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

她快要失控。一曲结束，掌声如雷。督军夫人柔声夸奖：“跳得很好。”颜以薇的外貌优越。她性情持重，说话、做事有条不紊，这让她看上去举止娴雅温婉。督军夫人没女儿。她的养女盛柔贞活泼可爱。其实，督军夫人最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颜以薇这样的性格和容貌。督军夫人满意极了。众人拍掌，都夸颜以薇。颜以薇表情仍是很平淡，既不谦虚，也不骄傲。她滴水不漏。督军夫人更喜欢她这种做派了。第一支舞结束，其他时髦的小姐少爷们，也纷纷进入舞池。章清雅问颜菀菀：“菀菀，你不去和你的未婚夫跳？”颜菀菀看了眼她：“自然要去的。”她朝景玄默走了过去。景玄默送颜以薇回到他母亲身边，还拉着颜以薇的手不放。颜菀菀走过来，邀请他跳舞时，他微微拧眉。一种被打扰的不悦，攀上心头；可想到广城那三个月的照顾、救命之恩，景玄默压下了心中的抵触。他牵了颜菀菀的手，也去了舞池。这只手，和颜以薇的完全不同。他跳得很敷衍。颜菀菀则是笨手笨脚。有人嗤笑。“听说夫人的义女，是这位未来少奶奶的姐姐？姊妹俩差很多。”“她好黑，比少帅还要黑几分，怎么要娶她？”“这可完全没得比。”颜菀菀没学过西洋舞。很多时髦东西，在颜公馆、姜公馆这样的老派门第，是不准学的。只有那些暴发户，或者真正有权势的、门风开化的人家，才能接触到。她看颜以薇跳舞，感觉很容易。步子就那么几样。章清雅又在旁边激将。颜菀菀自负大方得体，她不能男士邀请，自己去找景玄默了。景玄默的表情，则是很严肃。他高大健壮，墨发浓密，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军官的威严藏匿其中，不怒自威。颜菀菀是有点怕他的。她想到他看颜以薇时候的温柔，再看她时候的端肃，颜菀菀心里恨得要死。她的心直跳。因为紧张，加上没练习过跳舞，哪怕她自以为很简单的舞步，也跳得乱七八糟。她简直像个牵线木偶，频繁踩景玄默的脚。旁人有人笑出声。督军夫人感觉丢脸，美目微沉；景玄默也留意到了她的木讷，就停了下来。他带着颜菀菀走出了舞池。颜菀菀脸色很不好看：“默哥，我……”景玄默想起她上次不肯救治他舅舅，试都不想试，事后跟他解释说：默哥，我这个人不爱逞能。那时候不肯出手，现在怎么就逞能了？景玄默眸色深邃，将她直接带出了西花厅。颜菀菀娇小玲珑，站在他旁边，可怜兮兮的。景玄默派人在广城查了好几个月，确定当时救他的是颜菀菀。可他很难把她和当时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合起来。他对她，生不出亲近感。反而是颜以薇，初见她就很有吻她的冲动。可能是因为颜以薇更符合他审美。娶妻娶德，是承诺，是报恩，跟喜欢没关系。“默哥，我跳得不好，给你丢脸了。”颜菀菀哽咽。景玄默尽可能语气缓和：“这没什么丢脸。跳舞不是什么美德，不会也没关系。”颜菀菀抹了眼泪：“你不怪我吗，默哥？”景玄默静静看了眼她。她回视他，眼中有崇拜，也有柔情，水汪汪的眼睛也楚楚可怜。“我怪你做什么？”景玄默语气缓慢，“你要是觉得不太舒服，先回去吧。”颜菀菀：“我没有不舒服……”“你状态不是很好，先回去休息。”景玄默道。直接下了逐客令。他不等颜菀菀回答，喊了自己的副官长唐白，“送颜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