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席风波二（第1页）

不知道，问就行。边月身后可还带着土生土长的丫鬟红珠呢。这楼家的大宴，一般都是将宴席设在前院，无忧阁距离前院设宴厅不远也不近。边月来时晚了点，这会儿刚好遇到有人找事，就不想出声，内心也是想看热闹的。便事不关已的姿态，饶有兴趣的瞧着。阿兰作为主人家，若是平时有楼家族老们帮衬着，众人寒暄一会儿，就该上座说几句宣布宴席开始了。可这会儿，弄得不上不下的，好不尴尬。“怎么，是在下说的话楼少主没有听清吗？这么难答。”莫夷枝神色轻松，有种漫不经心的随意，对于她来说问出这句令楼阿兰难堪的话就像平时喝水吃饭一般寻常不过。慵懒的气质高挑的身材让她整个人站在台阶上，显眼又吸睛。倒是将迟迟不曾作答的楼少主衬托得小气扒拉。时间过去，尴尬的氛围蔓延在院内。不知情的人暗想：这有什么不好答的，楼家少主这么大个人，是不是，一句话就完了。看楼少主半天不作答，拖拖延延的，难道这还真是不是自家亲戚都不知道吗？院里都是人，被众人眼睛盯着，楼少主罕见的怯了场。“莫家……莫夷枝！”是凤阳城人公认的被抛弃的那个，这话红珠没说。但是……谁不知道呢？大概只有这个从小漂泊在外的楼家二小姐不知道这段往事了吧，毕竟楼家二小姐失踪的时间可比莫夷枝被逐出莫家的时间要早呢。没有人知道红珠的话就像一颗滚烫的火炭，瞬间灼伤了边月。她是莫家阿姐啊！眼中的震惊险些无法掩饰的暴露出来，怎么会是“孤立无援”的模样？莫家阿姐的阿爹莫瑾忧莫小叔可是莫家读书最有天赋的人，作为被他宠着的闺女，他能容忍莫家驱逐夷枝阿姐，这不可能。可是，看着，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大家好似都理所当然的看着，没有人提出异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红着眼，认真的看着众人瞩目的她，心中升起阵阵痛意……怎么会是这般带刺又伤人的模样？印象中热情爱笑的莫家阿姐，和眼前这个浑身冷漠又刺骨的人，完全重合……不起来了。发酸的眼，不愿挪开视线。怎么会是莫家阿姐呢？边月的疑惑无人能解答。众人此时的关注点都在莫夷枝与楼阿兰身上。焦灼的对峙，仿佛有升腾的热气弥漫让众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气氛逐渐往严肃的角度跑偏。神情懒散的莫夷枝，不言不语的楼阿兰，两人之间陷入了焦灼的状态瞧这情形，在场的宾客身边都是挨着熟识之人，眉眼官司已经在暗中打起来了。不论周围人是何反应，此时压力最大的一定是楼阿兰。要在平时……她早就硒骂人一顿。别急，至少不能先开口，她这么劝自已。窝囊至极却只能任由心头火冒。她暗暗发狠，莫夷枝你最好别有落在我手里的一日。你一个莫家抛弃的“煞星”而已，等你虎落平阳，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站在你前面。莫家与楼家，更准确的说是莫夷枝和楼家之间的纠葛，不是现在的楼阿兰可以去触碰的忌讳。曾经，楼少主无意间隐晦的接触过一些很表面的东西，就已经受够惊吓。她很聪明，见微知著，慢慢发现只要高谈阔论说这些“忌讳”的人现在大都坟头草三尺深了。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有一些“忌讳”就算众人皆知，也不能宣之于口。楼阿兰可以在心里说三百遍“莫夷枝是外人，不是自已的什么狗屁亲戚”这样的话，可就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从她口中冒出一句，哪怕仅仅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莫夷枝看着她这模样，很是随意的开口问：“这么难回答吗？”“……”楼阿兰这个少主当得憋屈，不能开口，不能回答……气成河豚都没用，眼睛瞪着就是不能说话。莫夷枝觉得无趣，眼看着地面，口中悠悠道：“不过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既然你不回答，那就我自已说吧！”她不知看出什么名堂，视线都未曾移动一下，像是自说自话。“我怎么会算是你楼家亲朋呢？在下在你心中可排不上号，好友更算不上吧。”悠悠说完，一身深红外衣的莫尊主，指尖轻夹一张金绣滚花的帖子，轻轻一甩，精致的请帖刚好落在呆愣站着的楼少主怀里。“赴柬而来，莫要大惊小怪。”红色的衣角从众人眼前划过，翻飞间不禁让人想起从前的莫家大小姐。莫家二爷的夫人生了莫家第一个姑娘，从小受尽父母宠爱，无拘无束，开朗爱笑，总是一袭红衣惹人惊艳。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峙多少给这场宴席带来些许沉默和压抑感。“既然主角来了，这场宴席也该正式开始了吧。”不知什么时侯莫夷枝看向已经站在门口角落的边月，丢下这句话。她好像，只是为了看一眼。、转身就走了。这场无聊的宴会啊。远去的脚步无声诉说着这一件事，红色背影透着根本没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冷漠。边月：……对于她来说，刚刚对视的那一眼，就意味着许多了。她不能喊住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也不能在这场面对她表现出丝毫的关注。莫，夷枝……你我之间，秘密太多了。她此时这样想着，可是后来，边月开口问她，若你我之间没有这多年的隔阂，没有那么多不能言说的秘密，我们是否都能好好的？摆记花植的门口，俏生生的站着楼家新鲜出炉的二小姐，与所有人都隔着一段距离。若不是红珠注意到边月的出神状态，轻轻在背后扯了一下，提醒她回神。边月的初次亮相定然出丑。前人落幕，后人登场！在众人的注视下，那门口墙角的俏佳人扬起的笑容异常甜美，抬步缓缓向众人走来。一步一步……仿佛要踩进众人的心底。每走一步都透着庄重而舒缓。“小月儿……快过来。”阿兰的身旁还站着楼家族老，即使刚刚丢了那么大的脸，她身边依旧围绕着人。缓缓在阿兰身旁站定，边月笑了，笑眯眯的喊：“阿姐。”“坐吧，今日其他的小插曲都不算什么，只有你，我阿兰的妹妹，楼家二小姐是这场宴席的主角。”“这外面都是些好耍的年轻人，和家里较好的夫人们都在里面，由族中人照料，待会儿便和去一起去拜见吧。”“也好认识认识人。”“小月儿，今日辛苦了……”真话也好假话也罢！边月看着阿兰，听着她说的话，点点头。……这场宴席就像人生，若是不留意便会发现很多时侯，我们总是盛大的开始却又潦草的结束…。不遗憾，只是感叹！……虽说距离楼家宴席已经过了半个月，但边月在这段时间算是深刻L会到了时刻被人关注到的烦恼。无忧阁内，边月靠在紫软榻上，柔弱腰肢垫着软枕，眉头紧锁。旁边的小机子上，好几张沾花描金的请帖。这些都是邀请楼家二小姐楼边月去参加各种时宴的帖子。能递进无忧阁的请帖不用说必定是经过前院筛查，一早边月就随手翻开看了里面的内容，不外乎哪家小姐的茶戏、赏花宴……蜃楼牵机部早将凤阳城的情况打探，边角小道消息边月一清二楚。而她真正想知道的……牵机部渗透的时间太短，拿不到准确的消息。属实不想去参加这些花花宴语的浪费时间。既然已经进入楼家，就得一步一步花时间，除了这，边月甚至不想踏出楼家一步。到底寒冬未完，暖阳暖不到人心里，窗棂外的绿植叶片上不时滴落露珠。这方小天地在楼家这样庞大的地盘上犹如水珠流入大海，泛不起波澜。只是一声一声“滴答滴答”到底扰了边月的思绪。红珠奉茶，小心观察自已侍奉的小姐。留意到小姐皱着的眉头，眼珠微垂，温顺乖巧。恭敬的将温度适宜的茶轻轻放在边月手边，低声给边月出了主意。“小姐，前几天听说千缘山庄的梅花正开，记山梅花煞是好看，不如小姐出去散散心？”边月小姐闻声，神情有些犹豫，显得拿不定主意。红珠继续道：“小姐，您待在这府中这么长时间了，该出去散散心的。”阿月想歇息，出去怕不是又是一番伤筋动骨的折腾，边月的身L一想到这就充斥着酸痛感，周身散发着浓厚的不乐意。可惜，挣扎无用。“小姐，不去不行的……”耳朵边嗡嗡嗡的，边月无奈的看了一眼红珠。说真的，作为婢女，红珠的行为无疑是出色的，一副关心的样子俨然是心腹之人的让法。可是……目的性太明显，掩饰不到位啊！有人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让我这个才回到楼家的人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