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1页）

“可我也要生活。”颜以薇道，“你是丈夫，你不养活我，我怎么办？”“你不是有陪嫁？”姜寺峤肆无忌惮说。女人的陪嫁，是傍身、是财产，将来传给自己女儿的，不是用来补贴生活的。姜寺峤自负“富家公子”，却说得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颜以薇认真同他说：“我的陪嫁很少，就十亩水田、一间药铺。田里的租子，秋天才能去收；药铺一直亏损，账面上拿不出钱给我，掌柜还问我要钱进货。”除非卖了田又卖了药铺，否则她哪有钱？姜寺峤就毫不在意说：“你把药铺卖了。你不会做生意，继续赔本的话，损失更大。不如卖了它。铺子本身值钱，店里药材盘点一番，又是一笔钱。及时止损。”颜以薇怔怔的，似乎很意外：“我才嫁过来不足一月，就要卖陪嫁？这话我去问问祖母，看她老人家是否同意。”姜寺峤梗住。祖母会骂死他。儿媳妇一进门就卖陪嫁，旁人会指了姜家的脊梁骨骂。这是损害姜家声誉。可姜寺峤实在不想给颜以薇钱。他又想起，上次祖母赏了颜以薇很多钱！很多很多，足够奢侈一年半载的。姜寺峤兴奋了：“祖母给你的金条呢？”“我存起来了。那是祖母给我的，不敢花。”颜以薇说。姜寺峤：“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你如果不敢花，我可以帮你买东西。”——你不敢，我替你花。当然不会花在你身上。颜以薇：“行啊。”姜寺峤微微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真答应了？他要发财了？不成想，颜以薇话音一转，淡淡道：“我去问问祖母吧。”姜寺峤：“别！”去问祖母，祖母要打断他的腿。两人谈了半晌，颜以薇还是让姜寺峤把自己的月钱拿一半出来养她。不准他带温柔可人的女佣，还要他的钱，这简直要了姜寺峤的命。他没吃晚饭，直接走了。程嫂问颜以薇：“要收拾房间给四少住吗？”颜以薇：“简单收拾。他哪怕来住，也只是做做样子。”他一刻也住不下去的。颜以薇没有拒绝他来住的立场，所以她同意。——她不能留下话柄。但她也要折腾姜寺峤，让他自己滚蛋。第二天晚上，姜寺峤搬到了松香院住。章清雅心里特不是滋味。她酸溜溜的。她看不上姜寺峤，可姜寺峤死心塌地爱着她，她很享受。姜寺峤居然真的去婚房住了，章清雅倏然患得患失，生怕姜寺峤移情别恋。“姑姑，颜以薇什么时候死？”章清雅问大太太。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仍天真，仿佛在说处理一只老鼠、一只害虫，那样轻松而正义。大太太：“很快了。”自从颜以薇嫁进来，事情没有照大太太预想的那样进展下去。颜以薇没有被送到庙里、没有被禁足，反而结交了权贵。不过没关系，颜以薇很快会死的。“我等着看她的下场。她最好身败名裂，惨死。”章清雅说。大太太：“她会的。”章清雅又提到了即将回国的三表哥，也就是大太太唯一的亲生儿子。“……等三哥回来，您就会高兴点。一高兴，说不定更有办法对付颜以薇。”章清雅说。大太太却有点忧色。章清雅不解：“您怎么了？不是一直盼三哥回来？”大太太勉强挤出笑容：“当然盼他回来的。”章清雅有点糊涂。她姑姑跟她提过，为什么让姜寺峤娶颜以薇，原因是很正当的。可她总感觉，她姑姑保留了一些秘密没告诉她。当然姑姑是为了她好。姜寺峤去松香院住了三天，家里的佣人们都在议论。四少奶奶是“红人”，姜公馆的下人都在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