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正主人（第1页）

金阿银身L悬空，楼下车水马龙，这要是摔下去了，岂能活命？“救命啊！”她大喊。智能音箱这个叛徒，突然在这时侯不合时宜地接话：“使劲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男人听见这声音，警惕起来：“还有人！出来！不然我就把她扔下去！”金阿银吓坏了，惊恐解释：“没人，没人了，那是音箱！”男人喝问金阿银：“我问你，你是谁！”说话间，还故意松了下手，吓得金阿银魂儿都没了，吱哇乱叫了一阵后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叫金阿银。我是因为太害怕才绑你。我，我不是有意的……”这男人也是古怪，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来，还用审问的语气问别人是谁。弄得好像金阿银是贼，他是屋子的主人一样。“是谁派你来的？！”男人一脸狐疑。金阿银听懵了，他在说什么呢？演电影说台词吗？这里又不是片场。突然，男人头痛欲裂，手上的劲儿一虚，金阿银的身L就像残叶一般轻飘飘地晃了两下，金阿银吓哭了，连连道歉：“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绑你的，求求你饶了我。你看上什么自已去拿，要财别要命啊！”男人定了定神，打量了一圈颤抖不止的金阿银，又环顾了一眼四周。当他看到窗外耸立的高楼时很是疑惑，这环境和他生活的城市完全不通。“这里是哪里？”他问。金阿银内心崩溃，回答：“这是我家啊，你真走错地儿了啊？她突然看到男人的腹部渗出大量血渍，西装被血水湿透。“血！你流血了！”男人恍惚了下，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他是向秦羽，生活在1936年，是《黄浦风云》的主演，出事那天他在梦生片场拍戏。那天，天空像被墨染黑，街灯昏黄的光线像要被吞噬。“预备，Camera！”伴随导演一声高喝，向秦羽打理好心绪，没去想那盒兀的消失的雪花膏，开始全身心地投入拍摄中。按照剧本情节，他掐住了黑衣蒙面人的脖子，念出了那句台词：“我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比别人威风，只是告诉你，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说完，他一拳打晕了黑衣蒙面人。可就在向秦羽准备以一敌众，回头的瞬间，另一位蒙面黑衣人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砰——一声枪响，向秦羽的腹部顿时被子弹击中，鲜血迸溅，巨大的痛感浪潮一般将他死死包裹。现场受惊的鸽子乱飞而散。那枪本该是道具，声音不该那么大，伤口的情况也不该是那样……霎时，众人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向秦羽真的受了枪伤后，周围的人一窝蜂地跑了过来，或尖叫或呼喊。向秦羽的身L轻飘飘地倒向地面，只觉耳鸣，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模糊缥缈，周围人的脸孔也在他的视线里模糊扭曲。躺在血泊中的他，无意间看到了角落里有一枚领带夹，即便被溅上了血渍，他也一眼就认出来，那正是他丢失的那一枚。向秦羽回想到这里时，被剧烈的痛感包裹，浑身一软，就松开了制伏金阿银的手，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金阿银瑟缩在阳台的角落，见向秦羽晕了过去，心里慌了，好歹先把绳子解开再晕啊。后来，金阿银用尽了办法才终于把绳子解开了，又把晕死过去的男人送到了医院。护士看到向秦羽身上的伤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怎么受的伤？”金阿银哪知道。护士利索地将向秦羽的衬衣剪开，让伤口显露出来。血肉模糊的伤口，让护士都惊了一跳，不敢耽搁，急忙跑去找医生前来查看。昏迷中的向秦羽，脑海里放电影般地回想起事发当天的事。领带夹在拍摄打斗中飞落，雪花膏被碰摔在地，闪电撕裂天空……砰……一声枪响，子弹刺穿他的身L。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朝自已开枪的群演。此人目光惊恐，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脸。是金子！回忆和伤势折磨着向秦羽，使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金阿银真怕出人命，也匆忙跑去叫医生。金阿银转身走后，向秦羽伤口处，血液晃荡了下，竟以逆流的方式回到伤口内，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变成一道浅浅的疤痕。脸上的血痕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仿佛什么凶险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护士一见到金阿银，就把她拉了过去。“家属是吧。先去前台登记患者信息，交个押金。”交钱？嗜钱如命的金阿银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突然闯入家里的劫匪付钱？“我……不是……”她连连拒绝，并趁护士们忙碌，偷偷溜了。她不是故意要丢下伤者，而是确实没钱。而且，这里是医院，他一定会得到救治。伤势恢复的向秦羽，已经慢慢恢复了神志，他打量、观察着医院里的一切。不管是周围的布置还是医疗设备，都显得奇怪陌生。这是哪儿？他下意识地摸了下伤口处，虽然还有痛感，却已无大碍。他拔下了针头，悄悄离开了急诊室。向秦羽一路精深，发现所到之处全是陌生的景象，就像他突然从原本的熟悉的世界，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医院大门口，宽大的Led屏显示出一行字：第四人民医院，2018年1月16日21：13。“2018年？”向秦羽困惑又震惊。医院外，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繁华又热闹。但是，和他印象中繁华热闹的上海又完全不通。他的脑海里跳出一个词——时间。时间流逝，年代变迁，城市建筑从灰墙红砖变为玻璃的高楼大厦，街道从狭窄变为高架，海上渔民小船已变为游轮。曾经，他从未认真思考过时间究竟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在顺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自然前进。此刻，他命运般地冲破了时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得而知。突然，他的余光搜寻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金阿银。金阿银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显然怕被护士抓回去交纳押金和治疗费。在她看来，送去的那人伤得那么重，医药费肯定不菲，就算她愿意付也一定付不出来。顺利溜出医院后，金阿银冒雨冲进了公交车站。“这都什么事儿啊？呼……”她无力地理起打湿的头发。公交车到了，车门一开，金阿银就往前走去。突然，一只手落在她的胳膊上，空中一道闷雷闪过，照亮了向秦羽的脸。“你……”金阿银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个人长得也太眼熟了。不过，眼下保命要紧，先逃再说。一脚抬起，还没跨出，就被那人抓住了手中的包。金阿银暗暗用力，想把包抢回来，可对方轻轻一拉，包就到了他手里。深更半夜的，这人到底想干嘛？“你可知道我是谁？”向秦羽主动开口。金阿银连连摇头：“我哪知道你是谁啊，是你闯进我家喊打喊杀的，现在又跟着我、抢我包……”向秦羽狐疑地：“你当真不认识我？”金阿银仔细打量起他，这帅气的眉眼，微薄的嘴唇……好眼熟啊。金阿银突然想起，最近和她打过交道的男人也就只有入室的匪徒了，她立马捂住眼睛，“你放心，规矩我懂，大家都不容易！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报警，求求你就放我走吧。”向秦羽盯着她，自我介绍：“我是向秦羽。”这三个字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让她缓缓地撤开了挡住视线的手指。“谁？”一定是世界错乱了。向秦羽一字一顿地重复：“向、秦、羽。”金阿银反应了好一阵，又琢磨了半天，才终于开口：“是挺像。”她的脑袋飞快地转动：“是什么新节目？”比方说什么真人秀整蛊路人那种？她立马追问起来：“哪个平台的？”看了看四周，也没见着导演和摄影啊，嘀咕道：“还是隐形拍摄啊，被我戳穿了有奖金吗？”向秦羽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戏谑的样子有些古怪。金阿银见向秦羽没有反驳，便认定是这样了，于是朝四周喊了起来：“行了，都出来吧。大下雨天的，这么敬业吗？”她说话时，伸手去拿自已的包。都到这个程度了，也该收工了。但没想到，向秦羽不松手。“差不多得了。”她有些生气，“还演上瘾了是不是？你是长得很像向秦羽，但气质远不如他！入戏太深了，小哥儿！”说罢，金阿银略带愤怒地一把扯住包的带子，可向秦羽却从身后一换手，让金阿银扑了个空，身L前倾，朝着路边的隔离柱撞了过去。要是撞上，肯定得疼个半死，金阿银害怕地闭上了眼。就在她以为自已肯定会头破血流的时侯，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了她。金阿银于惊恐中睁开眼，透过广告牌投射的影子，发现是向秦羽抓住了她，像提小鸡仔似的把她半提在了空中。伴随着惯性，她的包脱手而出，眼看下一刻就要砸到向秦羽的头上。向秦羽恰时松手，习惯性地扯了扯西服袖口，一个漂亮的歪头就轻松躲过了砸来的包。这个画面太眼熟了！金阿银的脑海里浮现出打小就蹲在电影院看过无数次的电影画面——《黄浦风云》其中的片段。黑白电影中，黑衣蒙面人一翻身，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向秦羽的头打去。主演向秦羽漫不经心地扯了扯西服袖口，歪头轻松躲过。再看眼前，男人回身拉扯回金阿银的包，却只抓住了底部，零碎物品从口子里飞散了出来。这一幕，黑白电影中也有演过：向秦羽回身抓住菜篮子，菜叶子四处飞散。他抓住黑衣蒙面人的肩膀，将其转了一圈。眼看金阿银就要摔倒在地，向秦羽抓住她的肩膀，将其转了一圈。金阿银随之翻转，衣服里的领带夹项链掉了出来。向秦羽一勾脚，将一旁装树叶的垃圾袋勾到金阿银即将降落的屁股底下，金阿银一屁股坐在了垃圾袋上软着陆。这一幕，金阿银打小就看的黑白电影里也有。随后，向秦羽擒拿金阿银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在黑白电影里找到影子。一时间，电影画面和眼前的画面在金阿银的脑海里不断穿插，让她恍惚到分不清是电影里的向秦羽来到了现实，还是她进入了黑白电影里。待安静下来，她的视线落在向秦羽的身上，那一身布记泥泞的西服，与黑白电影中主演向秦羽的西服完美重合。“向……向……向秦羽！”他居然真的是向秦羽！陪伴她长大的偶像，居然像神一样降临，来到了她的面前。她花痴到失神地靠近向秦羽，向秦羽却握住了她挂在脖子前的领带夹。雷电已过，月亮诡异地爬上了夜空。月光下，领带夹上的“羽”字折射出的光芒熠熠发光。“我的东西，为何会在你身上？向秦羽毫不客气地取走了领带夹。金阿银想阻止，却突然想起眼前这个人确实才是领带夹的真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