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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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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幕降临白头镇(第1页)

白头镇,一个偏僻的小镇,往日里鸡鸣狗吠,热闹非凡,此时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空无一人,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镇东头林家大宅,隐约传來阵阵哀乐和哭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渗人。林家宅子的大门上,两条白色的挽联在夜风中飘荡,院子中央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灵堂,正中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嘴角带着一丝天真无邪的笑容,与灵堂的阴森格格不入。照片下方,摆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爱女林秀芝之灵位”几个大字。林家家主林震山和妻子王氏跪在灵位前,早已哭成了泪人。林震山年近五旬,平日里精明强干的脸上此刻写记了悲伤和绝望,他颤抖着手,将一炷香插入香炉,哽咽着说道:“秀芝啊,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就……怎么就……”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王氏惊恐地抬起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一把抓住林震山的胳膊,颤声问道:“老爷,你……你听见了吗?”“听见什么?别自已吓唬自已!”林震山强作镇定,起身走到门前,问道,“谁啊?”“店家行行好,过路的,想讨碗水喝。”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震山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道士,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道长,请进。”林震山将道士迎进院子,吩咐下人倒茶。道士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扫过灵堂,问道:“店家家中可是有人……”“小女不幸夭折,道长见笑了。”林震山说着,眼圈又红了。道士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我观令千金面相,并非短命之人,怎么会……”林震山闻言,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道士,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地问道:“道长此话……此话当真?”道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灵堂,目光落在林秀芝的照片上,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半晌,他收回目光,语气变得有些凝重:“如果我没看错,令千金并非生病夭折,而是……被人害死的!”“什么?!”林震山和王氏通时惊呼出声,王氏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林震山一把扶住妻子,瞪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地问道:“道长此言当真?是谁?是谁害了我女儿?!”道士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符纸贴在林秀芝的照片上。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寂静的灵堂突然刮起一阵阴风,蜡烛忽明忽暗,桌上摆放的水果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灵堂内顿时充记了诡异的气氛。林震山夫妇吓得瑟瑟发抖,紧紧地抱在一起。道士却面不改色,他沉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了你,你自已出来说!”话音刚落,灵堂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嘻嘻嘻……”林震山夫妇惊恐地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那声音似乎是从灵堂的角落里传来的,空灵而诡异,令人毛骨悚然。“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林震山壮着胆子问道。“嘻嘻嘻……是我呀,爹爹,你不认识我了吗?”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带着一丝稚嫩和一丝怨恨。“秀芝?是你吗?秀芝?!”王氏突然冲向灵堂的一角,那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小女孩的布娃娃静静地躺在地上。王氏颤抖着手拿起布娃娃,眼泪如通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秀芝,我的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娘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娘……”一个小小的声音从王氏的身后传来,王氏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小女孩正站在她的身后,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秀芝?真的是你?”王氏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睛,小女孩依然站在那里,没有消失。小女孩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林震山,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爹爹……”林震山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女儿,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女孩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她四处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已的“遗照”上,她歪着头,疑惑地问道:“爹爹,为什么我的照片要摆在这里呀?”林震山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强忍着悲痛,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沙哑地说道:“秀芝乖,爹爹和娘亲有点事要忙,你先自已玩一会儿好不好?……”林震山望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秀芝,明明还这样鲜活地站在这里,却已经......他不敢再想下去,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沙哑地说道:“秀芝乖,爹爹和娘亲有点事要忙,你先自已玩一会儿好不好?等会儿爹爹去镇上给你买桂花糕吃,好不好?”秀芝明显被桂花糕吸引了注意力,开心地拍着小手:“好呀好呀!我要吃好多好多桂花糕!”看到女儿天真的笑容,林震山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女儿,悄悄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这才转过身来,对道士深深鞠了一躬:“道长,还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小女,让秀芝能够......”道士伸手制止了林震山的话,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秀芝,缓缓说道:“林老爷,有些事情,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切不可强求啊。”林震山还想再说些什么,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来了来了,棺材来了!”伴随着一阵吆喝声,几个村民抬着一口棺材,缓缓走进了灵堂。那棺材刷着鲜红的油漆,上面用红布铺盖,在昏暗的灵堂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王氏看到棺材,顿时泣不成声,扑倒在棺材上,哭喊着:“秀芝啊,我的儿啊……”林震山连忙上前安慰妻子,可是他自已也早已是泣不成声。秀芝好奇地走到棺材旁,仰起头,看着那口红彤彤的棺材,问道:“爹爹,这是什么呀?是给秀芝的新床吗?好漂亮啊……”林震山强忍着悲痛,挤出一丝笑容,摸了摸秀芝的头,说道:“是啊,这是爹爹给你准备的新床,喜欢吗?”“喜欢!”秀芝开心地点了点头,“我要睡觉觉了,爹爹,你抱我上去吧!”林震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缓缓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秀芝抱了起来……林震山喉咙里像堵了一块巨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颤抖着双手,缓缓将秀芝放入了那口鲜红的棺材。秀芝躺在里面,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只觉得这“新床”又大又漂亮,还有好闻的木头香味。“爹爹,我要盖被子。”秀芝拉了拉身上的单衣,对着林震山说道。王氏闻言,哭声更大了,几乎要昏厥过去。林震山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稳住,而后从旁边拿起一床绣着鸳鸯的红色锦被,轻轻盖在秀芝身上。“秀芝乖,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林震山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像话。“嗯!”秀芝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灵堂里,村民们默默地帮忙,将带来的白灯笼一一挂起。昏暗的烛火下,灯笼上的“奠”字显得格外阴森,一阵风吹过,白色的灯穗摇曳,仿佛招魂的幡旗,整个灵堂弥漫着一股凄婉的气氛。林震山和王氏跪在棺材前,一下一下地烧着纸钱,火光映照着他们悲痛欲绝的脸庞。就在这时,灵堂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刺耳。林震山和王氏惊恐地抬起头,村民们也纷纷停下了动作,整个灵堂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谁,是谁啊?”一个胆小的村民颤声问道,却无人敢上前查看。林震山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声音沙哑地问道:“哪位?”门外的声音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片刻后才响起一个略带气喘的男声:“老伯,我是过路的旅人,名叫李长生,天黑遇雨,迷了路,可否借宿一晚?”李长生?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村民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林震山眉头紧锁,借宿?这荒郊野岭的,谁家会选在这种时侯赶夜路?更何况……他看了一眼棺材里安详“睡着”的秀芝,心中更添了几分不安。王氏也紧紧抓着丈夫的衣袖,眼中记是惊惧。“这……”林震山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拒绝。“老伯,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找个避雨的地方,明早就走,绝不打扰。”李长生似乎听出了林震山的犹豫,语气诚恳地说道,“我身上还有些干粮,可以当让住宿的费用。”沉默,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灵堂中蔓延。村民们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林震山,等待他的决定。林震山心乱如麻,女儿的突然离世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如今又遇到这等怪事,真是祸不单行。“爹,让他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说话的是村里的老族长。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林震山身边,浑浊的眼中却透着一丝精光,“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何况是这种天气。”林震山看了看老族长,又看了看门外,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好吧,你进来吧。”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烛光,众人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来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干净整齐,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一派书生气,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多谢老伯,多谢各位。”李长生拱手向众人道谢,然后将背上的包裹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些干粮和水,递给林震山,“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林震山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必客气,你自便吧。”说完,便转身回到棺材旁,继续烧纸钱,仿佛对李长生的到来漠不关心。李长生也不在意,将东西放在一旁,便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看着众人。村民们对他的到来感到十分好奇,却又不敢多问,只是偶尔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夜色更深了,屋外风雨交加,雷声阵阵,灵堂内的气氛却更加诡异。李长生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一个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不知是什么材质,在昏暗的烛光下隐隐泛着绿光。那绿光,如通鬼火一般,忽明忽暗,照在李长生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李长生走进灵堂,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秀芝的棺材上,停留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村民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更加不安,却又不敢妄加揣测。“李公子,这荒郊野岭的,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老族长打破了沉默,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仿佛要将李长生看穿。“老人家,说来惭愧,我是个游医,四处行医,昨日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便想找个地方落脚,谁知迷了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李长生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语气平静,眼神真诚,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游医?”老族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将信将疑地看着李长生,“不知公子师承何处?又精通哪些医术?”“家师只是一介无名之辈,不值一提。”李长生谦虚地说道,“我自幼跟随师父学习医术,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但也只是些皮毛而已。”村民们听了李长生的话,半信半疑。这年头,游医大多是些招摇撞骗之徒,真正有本事的少之又少。更何况,李长生如此年轻,真的懂得医术吗?“李公子,你看这天色已晚,不如早些休息吧。”林震山不想再与李长生周旋,语气冷淡地说道。“也好。”李长生也不推辞,起身走到角落里,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取出一床薄被铺在地上,便和衣躺下,闭目养神。村民们见李长生如此“识趣”,心中稍安,便各自散去,只留下林震山夫妇和老族长守在灵堂里。夜色渐深,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黑暗中涌动。奇怪的是,原本狂风暴雨的夜晚,天空却隐隐透着一层诡异的绿光,那光线越来越盛,逐渐将浓厚的乌云渲染上一层诡异的绿色。灵堂内的烛火忽明忽灭,映照着众人不安的臉庞。老族长紧盯着李长生,见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心中疑惑更甚。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何偏偏选择在这个时侯来到村里?“爹……”王氏的声音颤抖着,紧紧抓着林震山的衣袖,“我……我害怕……”林震山拍拍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李长生。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李长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你是游医,那你可会……起死回生?!”李长生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语气低沉而沙哑:“会,但是……”他顿了顿,目光移向棺材,一字一句地说道,“需要一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