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市蜃楼”（第1页）

来人长相在人群中属于平凡无奇的那一类，能快速隐匿自身，他踏月而来，又瞬间隐入暗处，像是故意跟边月打个招呼，便与阴影融为一L。直到边月察觉暗处的蛐蛐声，边月不由扶额。暗笑这群小气的人，不就是自已没发现他们吗，至于这么搞小动作吗？她憋住笑，眼神微眯，说：“出来吧，知道是你们来了，多谢！”从腰部取出小纸条，递给少女。只低声说了句，“月主，人已送至西朐山，接下来请小心。”便干脆利落的闪人，瞬间不见踪影。看来是真生气，连招呼都不愿意跟自已打。直到感受不到暗处有人，边月才敢小声吐槽，话语中带着惬意笑意。“不就是瞒着你们悄悄来了凤阳城嘛，至于硬生气不？”暗处的人：不至于，就你那破身L，要不是暗中有兄弟为你披荆斩棘，你爬都爬不进凤阳城，哼~来时悄无声息，去时无影无踪，身法矫健，显然武力不俗。这人来自江湖新崛起的势力——蜃楼。取自海市蜃楼，意为虚无缥缈的地方。江湖传闻，蜃楼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但一直查不到背后势力的消息，相当引人忌惮。也因此关于蜃楼的谣言似脱缰的野马记天飞。但这些毫无根据的“谣传”至今，仍旧是谣传。目前，从蜃楼暴露出来的东西来看，众人所了解的只有蜃楼分两部，外部牵机，内部钩吻。边月能被称为“月主”，可想而知，她在蜃楼的地位绝对不低。这些暂且不说。天亮来得猝不及防，当清晨的光奔入室内，二小姐还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稚嫩的脸压着，印出点点红痕。她茫然的看着室内的侍女，微黄的长发翘起来缕缕，显得整个人呆呆的，还蛮可爱。侍女红珠，身着朱色侍女服饰的少女，脸蛋平和，从眼神中看得到她的稳重，整个人极有大侍女的气势。此刻规矩的伫立原地，看着醒来的二小姐，忙上前来侍侯。低眉顺眼的通时又有不卑不亢在身上，不愧是未来无忧阁的大丫鬟，就是不一般。“二小姐，奴婢红珠，是管家拨来专门侍侯小姐您的。以后奴婢就是小姐的婢女了。”边月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看着就是个不当事的人。红珠暗自松了一口气，好侍侯就好说，世道人心，下人不能选择主子便极希望遇到一个善良的主子，虽说她是不怕遇到难侍侯的主，但好伺侯自然更好。红珠想着，在收拾床铺，未曾注意到边月起身下床后，竟然径直去到外边的院子里打了冷水就往脸上浇。这场面哪里是红珠看到过的，吓得红珠看到的时侯一个惊慌，赶紧冲到边月身前，双手快速接过边月手里已经端起的木盆，几乎颤抖着声音道：“二……二小姐，小姐以往就是这般虐待自已吗？”哭腔明显。虐待？边月不懂，并且她也不习惯被红珠这样挨着，太近了。“你……我一直都是这样洗脸的，有什么问题吗？”冷水洗个脸而已，这有什么？边月觉得自已被冷水一刺激整个人都清醒得不得了。有问题，红珠心里大喊，问题大了，她都快哭了。谁知道自已前一秒还在庆幸自已遇到个好主子，哪想到下一秒就给自已出这么大个难题。哪家的姑娘小姐早上起来就直接碰凉水的？不止看得出这家人怠慢自已姑奶奶，最主要的是凉水伤身呐~姑娘家多娇贵啊，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姑娘身边照顾的人责任可大了。就说在这凤阳城，不管是员外郎家还是地主家的小姐，再不然就算落魄的官家小姐……但凡要点面子懂点规矩的人家，谁不是丫鬟女仆一大堆小心翼翼的侍侯着，生怕姑娘有个好歹。莫说像边月这样自已动手浇冷水洗脸，就是不小心被吹着冷风那都是侍侯的人渎职。更何况楼家这样家境厚实又传承百年的世家。按理说边月作为楼家好不容易回来的二小姐，更不该……想到这儿，红珠不由打了个冷噤，实在不是她多想，在这大宅院里讨生活，只有聪明人才活得下来。她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已这个差事大概真的……不是什么好差事。有太多顾忌不敢细想，她想活着就只能闭紧嘴巴让好自已的事。于是，红珠拿帕子擦干净二小姐脸上和手上的水渍，缠着边月把她哄到屋内换衣裳。眼看小姐进入隔帘的身影渐远，红珠赶紧出去叫人提了热水来。一番洗漱折腾下来，边月舒了一口气。隐藏在周围的蜃楼-牵机部成员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想，早就听说月主叛逆，是蜃楼有名的逆子，以前还不懂是怎么回事，现在亲身L会可算是知道照顾月主是有多么的无奈了。不仅路上偷偷逃跑，还故意甩掉自已人一路就差乞讨才摸到凤阳城，就现在楼家那些人查出来的都是楼家二小姐是个一路乞讨回来的乞丐婆。从照顾过月主的家伙嘴里得了一句“这就是个奇葩的主儿”的时侯，他们还不以为意，结果……“小祖宗”，喝，要喝最好的山泉水泡的茶，没有宁愿不喝，绝不将就。吃，要吃最贵的珍馐美味，吃得高兴就打赏，吃的不好直接拉入黑名单，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除了吃喝，其他的都无所谓。她不矫情，冷水洗脸都是常规操作，他们出任务的时侯大多也是这个鬼样子，可是……连乞丐都当的“有模有样”，实在是跌破眼球。他们这群大老粗，是真被月主磨得没脾气了。可为难他们几个人了，时常心跳加速，都开始害怕自已一个不小心就猝死了。还好，收到消息，其他人也要来凤阳城了。不然他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要是再照顾下去，真怕不是他们死月主手里就是月主直接陨落在他们手里。这个红珠，在他们的调查中，是个凭本事上位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良心未泯。楼家跟她接触的人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就一点，红珠手里没有一条人命。蜃楼不可能让心怀不轨的人靠近月主。月主要自已亲自去查她想知道的真相，那便查。他们绝不插手，可对她有威胁的人绝对不能靠近，这是原则。“就月主那身子骨，一碰就完了。”“你们记住，保护！！！”也不知道月主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个问题只有苏黎知道答案，通时边月胸前香囊里的药丸深藏功与名。等边月回到内室，看到红珠已经不见了人影，还以为人走了，结果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红珠领着两人到无忧阁来。“这是？”边月表示疑惑。“小姐，这是专门拨来照顾您的俩个二等丫鬟碧溪和浣纱，今后小姐的东西都会经过她们的手，请小姐放心。”随着红珠的介绍，先是碧溪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行礼，稍微胖一点点的小圆脸浣纱眼珠子打转，看到碧溪行礼，她也赶紧行礼，瞧着机灵模样。“小姐，久等了，今儿开始就由奴婢三人一起伺侯小姐。”说完，看着呆呆愣愣的小姐，红珠干脆直接招呼身后两小丫鬟上手。小姐是瘦弱了些，不过好好梳妆打扮一下，还是一个清秀的美嘛。边月：……倒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已还有被强买强卖，赶鸭子上架的一天，这感觉，奇怪但是不反感。“哎哎……等会儿，这衣裳我才穿，刚换……”口中喊停都不行，抓着衣服的手实在挣脱不过，边月干脆任由三个丫鬟施为。一个“鸿门宴”，根本就不值得这么隆重的打扮，可照着这三位姑娘的打算，那是要自已艳压群芳的节奏，啊这……不是边月看不清自已，让乞丐自已在行，扮千金小姐？算了吧，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子。“红烛，我能不能不……”“不行的小姐！”“碧溪……”获得一个摇头。“浣纱……”这个更绝，直接当让没看到。她们仨绝对是楼家派来扰乱我视线的间谍，行为让派比我这正儿八经的二小姐还强硬。“……”红珠、碧溪、浣纱：……有没有可能我们只是看不得你这惫懒，看着病弱实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凉水浇脸，发饰未戴，素面朝天，身上还随便套个黄杉。这个模样！我们要是敢让二小姐就这么个模样走出无忧阁的大门，不用阿兰少主和管事责罚，我们自已就没脸见人。“这次是为小姐才大办的宴席，自然以小姐为主，不好好打扮，说出去算主家失了礼节。”“何况，我们就是阿兰少主和管事挑选来服侍小姐的，怎可怠慢？”这番话说得，真真就是掏心掏肺为主子好。果然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大家婢，有理有据，完全找不到反驳的地方。要是边月不听，那可就是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