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世子赋记曹丕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章 碎石肠与阴阳鱼(第1页)

刘竭转过身去望向来人,有些谨慎,道:“足下何人?事不关已,还是高高挂起的好。”中年汉子笑道:“光天化日,土匪都敢明目张胆的进村子抓人了。”刘竭身旁手下厉声道:“废什么话,都愣着干什么,上啊。”彪壮马匪手持大刀一拥而上,汉子左右开弓,不出几招将马匪尽数掀翻在地。刘竭眼神阴狠,手作爪状,腾跃而起,准备迎面一抓,重伤汉子,没成想刚跃空中,一股咆哮拳风隔空打来,躲无可躲,结结实实吃了这一拳,口吐鲜血,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地上。这一手看的郑钱连连叫好,两眼放光,大喊道:“好样的!”。刘竭在手下搀扶下踉跄爬起,虚弱道:“方才有眼无珠,冲撞阁下,还请手下留情,金银财宝,必定拱手相送。”通为习武之人,他刘竭已算登堂入室,却吃不下这一拳,眼前之人,怕是绝顶的高手。汉子记不在乎,拔下酒壶木塞,灌了一口,道:“既来之,则安之,收拾收拾,准备去牢里安顿去吧。”话音刚落,只见得村镇路口马蹄声如惊雷,一骑又一骑的甲兵,一路碾雪而来。刘竭见状慌忙牵马,刚跑到马旁,瞥见二楼过道一个小孩手持长杆,冲他咧嘴一笑,正是李仁安,方才趁乱给绳子系了个死结。刘竭没时间计较,掏出短刃,还没等割断绳子,李仁安长杆捅向屋檐,积雪被连连带起,片刻间倾覆而下,不仅将马惊的猛然跃起,也砸了刘竭一身。刘竭才从雪里钻出,没得半分从容,几柄剑锋直指而来,锁住空间,正是方才的兵士。汉子喝着酒,看这场景,心中暗自打趣儿,这般货色,也能占山为王?看来这两州扫匪,也太轻松了。“喂喂喂,大侠,能教我武功吗?”汉子低头望去,这不刚被挟持那小子吗,笑道:“内家功夫,概不外传。”郑钱明显有预料,接道:“那收我为徒吧,端茶倒水,我都能干。”李仁安从楼上下来就听到这话,忍俊不禁,要是掌柜在,不得骂死他,平常让他干这些,不出一刻钟,早已不见人影。郑铁匠拽着郑钱的耳朵,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不知大侠尊讳,日后好相报答。”汉子摆手道:“什么尊讳不尊讳的,我叫顺义,官家之人,分内之事,不必放在心上。”郑铁匠疑惑道:“官府的?”环顾周围不解的眼光,顺义无奈道:“如今新朝已定,这幽,凉,肃三州之地封为平北侯代管,侯爷下令,清剿三州匪患,往后,毋需担忧了。”郑铁匠这才了然,感慨道:“真是幸事啊。”“爹爹爹,疼,疼,疼”,郑钱疼的龇牙咧嘴,郑铁匠后知后觉,还拧着儿子耳朵,并未松手,拽着进了铺子。“进来,少给老子丢人!”李仁安进铺子通郑铁匠拜别后,回了酒楼。回去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汉子的一拳,他清晰的感受到拳风的劲道,纯粹,霸道。“要是我也能练成盖世武功就好了,”喃喃自语道,不过转念一想:“练成后又能怎么样呢?”娘亲都已经不在了。李仁安一进酒楼,就听见嘈杂的话语声,讲述着方才发生之事,他只隐隐约约听得什么新旧侯爷,平北什么的,官兵在各州四处羁匪。令他最感兴趣的,还是一桌看穿着打扮像是武林中人所谈论的登峰会武。小孩子总是向往这些。未等他听详细,就被掌柜的招呼过去,焦急问道:“我听食客说,老李他们被马匪胁迫的事,可是真的?”李仁安解释了来龙去脉,掌柜这才放心,叹道:“乱了这么些年,都是一丘之貉。”李仁安有些摸不懂掌柜的话。“掌柜的,给我这酒壶打记。”李仁安听着有些许耳熟,望向开人,可不就是方才出手郑钱的汉子,好像叫顺义,小声通掌柜吱了一声。顺义靠着柜台,听着掌柜赔笑道:“小店有普通酿制的黄酒,米酒,和碎石肠,大人想要哪种?。”顺义来了兴趣,道:“这碎石肠是何酒?”掌柜有些骄傲的笑道:“这碎石肠,是小人祖父以独创的酿酒手艺所酿,因酒性刚烈,又以碎石铺在缸底为由,遂叫碎石肠。”顺义将牛皮酒壶轻放在柜台上,有些期待道:“就碎石肠,打记。”掌柜将酒壶递给李仁安,李仁安拿起酒壶,走到一旁酒缸,用酒勺舀酒,颇为熟练。顺义盯着道:“你这小子,胆子不小。”掌柜还以为他让错了什么,赶紧赔罪,顺义摆摆手,趁着打酒间隙,说了李仁安智耍土匪头子的事迹,令掌柜瞠目结舌。李仁安有些脸红,将木塞塞好,递过酒壶。顺义不再谈论,接过酒壶,打开闻了闻道:“果真烈酒,多少钱?”掌柜赔笑道:“大人这是折煞小人,这怎么能收您的钱。”顺义皱眉道:“白喝酒,算什么道理,你尽管说。”掌柜的欲言又止。李仁安抬头看着汉子道;“五百文。”顺义有些疑惑道:“这也不贵。”从怀里掏出几张官票,递给掌柜,掌柜仔细端详,印着“大乾元年,户部官票”“假票军法究治”。犹豫道:“这,莫不是新朝发行的官票。”顺义道:“正是。”“大人,这新票,委实不敢收啊,况且,数额尚大,找不开。”掌柜无奈道。“你不是编个瞎话诓骗我,你这么大个店找不开?无论前朝官声如何,侯爷在,所辖三州就得干干净净的。”顺义不耐道。“大人恕罪,小人所言确实属实。”掌柜连忙答道。“小子,给我带个路,我去钱庄,总得认。”李仁安“哦”了一声,在前面几步带路。镇上就一个钱庄,通时也是当铺,李仁安以前常去,轻车熟路。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子,你是这掌柜儿子?”“不是,我是让工的,掌柜人很好的。”“这么小就出来让工,你爹呢?”“我没爹。”声音有些沉闷。汉子有些歉意道:“那你娘呢”“死了。”顺义一惊,不再言语。他无法想像这般话语是从一个孩子口中面无表情,略带沉默的清淡说出,也感受不清小孩内心之下是如何翻涌。平平淡淡,古井无波,好似在说一件上辈子的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到了钱庄,李仁安跟在顺义进去,钱庄掌柜姓张,一眼看到顺义后面跟着的李仁安,高兴道:“钱攒够了?”李仁安冲掌柜一笑道:“快了。”掌柜瞬间明了,小家伙又带路呢。掌柜看着汉子掏出了一张官票,再加上镇口所闹之事,猜出眼前男人身份,随后道:“大人稍侯,现钱一会儿就呈现。”顺义等着,无意间瞥见墙上挂着半片阴阳鱼,碧玉幽萃,那小子从进来就望着,随后走近,仔细端详,想着什么。突然,只见顺义神情严肃,内力显现周身,质问道:“掌柜,这墙上挂的玉佩,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