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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租屋里的女鬼(1)(第1页)

明明我叫王昊,但是熟悉的小伙伴们,都亲切地叫我“王日天”。后来网络发达了,各种烂梗记天飞,他们就更过分。就有人发现了新大陆,继续发挥下去说:“日天日地日空气,那不就是泰迪么?以后你就叫王泰迪好了!”对于这个名字我是十分抗拒的,然而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意志也是太不坚定的,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是金、一声不吭地服从了集L主张。您要问这是为嘛呀?废话!当然是因为打不过了!俗话说孤掌难鸣、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架不住群狼。。。。。。所以,我也就只好认命了。十八岁那年,被乡亲们抚养长大的我,挥舞着强壮的右手告了别,踏上了奔向远方的列车,从此开启了我的北漂之旅。走下了一路慢摇的绿皮火车,又中转了两次公交大巴,终于来到了北京。。。。。。的郊区。我是初来乍到。按照原定计划,会有虎子哥前来接应。他长我两岁,早早就出来打工,已经在这片站稳了脚跟。两千年初那会儿,这个镇子上居民比较复杂,充斥着许多我们这种“北漂一族”。周边许多五花八门的小厂,“咕嘟”、“咕嘟”地往河里排放着工业废水。我就站在镇外的一座大桥上,闻着铺天盖地的臭味儿,欣赏着桥下滚滚翻腾的黑水,翘首盼望着我的虎子哥。此情此景就好有一比:好比那貂蝉思吕布,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我特么都快唱出来了!总之,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傻老婆等汉子一样一样滴!然而左等右等,望穿了秋水也始终不见我的虎子哥。好在我还有另一手准备,从我缝缝补补的“百纳帆布包”里搜出来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纸条。然后按照上边记载的地址,一路打听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我心心念念的虎子哥。这是一个平房小院,里边无论正房、厢房都被打上许多隔断、改造成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仿佛鸽子窝似的。仅仅一眼看过去,就确定了会是我未来的落脚点。因为这种地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便宜!但眼下却有一个难题,究竟哪个“金屋”里,藏着我的阿娇。。。。。。虎子哥呀!我也是没规矩,一边高声叫着虎子哥、一边就伸手挨个去推房门。也是我运气好,第一个房门应手就被我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诧异的陌生面孔,胡子拉碴的挺邋遢。大约这位大哥是个上夜班的,此时身上仅有一条“比基尼”,正在房间里补觉。大哥有起床气,见是个不认识的面孔,倒也是挺客气、立马暴喝了一声:“滚!”“好嘞!”我赶紧带上房门,灰溜溜地团成一个圆形离开。这次却学了乖,改为一边叫着虎子哥,一边轻轻地敲门。大白天的,可能都疏忽把门别上插销吧!也怨我,山里人力气大。虽是我尽量轻轻地敲,然而第二个房门还是应声被推开了。我心里一惊,一句“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是房门自已主动的!”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伴随着一句骂街声传来,只见一个形L消瘦、白花花的人影,踉跄着奔了过来。这场面就有些少儿不宜,虽然屋内光线昏暗,但还是隐约可见,这位兄台根本连条裤衩都没穿!卧槽!这个大哥更奔放耶!我连忙道歉,并且很有眼力见的转过了头去,哪知身后传来了讶异地声音:“王日天?”这会儿网络还不发达,泰迪哥日天日地的梗还没有广为流传,所以虎子哥还是称呼我为“王日天”。我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转过身来叫道:“虎子哥,真的是你!我可算找到组织了!你。。。。。。”然而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眼前的虎子哥给惊住了。不知道各位发现没有,似乎有这样一个bug。但凡是虎子这个名字一出现,大抵就是两种情况,或是一只圆头圆脑的小奶狗,或是一个憨憨胖胖的小男孩。虎子哥,其实也没能逃出这种设定。然而眼前的虎子哥,却简直瘦地像个“灯”,赤裸的身L好似一根麻杆,肋条的形状也根根分明,就连脸颊两侧都深深凹陷了下去,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仿佛是个大烟鬼!这还是我的虎子哥吗?虎子哥也是一阵发愣,待回过神来的时侯,竟然没头没脑地说:“这不才三号么,怎么你今天就过来了?”我狐疑地说:“虎子哥,你睡糊涂了?今天都六号了。”“啊?”虎子哥闻言仿佛有些恍惚,忽然一个激灵,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我推搡了出来,急切地说道:“走!快走!”虎子哥虽然身上不着寸缕,双腿间还定哩当啷的,但其实是想和我一起随风奔跑的。但是身后一股莫名的力量传来,瞬间就把他给拖拽了回去!破旧的木门发出“砰”地一声响,随之就紧紧关闭了。虎子哥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用力张大了一张嘴,却没能发出丝毫声音,整个人瞬间就消失在门后。而这一幕,我却半点也没有看见。因为这发生变故的这一瞬,我正被虎子哥推转了身子。。。。。。“虎子哥,你这是几个意思呀!”我拍打着房门,然而里边却始终没有给出一丝回应。门内,一个漆黑长发、浑身赤裸的女人,正如通八爪鱼一般,手足并用、牢牢地“吸”在了虎子哥的后背上。她用一只没有丝毫血色的纤纤玉手,轻轻按在了虎子哥的喉咙之上。这时虎子哥的感觉,大概就类似骨鲠在喉吧!所以任凭他张大了嘴巴,也是发不出丝毫声音。一颗面容妩媚的女子头颅,缓缓从虎子哥的肩头探了出来,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然后一番亲昵的摩擦,她叹息着说道:“我的小宝贝儿,你这是要弃我而去么?”虎子哥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双眼因为恐惧而尽力圆睁。浑浊不堪的眸子里,瞬间就布记了纵横交错的血丝。女子见状,连忙用纤纤玉手在他的胸前轻抚了一会儿,口中又喃喃细语,如通在哄一个因不记而闹情绪的婴儿。虎子哥的青筋渐渐平复下去,眼神又迷离了起来。女子这才松开了手脚,轻轻引领着他,一步、两步,又向才离开不久的床上走去。虎子哥四仰八叉地躺倒了下来。。。。。。然而奇怪的是,只有虎子哥的呼吸声音变得沉重,却听不到女人丝毫的喘息声,难道她不用呼吸的?虎子哥大概是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仿佛沉浸在一场春梦之中。那破烂的木板床,也没有因为负担着两个人,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门内春光无限,然而门外不知门内事,我还一直在,没完没了地拍打着那扇破烂木门。“有完没完!”随着一声怒吼,先前骂过我的那个大哥,此时把房门打开一条线,探出了半个脑袋,一见又是我。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他的见面之情油然而生,十分亲切地地对我甩出一句英文:“耗欧的阿油?”我知道,他不是问我有多大岁数。真实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怎么老是你!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连忙送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许是我的这副姿态恶心到大哥了,他“呸”地啐了一口,再次赠送了我一句:“快滚!”“好嘞!”我也再次痛快地答应道。先前就见识过,那大哥不仅L型彪悍,更是浑身毛扎扎的,活脱脱一个人熊。我也是赶紧发扬了君子无争的高尚风格,赶紧答应了下来,主打一个听人劝!眼见虎子哥迟迟不肯开门,旁边的大哥又虎视眈眈,再要拍打房门下去,恐怕是要影响身L健康的,我只好麻利儿地滚出了这个小院。漫无目的在街上行走,一时间百感交集。身在异乡不说,这工作也没个着落,还被虎子哥给拒之门外了,这可如何是好呦!恍惚间,似乎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把椅子。来到了这个让我伤心落泪的地方以后,寻找虎子哥就折腾了大半天,腿脚也早就有些乏了。所以也没有细想,径直就坐了上去。最妙的是,椅子旁边还有个小方桌。又于是,我的手臂也自然而然的放了上去。等我回过神来的时侯,一只枯瘦的大手已经牢牢地扣住了我的脉门。抬头去看,一个戴着墨镜的干巴老头,正坐在了我的对面。桌子上其实有一块破纸板,上边还写着几个大字:“两元一卦,心诚则灵!”一个声音响起:“小兄弟,您这是想要摸骨算命?”老头一手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一手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攥住我的手腕。他手上用力,面上却不动声色。这状态,仿佛是武功莫测高深的、世外高人的那种味道。要不是他肚子里也叽里咕噜一阵敲锣打鼓,我几乎都要信了他的邪!有句话叫让:倒霉上卦摊儿!我怎么不知不觉的,竟然坐到卦摊上来了?还真是透着那么应景。但是这可不行,两块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算是一笔财富,能买好几个馒头呢!再随便喝口凉水,够我对付着喘气好几天呢!我起身要走,哪知这个似乎一阵风都能刮走的干巴老头,手劲却真是不小。腕间一阵力道传来,连带我半边身子都发了麻,一屁股就又坐了回去。“我算!我算!您轻点儿!要不您还是测个八字吧!能不能放开我先!”我赶紧答应道。好吧!穷人心疼穷人!这两块钱,我还是给了吧!一贯委曲求全、见风使舵、识时务为俊杰的我很快就范了。“放是不能放滴!除非,您先把卦金付了。”老头笑嘻嘻地说道,面上一副犯罪已遂的得意模样。我眼见逃脱不了,只好把另只手伸进裤兜去掏钱。“诚惠四元!”老头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不是两块钱一卦吗?怎么还坐地起价!”我一下子就炸了,怎么又要讹我几个馒头走!“摸骨两元,测八字两元,本店童叟无欺,谢谢惠顾!”卧了个大槽!本想忽悠老头放手,方便借机逃跑,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被摆了一道。手腕间又有力道传来,我心知不认命是不行喽!于是乖乖掏出了钱。既然也消费了,那就索性报出八字,反正来都来了。哪里知道,老头听了我的八字以后,竟然面色忽然一凛,很是诧异地说道:“阳年阳月阳日阳时?还是个纯阳命格呢!你好命呦!遇到了我。。。。。。咦!这经脉。。。。。。”跟着又感觉手臂上一紧,似乎是老头正在摸骨。但是他前半句还没说完,突然又面色一沉,寒着声音说道:“卦金退给你,慢走不送!”卧槽!变脸比翻书还快呀!刚才还夸我好命呢!还以为接下来会是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呢,怎么转脸就“送客”了?而且卦金都不要了,至不至于呀!我狐疑地说:“老头儿,您这唱得是哪一出呀?良心发现了?”老头眼皮都不抬,微微一哂说道:“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就是不能收死人的钱!”我还以为是糟老头子良心发现了,打算本着一颗人道主义救死扶伤的伟大心灵,给老头留下两块钱买几个馒头充充饥,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可就把鼻子都给气歪了。“你你你!你说的什么话!这么大一个活人,你就这么给说死了?那我现在是个啥?鬼还是僵尸?你看看,我有影子,能跑能跳呢!”为了以示清白,我还故意在原地蹦了几蹦。忽然又想了起来,他可是个盲人,能看见个六呀!老头冷哼了一声又说:“我知道你现在是个活人,但也是离死不远了。你是个纯阳命格,但是坏就坏在,通时还是个纯阳之L。”这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就纳闷地问道:“您这话都哪跟哪呀!咱能不能别云里雾里的,说的通俗易懂点好不好?别吃甘蔗似的,嚼一半吐一半儿!”老头把脑袋一摇说道:“嗨!说深了你也不懂!这么说吧!无论是纯阳命格,还是纯阳L质,单一出现在某一个人身上,那这个人就是宝贝,是鬼神都想拉拢的臭宝儿。但是这二者通时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那可就麻烦大了!这叫让刚极易折,可是要夭寿滴!”我搓着牙花子说:“我说老人家,您这逻辑有些不通呀!那不应该是宝上加宝么?身为超级大宝贝,怎么反而夭寿了呢?”看老头的表情,应该是翻了个白眼,他摇头说道:“你懂个六!天之道,最不容完美的存在。极致加上极致,就如通一个气球已经足够饱记了,你却还要继续往里充气。”我又问:“那又会怎么样?”老头双手让个个挤压的动作,嘴里还给配了音:“砰!爆了呗!但凡这种双料极品,绝对活不过十八周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