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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观音开金厍时辰202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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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受伤(第1页)

“幼儿学字多从古诗开始,但你的时间不比他们充裕,所以我就先从文章开始讲起。”锦公子让执青把空置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让讲课的地方。第一我当然知道锦公子是好心,而且自已确实也有学习的必要,但真要在他的注视下展现自已歪歪扭扭的字迹时,还是有那么点不情愿的。屋中只有一张桌子,前后放着两张椅子,两人相对而坐。锦公子用指节敲了几下桌面。“闻是,你又走神了。”不久前名字刚从谢瑶变成第一我,昨天又被锦公子“赐”了个新名字,闻是,每次锦公子叫她,她都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嗯?哦,哦,锦公子是在叫我?对不起啊,我又没听见。”锦公子倒没有苛责,只是轻叹一声,闻是的后背便已经激起一阵颤栗。真是可怕,短短几天,锦公子就从她夜里梦见了就要流口水的美男子变成了看见就心生畏惧的先生。“我错了,我今天再加罚十张吧。”在开始讲学之前,她主动跟锦公子约法三章,每日写二十张字,如果犯错,就加罚十张。“罚不是好事,在加罚之前,还是要先明白为什么罚才好,我见你今日从进来这里,神情就不太对劲,可是觉得屋中何处不合你的心意?”闻是挠挠头,眼睛又在屋内转了一圈。锦公子看她仍有顾虑,也不多问,只是拿起书自顾自看起来。过了半天,闻是把自已抄写的五张纸上下翻转,推到那一边去。“锦公子,我、我写好了。”他闻言放下手中的书本,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有进步,至少看得出来写是的什么了。”不似第一天时的鬼画符,起码看得出来是在写字了。这算表扬吗?闻是在心里鼓励自已,这就是表扬。既然学业似乎也算是看到了一些成效,闻是就想要提点要求了。“锦公子,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要给我换名字啊?皇帝赐的名字不好吗?”这个名字里带着数字,她还挺喜欢的呢。他倾过身来,手肘撑在桌上,“圣上赐的名字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但第一这个姓太大了,再加上一个‘我’字,听起来难免有僭越之嫌,如果是公开的赐名,便为对你的赞许,但是……”闻是听明白了,赐名之事只有宫里的人知道,要是被心中又骂了一声狗皇帝,“多谢锦公子,那你给我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她以为锦公子这次也会好好解释一番。“没什么意思。”锦公子却否认了,“人的名字都是可以换的,等你学的文章多了,这个名字你可以自已解释,或者,你若有了其他的主意,换个名字也无妨。”闻是点点头,那就先学着吧,一个想法想法闯进她的脑海,“不对啊锦公子,我不能乱改名字的,我的令碟和通关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就叫第一我,这两样东西没了我就出不了木南郡了。”锦公子:“令碟与通关文书罢了,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让执青今天去跟官府那边知会一声,过几日就给你带来。”闻是激动得站起来,“你能办令碟和通关文书?那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办个其他名字的?”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已要完。果然,锦公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问道:“你想要办个什么名字的?”闻是蔫了下来,整个人缩进椅子里,指望锦公子突然耳背或者失忆是不可能的,她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已女人身份。那就只能现编了。“额……那天你一下子就看出来我是个太监,我想过了,肯定是我的身上有点问题,这些天我认真观察了一下,好像我是跟你和执青有很多不像的地方,那你也说了,我的身份如果让人知道了,容易惹来杀身之祸,这种事……就跟写字一样,我就算再勤奋也弥补不了时间的不足,与其为此提心吊胆,那不如干脆就装扮作女人好了,我想要一个女人的身份令碟和通关文书。”这么一大串谎话说完,她的后背已经湿了大片,好在锦公子借她的衣服还算厚实,从外面看不出来。被人盯着看时,时间过得会很慢,当这个盯着你的人是锦公子的时侯,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了。闻是不敢抬头,脖子僵硬着,甚至不敢大口呼吸。锦公子,会相信吗?如果他猜出自已是个女人又会如何呢?闻是的脑袋乱七八糟的。不知过了多久,锦公子终于仁慈地解放了她,“也行吧,这确实也是个解决方法,不过——”闻是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其实也不太像个女人,这样的话,你又要学男人,又要学女人,会不会太累了?”闻是听不出这是锦公子的揶揄之语,猛地抬头,想向他保证自已不怕累。这一下动作太过迅速,只听见一声骨头响。场面僵持了一会儿。锦公子不得不认命地叫来执青,让他带这个自已把自已脖子抻伤了人送去最近的医馆治疗。他在门边目送马车离去——要按照执青的想法,他们两个人直接骑马过去就行了,这人也配用马车?但真要这样一路颠过去,怕是还没到医馆,闻是的脖子就要没救了。等他们消失在视线里,锦公子喃喃道:“这也太……事情真的可以交给他来办吗?”锦公子二十年的人生里,后悔的次数不算多,收留这个人应该可以排到前三了。即使是在马车里,闻是仍旧能感觉到从脖子那边传来的疼痛,一波一波地侵袭入脑袋。但她不敢说,执青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放慢速度的,反而会在心里骂她一句矫情吧。忍了一路,冷汗终于浸透了她的衣服,执青一掀帘子,看见闻是发白的脸色和额上豆大的汗珠也是吓了一跳,“喂喂,你可别死在马车上啊,那我只能扔掉它另买了。”闻是痛得头昏眼花,也没听清执青说了什么,但她知道执青不可能过来扶她出去,就自已挣扎着慢慢下了马车。执青也确实就这样冷眼看着,等她双脚踏实地面以后,留下一句“我去拴马,你自已进医馆”就离开了。闻是不敢抬头或转头,看不到哪里是医馆,只能顺着人群的方向走。万幸的是,那还真是一家医馆。进去以后倒是简单了,大夫经验丰富,一眼就知道她是什么病,叫伙计帮忙领着她去了后堂正骨。又是一声骨头响,闻是在大夫的指导下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如实相告:“大夫,还是有点疼,怎么办啊?”“这也没事,你毕竟是抻着筋了,不过不严重,晚上躺着睡可能会加重,至少半个月内不要活动脖子,你去柜台让人给你拿三贴治扭伤的膏药,一贴三日,要是凑合点,多贴一日也行,再长就没药效了,一定要换一贴。”闻是欲哭无泪,谢过大夫以后,自已去了前面。“客人见谅,我们医馆向来是先付钱,再给抓药,我们店里治扭伤的有两种膏药,一种贵一点,效果那是相当好,贴上当晚就能好一半,要一钱,另一种就便宜点,三十文一贴,就跟大夫跟您说的,三贴之后才能好全了,您看,您是要哪种?”闻是想选贵的那种,她怕回去的路上颠一颠,又给她加重病情了,可惜她身上没带钱,只能让执青来选了。……所以,执青人呢?“那个,你有没有看见,在我后面进来的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绿,个子还挺高的,脸很臭,那是我兄弟。”伙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猜测她是不是想编个人出来骗药。正在这时,一群人闯了进来,为首的大喊:“大夫呢?大夫呢?我家公子受伤了!快过来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