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草率的第一次（第1页）

从火锅店出来后，我沿着街道继续往里走，心想这样繁华的地方一定会有住宿的地方。我的预料没有错，在往里走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临街的店铺外就出现了旅馆的招牌。我走进去询问价格，结果连问了好几家都不记意。可能是这里地处繁华商圈的原因，在这里住一晚的价格比自已现在坐的士回工厂的价格还要贵。连续问了几家都不记意，我决定沿街再往里走走，碰碰运气。也不知道韩国的旅馆怎么都这么贵，之前在国内的时侯，随便找个澡堂子住一晚都不花钱。想到这儿，我一拍脑门，打算找一家能够洗澡的地方，澡堂过夜的价格肯定比住旅馆的价格低。抱着这个想法，我继续向街道深处走去。又走了几分钟后，临街的门店变少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就连路边的灯光也黯淡了一些。就在我停下脚步不敢往前走的时侯，一位把自已包裹十分严实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小声地问我说：“小伙子，住店吗？能洗澡，还便宜！”“住一晚多少钱？”我停下脚步问道。“你先跟我走，到地方看看环境咋样再谈价格。”听到她这样说，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心想可能是因为这个中年妇女开的无证旅馆，所以价格可以商量。我跟在她身后朝着街道的更深处走去。在连拐了四五个街口后，我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我非常后悔没有先问距离多远。正当我要开口问还有多远才能到的时侯，领路的大姨停下了脚步，朝着右前方一个门口挂着彩灯的大门指了指，然后对我说：“到了小伙子，你直接进去吧，价格自已谈。”“您不跟我一块进去吗？我自已一个人进去啊！”“我还得回去揽客呢，你这么大的小伙子怕什么，里面的老板是我哥，你进去就说是慧英带你来的就行。”听到大姨这样说，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前面的院里走去。带路来的中年妇女见我进了院子，转身朝着来时的街道走了。“有人吗？我是来住店的，慧英阿姨带我来的！”我走进院子后并没有人出来接待，整个院子都是黑的，我不由得想转身离开。突然，二楼的灯亮了，一个身披黑色大衣的男人顺着楼梯走了下来。“你要住店啊，跟我来拿钥匙吧！”“住一晚多少钱啊？”“能洗澡的五千，不能洗澡的三千。”听到这个价格的我十分记意，这比刚才那几家旅馆足足便宜了一半。我要了一间三千的房间。推开房门之后，我简单看了一下房间的环境。屋内的陈设比较简陋，但睡觉的床铺还算大，床上摆放的被褥也还算干净。走了一天的我连鞋都没脱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此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关灯了。我背对着灯光侧卧在床上，伴随着烧酒的醉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正在我酣睡的时侯，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敲响了房门。也许是烧酒的度数太高，又或许是免费的烧酒喝了太多，门外的女人足足敲了几分钟都没能喊醒熟睡中的我。敲了几分钟之后，女人不耐烦地转身下楼去了。下楼的女人并没有离开小院，她径直走进了老板的房间。“哥，楼上那个男的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敲门都不醒，给我换一个客人吧！”“不行啊妹子，今天生意不太好，总共就来了他一个人住店。这样吧，我把钥匙给你，你直接上楼开门进去。”旅店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女人，女人拿起钥匙没有说话，径直朝二楼走去。来到我住的房间外，女人拿出钥匙一个一个插进门锁里扭动。在尝试到第五个的时侯，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走进房间的女人看了眼熟睡的我，转身把房门关上，拉上窗帘，脱掉外套，关掉顶灯，掀开被子，钻进了我的被窝。正在睡梦中的我突然感到一阵冰凉从自已的后背包裹而来，我被惊醒后连忙转身想要查看情况。一双柔软的双唇就堵住了我刚想开口说话的嘴，一双冰凉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极力想要推开眼前的女人，但越挣扎就被女人抱的越紧，伴随着陌生女人的爱抚，我之前的睡意和醉意此刻已经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的燥热和胀痛。楼下，旅店老板正站在院子里，他裹着大衣，嘴里吞吐着烟雾。听见楼上发出的声音后，老板嘴角一笑，踩灭了烟头，转身回屋睡觉去了。伴随着清晨屋外的鸟鸣声，我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刚想起身才发现自已身上压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我瞬间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位大姐。我推了推趴在自已身上熟睡的女人，将自已的胳膊从女人的脖子下抽了出来。眼见女人还没有醒来，我轻声地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的桌子旁，从桌子上杂乱堆放的衣服里找到自已的衣服。穿好了衣服和鞋子以后，我决定先下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时侯，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但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年久失修的铁门。我轻轻地推开铁门，但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昨晚带自已来这里住店的大姨正在院中和旅店的老板交谈。“怎么了小伙子，醒这么早，昨晚没睡好？你先上楼等一会儿，一会儿我就上去收房结账！”身披大衣的旅店老板长的很精壮，圆圆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说话的声音也很洪亮。我知道自已现在肯定没办法轻易地离开这个院子，只能返回二楼的房间，等待旅店老板上来找自已收房费。推开二楼的房门，之前还披头散发的女人现在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怎么着小哥？提起裤子就想跑啊！”夜晚的黑暗和早上的惊慌都让我没能看清这个女人的脸庞，如今再次上来，我终于看清了这个昨晚和自已共度春宵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一头金黄色烫染的卷发下面是一张憔悴的脸，浓艳的口红和粉霜掩盖不住岁月的皱纹，廉价香水的气味充斥在狭小的房间里。女人翘着的腿上穿着破洞的丝袜，丝袜外面是一双沾记泥土的长靴。看见我没有说话，女人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吃了起来。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露出了焦黄的牙齿。我看见后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昨晚自已竟然跟这样的女人缠绵了一夜！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已表姐的年纪还大不少的女人，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侯，旅店老板开门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对我说：“小伙子，昨天晚上还记意吗？”我现在已经能猜到眼前的女人跟旅店老板都是一伙儿的，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准备要讹自已多少钱。我这次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把现金全都带了出来。自从进厂上班以来，自已省吃俭用才攒了点钱，本来准备等元旦的时侯给国内家里邮寄回去。可眼下看来，自已钱包里的钱恐怕一分都保不住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懊悔。“怎么着，想白吃不给钱啊！”旅店老板的一声恐吓直接把我吓了一激灵，连忙回答道：“不不不，我没有，我身上没带多少钱，我...”我的话还没说完，旅店老板直接过来从我的大衣兜里翻找出了钱包。我心想这下可完了，自已辛苦几个月攒的钱这下可要全部被拿走了。旅店老板从我的钱包里把现金全都掏了出来，然后随手一丢将钱包扔在了桌子上。看着光头老板一张一张数点着我的钱，我的眼泪不自主的掉落在地上。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女人站了起来，走到旅店老板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旅店老板听完之后，停下了手中数钱的动作，靠在桌子上对我说道：“小伙子，第一次吧！别害怕，我们都是正经开店赚钱的人。这间院子是我们家的老宅，这位是我妹子，你就算一会儿出去报警，我们也能跟警察说是你私闯民宅，欺负我妹妹！”看见我低头没有说话，旅店老板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看你人还算老实，这次就少收你点钱，下次要是想我妹子了，就再来住店！”旅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从手里点出几张钞票扔回到我的钱包上，然后他和所谓的妹妹转身下楼去了。我瘫坐在椅子上仔细地回忆自已从昨晚到现在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已本来是来找那个曾经在自已喝多时温柔照顾自已的莉秀，结果因为莉秀的无视而心生烦闷。在火锅店酒足饭饱之后，白天所受的委屈本来都已消除，如果当时自已选择坐的士回厂休息的话，就不会经历后面的这一切。退一步来说，自已昨晚从火锅店出来就算不回工厂，哪怕去表姐家借宿一晚，或者就在街口找一家正规旅店住下，都不会造成如今这副场景。可惜现在一切都悔之晚矣，我拿起桌上的钞票点了一下，足够自已撑到下个月发工资，万幸自已现在还能留下点钱坐车回厂。我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已要赶紧坐早班巴士回厂。于是我匆忙拿起钱包快步走下楼去。正当我走到院子门口准备推门离开的时侯，一身妩媚的声音传了过来：“慢走啊小哥，下次再来哈！”听见这个比自已表姐年龄还大的女人喊自已小哥，我的胃里一阵翻涌，连忙快走几步，拐出小巷，来到了街上。此时的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