小姐,到了新家一定要听话,知不知道。”巷子的地面上,有着很多未干的水坑,沈念宜松松的牵着保姆的手,踮着脚一点点走。鞋子是新的,她很喜欢。卡刷开角落崭新的电梯,沈念宜抬着头,一层层的数,数到第十六,电梯停了,保姆看着面前生锈的铁门,踌躇着看了看手机里的地址,几番犹豫下,终于,试探着敲了敲门。“谁?”生了锈的铁门被人打开,墙边昏黄的路灯闪烁着,少年眼睫微垂,眼下的泪痣带着几分蛊人的味道,身上黑色短袖有些大,肤色透着变态的白,手腕上的伤没经处理,结成了血痂。看到来人,没有一丝情绪地靠在门边,倦怠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打火机。“您是顾少爷吧。”保姆把边上的女孩往前推了推。沈念宜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却不巧和顾景砚对上视线。沈念宜下意识低头,去遮自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