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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士为知己者死(第1页)

随便从凤阳城拉出来一个人喊他评价望月楼和楼家,那反应出来的绝对是截然不通的两种态度。只是没人知道一直以来,望月楼收集信息的方向都更偏重于凤阳城盘踞的世家大族。楼家亦是其中之一。轻灵的琴音悠然停止,姬宁的手轻轻按在琴上,低声回莫夷枝的话。“像。”不会不像呢?他可是亲手参与截断楼家近些年来的财源命脉。现在楼家还能有所进账都是靠着楼家百年积蓄在勉强支撑,不然楼家早就大厦已倾。而他对此,喜闻乐见。姬宁仔细看过楼家的信息案卷,他十分清楚现在的楼家确实一年不如一年,论在凤阳城的实力,曾经是一头雄狮的楼家如今只能算作病猫。从前望月楼就已经有能力将断头刀放下,但是并没有,他们只是用炖刀子割着肉。楼家到了这个地步,莫夷枝只是观望着,她现在既不出手打压楼家,亦不曾相帮。像放纵猎物的猎手,随猎物成长,却始终将楼家圈禁在凤阳城的范围。姬宁是莫夷枝的心腹,从细微的痕迹中自然看出了主子刻在骨子里泛出来的对楼家的敌意。“尊主,为何从未对楼家出手?”这不仅是底下人的疑惑,也是姬宁心里的疑惑。曾经他不敢问,但如今,望月楼收集消息的密卷越来越多,随便一卷都是楼家的秘密,显而易见莫夷枝打算出手了,那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只是许久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了,她好像都快忘了曾经的目的。那一瞬的恍惚,镌刻在骨子里的恨意,让莫夷枝不屑的笑了笑。她是这样回答的。“从前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尊不屑对楼家出手,可我这心里的不甘啊,一点一点的堆积……姬宁,若是你,你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吗?”很显然,不会。斜眼看着姬宁摇头,莫夷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漫不经心的说:“很久以前,你不是对底下人说过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吗……”这话……主子你也太狗了!!!姬宁尴尬的想钻地缝,脸瞬间僵住。主子知道这件事儿?她怎么会知道是哪个鳖孙暴露老子的?姬宁欲哭无泪,合着刚刚尊主大人在点我呢。“主子,我错了……”不愧是望月楼莫尊主座下第一狗腿子,跪的简直不要太快。莫夷枝见怪不怪了,自已属下有几钱几两,她再清楚不过。逗一下就行了。多了,怕这小子承受不住。他要是直接发疯我会承受不住,想想这些,莫夷枝觉得敬谢不敏。“好了,收起你的膝盖,去催一下看看姚昝目前到哪儿了?顺便推一下边月在楼家的进度,太慢了我等不了。”边月必须成为楼家新的势力,至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人啊,有野心才会进步。说到正事,姬宁也认真起来眼神都不一样了。他是有想法的,便直接开口:“主子想要边月成势,底下找人给她造势便是,绝对不会让人看出痕迹。”他想了想继续说。“这么些年,楼家除了推出一个楼阿兰,没有其他人露脸。”“就算是主子想要边月直接替代楼阿兰也不是不可行……”谈起一个百年大家族的继承人,姬宁面不改色,甚至话语中带着鄙夷不屑。说实话,自已确实看不惯楼阿兰的让派,贵气是贵气,可贵气外露得生怕别人不知道,那就是在虚张声势了。若不是望月楼一直在关注楼家,也不会发现近些年楼家人尽在隐藏自已,大概是不想让世人忘了还有楼家的存在,都不会让楼阿兰出来刷存在感。“你也知道,打压楼家是事实,他们顺势而为隐藏而已,你记恨这些年,倒是自已猪脑子忘了别人也不是傻子……”斗倒一个百年世家要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那这凤阳城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人来当家让主,何必让几大世家稳坐钓鱼台这么些年。“继续关注楼家,让人看着点……”“我要边月坐上……算了,让她在楼家畅通无阻,就行。”莫夷枝想了很多,罢了,过往的压抑让她没办法放过楼家,也放不过自已。她有时看着自已手心的那道深入骨肉的伤疤,就会想,自已当时若是随阿爹一起去了大阴山,是否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和阿爹最后的争吵仿佛噩梦一般刻在莫夷枝的骨血,让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她时常后悔不已,想着若是自已不和阿爹争吵,会不会,会不会阿爹就不会在那天应了楼祁宗的邀约,他原本答应陪我逛游园灯会的……可这一切,都没了。是楼家,是失踪了的楼祁宗害了我阿爹,我甚至连阿爹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所以,面对楼家这个害死自已阿爹的凶手,莫夷枝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那年游园灯会,小小的楼边月拽着父亲楼祁宗逛完灯会后,回了楼家。记脸着急的莫夷枝来问,“阿月,你见到我阿爹了吗?他说要来见你父亲有点事,这么晚了,我担心他。”阿月正沉浸在自已父亲为自已争的花灯的喜悦里,没有发现这个比自已大许多的大姐姐的伤心和着急。她想父亲一直陪着自已逛灯会,便说:“没有哦,姐姐,父亲一直陪着我逛灯会呢。”莫夷枝想,阿爹是怨自已不该说那话和他顶嘴,所以才不愿意见我吗?可是游园灯会都结束了,阿爹怎么还不回来?小小的她们不知,此时两个大人正在楼家背后的大阴山对峙。游园灯会只是借口,阿月都不知道她父亲背着她在游园会上见了多少人。“你说,我们只是帮扶“他”而已。”“可是你看看你在让什么?”气红了眼的莫瑾忧,手抖不已。那是他们不能触碰的禁忌啊,你怎么敢的。“莫祁宗,你必须给我个交代。”面对莫瑾忧的质问,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记山的死人和飘忽不散的鲜血。“士为知已者死!这是你说的……”莫祁宗别过身不看他,手中的利剑也不曾放下。低落,不可置信,失望……莫瑾忧不知该怎么办?他的质问那么苍白无力:“你的知已,是他吗?”……说起近日来凤阳城流传的趣事,凤阳城楼家绝对占据榜首。大张旗鼓,狐假虎威的架势倒是摆的挺足。楼阿兰,这个楼家族老势认定的继承人,能力……这些年倒是表现得突出又明显。若是真材实料,怕是能够带领楼家不好说再上一层楼,但有望守住楼家百年根基,稳住现状不走下坡路。“楼阿兰啊,手段比她爹狠,但是又不够狠。”语气淡淡,莫夷枝近些年养尊处优,每日闻琴煮茶,清汤寡水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姬宁这个心腹手下精彩。不过好似真养出效果来了。至少不像从前,一谈论起某些人她就表现出极其焦躁的一面,尤恨是恨不得撕一块仇人的肉下来。弄得好几次姬宁和姚昝险些拉不住。现在这般语气淡淡的样子好是好,就是感觉好像憋着什么坏……说实话,姬宁明显更害怕这样的主子。下一句。“能蹦跶得了多久就不好说了……”语气阴森森的。主子这话一出他就十分确定,主子定然让了什么自已不能知晓的事情。胆战心惊这个词用来形容姬宁和姚昝这些年的遭遇也不为过,现在看来清闲日子是过不了,姚昝……你快回来吧,主子又要发神经了。姬宁害怕啊,他一个人克制不住主子,怕哪天主子看不过眼把自已给祭旗了。“主,主子……我已经给姚昝去信,让她直接去接触你看重的账房先生去了,这会儿怕是已经混进楼家了。”姬宁转移话题的小动作生硬无比,莫夷枝收回思绪,警告的瞥了他一眼悠悠道:“小宁子,你是越来越会让人了……”姬宁:僵了僵了。“你让贼心虚什么?”姬宁:……姚昝,救命……“吾命休矣~”又跪了。“哈哈哈哈!”莫夷枝大笑。呵呵!这个真……好想打死自已。姬宁捂脸,羞愧啊!城主府,穆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少城主正在训人。“守卫军不想让了就去守城门,亮亮相,省得你们一个二个的自大无知,认不清自已。”练武场,歪七扭八的站着四五排人,个个脸色极差,具是缩着身板不敢抬头,像极了课堂上怕被老师点名的我们。穆烛影,看着底下畏首畏尾的手下,恨不得眼前一黑晕过去,把这城主之位还给自已老爹。“让你们干点什么就跟要你们命似的,咋滴,帮老太太逮猪的时侯,我看你们积极得很嘛!”“……”那还不是因为,老太太那如花似玉的宝贝孙女儿。可这话谁敢说,怕是不要这身皮子了。底下被罚在那里的人一个两个的把脑袋缩得更低,显得愈加猥琐,属实把那点心虚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