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威，处置刁奴（第1页）
霍无虞本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孩子，听天青提到了他，扭捏了一下，看向程不争。“母亲，刘妈妈和飞红、天青都是一直伺侯我的，就让她们留下吧。”见状，刘妈妈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和飞红、天青两人对视一眼。现在连霍无虞都发了话，如果程不争还坚持换人，她们可就要找武德侯夫人好好说说理了。说到底，这位佛爷似的二少奶奶就不可能拉得下脸来管教下人，往后在二爷院子里可有好日子过咯！染春气不过，在祠堂三少奶奶欺负二奶奶也就算了，现在连这些下人也看人下菜碟！“现在夫人把管家权交到我们奶奶手里，这院子就是二奶奶说了算了！”“你们算什么，敢这样跟二奶奶说话！”刘妈妈立刻嚷嚷起来：“奴婢是侯夫人派下来的人，又不是二奶奶叫我们来伺侯的，就算是二奶奶，也不能不听侯夫人的话！”“二奶奶不服气，咱们就到侯夫人跟前评评理，看看侯夫人能不能让二奶奶撵她派下来的人！”刘妈妈估摸着，程不争刚接下来管家权，这会儿应该最怕闹出乱子来。才开始管家就出乱子，侯夫人不翻脸才怪呢！如果她用找侯夫人评理来威胁，程不争一定会因为想息事宁人而忍下来的。然而，程不争始终神色平静，直到刘妈妈说完，才抬起眼眸来，瞭了刘妈妈一眼。“原来刘妈妈还知道，你是侯夫人派来的人啊？”“咱们长房分为三院，你们原是世子爷院里的人，从前伺侯的也是世子爷的二少爷，这当然是天经地义的。”“可现在虞哥儿已经是二爷院里的大少爷了，难道还要叫世子爷院里的人伺侯吗？”刘妈妈和飞红、天青都是一怔，从前这武德侯府长房根本不分什么二院三院的，都是由侯夫人和世子夫人管事。可是现在，程不争管着二院三院，侯夫人管着世子爷院里，以及侯府长房总的用度，这确实不一样了。程不争二话不说，叫了染春的名字。“把这三个人送到侯夫人面前去，跟夫人好好说说，她们是如何叫屈的。”“我初次掌事，自然要把账算得明白点，虽说只是三个随从的用度，可她们的月银是世子爷院里开的，我怎么能占世子爷院里的便宜？”“可是这三个人一听说要回侯夫人身边伺侯，竟是这般不情不愿，可见从前她们在二少爷身边时过得太舒坦了，竟让她们学会了威胁主子，摆功臣的谱儿。”“世子爷院里的账我不好插手，就请侯夫人闲下来好好查一查，我看她们手脚未见得是干净的。”几句话下来，吓得刘妈妈和飞红、天青脸都绿了。她们从前确实是在霍无虞身边捞了不少好处，所以才这般不愿离开。可程不争要把事情捅到武德侯夫人面前去，这她们受不了。刘妈妈方才是虚张声势，她哪里有胆子真的去侯夫人面前对质？现在长房里分了院，程不争把她们送走成了天经地义的事，她们闹着不肯走才是反常，而这反常又非得是管世子爷院子的侯夫人来查才合理。如此一来，她们一旦被送到侯夫人面前，别说是伺侯少爷了，就连留在府里都让不到！刘妈妈不由得软了话语：“奴婢们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平日伺侯二少爷惯了，乍一听要离开二少爷，忍不住通二奶奶呛声了几句，二奶奶大人有大量，莫通奴婢们计较。”飞红也紧跟着赔了不是：“请二奶奶饶了奴婢吧。”天青跟着跪下，说了些服软的话。程不争没搭理她们，只是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等着她要等的人。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声音，逢秋进来禀告了一句。“二少奶奶，侯夫人派金嬷嬷来了。”“快请进来。”程不争站起身来，金嬷嬷虽然只是奴婢，却是侯夫人的陪嫁，也是整个侯府权力最大的管事。她作为晚辈，对侯夫人身边得用的老人尊敬些，总是没有坏处的。金嬷嬷一进门，便看到了地上跪着的刘妈妈三人，她上前两步，给程不争行了礼：“见过二奶奶。”程不争笑着扶起金嬷嬷。“您怎么来了。”其实她正等着金嬷嬷呢。程不争心里清楚，侯夫人分权归分权，等事后想起来，肯定还是不放心的。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年轻媳妇，而且出嫁之后五年里有四年都是闭门闲居。乍然接过两个院子的账目，虽然她自已心里有底，但外人看着信不过也是正常的。别说侯夫人了，连眼前这三个刁奴都看不起她，觉得她老实好欺负。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侯夫人已经把话放到了二房和三房眼前，就是再后悔，也不可能收回去。那么，亡羊补牢的法子，只能是派个信得过的人过来，名为帮衬，实则监视。有金嬷嬷在，二院一旦出了乱子，也能够及时补救。若是实在乱套，侯夫人还可以趁机收回管家的权力。正因为知道这些，程不争才要抓紧时间整治了这帮刁奴。一旦金嬷嬷来了，打着帮忙的旗号，从她手里接过权力，再往回要就不容易了。她处置这几个刁奴，既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是敲山震虎。金嬷嬷地位再高，到底也只是奴婢。当着她的面，金嬷嬷无论如何不能向着奴婢说话，只能公事公办。一旦把公道话说出来，再想从她手里夺权就难了。怎么，刚处置了几个欺主的刁奴，回过头来自已也要欺主吗？程不争笑了笑，大略将事情说给金嬷嬷听。“嬷嬷你说可笑不可笑，我这个二奶奶居然使唤不动几个奴才了。”“尤其是这刘妈妈，竟然反过来教训起我来，还要跟我到侯夫人面前评理。”金嬷嬷神色微沉，见刘妈妈还想辩解，立刻厉声喝止。“简直糊涂至极！别说二奶奶如今管着二院三院，就算是没有管家，主子也终究是主子，是你们这些底下人能够欺负的吗？”“主子发了话，有你们讨价还价的份儿？你们出去打听打听，京城里哪家有规矩的府邸里，奴婢能跟主子叫板的！”“这帮刁钻的东西，伺侯得越久越没规矩！”金嬷嬷说完，立刻正色看向程不争。“奴婢这次来，就是配合二奶奶管事的，侯夫人已经吩咐下来，只要是这院子里的人，都由二奶奶说了算。”程不争点点头，又问金嬷嬷。“这账面上的事儿，我都还应付得来，只是初次掌权，对这些奴才的处置还不算得心应手。”“想问问金嬷嬷，似这等眼睛里没有主子，仗着自已伺侯的时间长，便自恃功劳、奴大欺主的奴才，应该怎么处置呢？”金嬷嬷心头一凛，虽然程不争话里的意思很客气，但她仍然感觉到一丝寒意。这位二奶奶，别是话里有话吧？奴大欺主，到底欺的是哪个主子？此话一出，就算金嬷嬷原本有保人的心，也不敢开这个口了，何况她本来也没有。金嬷嬷几乎是毫不犹豫，立刻表了忠心。“怠慢该罚，欺主更该罚，二奶奶若是愿意，打她们一顿板子再撵出去，也是应当应分的。”程不争点点头，微笑。“那就把她们拖出去，按在这院子里褪了下裳，每人赏三十板子撵出去！”“让院子里伺侯的奴才都来瞧着，看看欺主的奴才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