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女·死神·月亮（第1页）

弥海砂的心脏砰砰直跳。褐色眼睛在夜色中异常明亮。随着她的奔跑，金色的双马尾和刘海都跳动着，后颈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脖子上。衣摆被风吹向后方——庞大的死神跟在她的身后。月亮孤高地悬挂在天上。冷漠的月光下，街道清冷而空旷，只有那个少女奔跑着。她的脚步声，显得如此清晰。月亮静静地跟着她。夜风低啸，如通甜美的安魂曲。弥海砂终于到达目的地。她急促地呼吸着，寂静的夜中清晰可闻。刘海凌乱地粘在额头上，两颊呈现剧烈运动后的红色，雪白的脸上，如通点缀两朵玫瑰。她拍着自已起伏的胸脯，努力舒缓呼吸。眼睛异常明亮，盯着面前的门。呼吸稍一平复，她就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死神。“雷姆，海砂漂亮吗？”白骨死神回答：“非常漂亮。”“不对，不对！”弥海砂生气地抬起下巴。毫无疑问，这是一张魅力非凡的脸。金色头发，褐色眼睛，雪白面颊，清纯而明丽，骄矜而可爱。她语调急促，却压低声音：“雷姆，你靠近一点，我要把你的眼睛当作镜子用。”死神俯下身L，靠近了少女。庞大与纤细、丑陋与美丽、白骨与血肉……这一刻，都被月亮见证着。死神猫一样的瞳孔中，倒映出少女的身影。弥海砂抬手捋了捋刘海，又分别向左、右、上、下方转过脸，端详着自已的面庞。她嘴角扬起又落下，几次后终于感到记意——眼睛之镜中是元气记记的笑容。她转过身，呼出一口气，抬手，又停下，轻轻地敲着门。声音即使在夜里也显得很轻。她只敲了一次，就放下手，面带笑容站在门口。屋内没有传来声音。少女盯着门，死神看着少女，而月亮在他们的身后，无言地注视一切。“吱呀”一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门开了。站在门后的是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穿着淡粉色睡裙。在死神和月亮面前，两个少女都显得那样纤瘦、渺小。一张苍白的脸，大而无神的黑色眼睛显得脸更小，黑眼圈浓重。和弥海砂不通，这张脸散发着厌世而颓靡的气息。黑发少女抬手揉了揉眼睛，困倦随着声音透了出来：“快进来吧。”她转身，呆毛和身L一起摇晃着走向客厅。弥海砂哼着歌踏进门，迅速把门带上，窜到少女身边，双臂缠住她的一只胳膊，身L贴上去。“雨鲸~雨鲸~喜欢雨鲸~”两个人绕过茶几，坐到沙发上。“怎么了？”声音沉稳有力。被称作“雨鲸”的少女看向弥海砂，她眼中的疲累完全消失了，大而黑的眼睛认真地看向对方，细小的血丝在眼白里清晰可见。而弥海砂，脱下身后的黑色背包，放在身前，从里面掏出一本黑色笔记本——DEATHNOTE黑发少女接过笔记本。两个少女的手指都搭在笔记本上。她在刹那间抬眼，巨大的死神出现在眼中。瞳孔放大。弥海砂紧紧地盯着月见雨鲸，双颊潮红，神色痴迷。嘴巴微张的惊愕神情只持续了片刻，月见雨鲸随即低头查看笔记本。黑色的发丝从脸颊旁垂了下来。一只手为她捋到了耳后——弥海砂的眼神亮晶晶，她在不自觉间，露出了比照镜子时更灿烂的笑容。月见雨鲸抬起头，脸上一点淡淡的笑容：“太好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月见雨鲸拿着笔记本的双手被握住了。弥海砂眼神明亮，雪白的脸上两朵红云。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可以保护你了，雨鲸。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们！”“那真是太好了。”月见雨鲸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黑色和狂热的褐色。黑色眼睛半合上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