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余生不等你了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章(第1页)

一次冲突,我与骆奕弘新招来的女秘书双双住院。再次醒来,得知女秘书已身患绝症,时无多日。骆奕弘猛的揪起我的衣领,咬牙道。“戴美丽时无多日,她经得起你推她吗?”我忍受他和女秘书的谩骂挑衅,只为保全有智力障碍的姐姐。骆奕弘始终不知道的是,真正身患绝症的人,其实是我。01台风过后,望着满目疮痍的救助中心,一大笔修缮费用让我犯了难。万般无奈下,我还是敲开了骆奕弘的办公室。坐在骆奕弘身上的是新招来的女秘书,戴美丽。大家都说她不论模样还是性格,都很像曾经的我。以至于骆奕弘对她宠爱有加。戴美丽见到我,慌忙地拽下衣服,语气不善:“骆太太,下次您敲门时能不能用点力气?现在这样大家都很尴尬!”“尴尬?”我闻言冷笑:“你跟我丈夫白日宣淫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尴尬——”“这么点事也值得吵?”骆奕弘打断,听到我来意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所以你只要找我,就是为了钱?”我一噎,竟无言以对。他这么说无可厚非,毕竟我当初决定嫁给他,婚后每次主动找他,都是因为钱。“现在救助中心墙体不稳,台风再来会很危险的,我姐姐也在里面。”“你知道的我是孤儿,从小跟姐姐相依为——”“骆总真的好可怜哎。”戴美丽捂住骆奕弘的耳朵,精致的美甲在他头发丝里微微蜷缩。“他每天日理万机,还要抽空听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那我可以预支下个月的生活费吗?”我咬咬发苦的唇。“这样我会连续两个月都不来打扰您。”骆奕弘脸色不太好看,但他还是拍拍戴美丽的屁股,让她找财务给我转账。“讨债鬼,真晦气!”“祝你们迟早流落街头!”擦肩而过时,她低头咒骂几句。声音虽轻,却字字刺透我的心里。“你再说一遍?”我的手还没有碰到戴美丽,她就突然身体一软,瘫坐在地,无辜地看着骆奕弘。“骆总,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太太,她竟直接推到我!”又转头看向我,惶恐道:“骆太太,如果我真的哪里惹到您,我跟您道歉。”说罢,她佯装鞠躬,立刻被骆奕弘拦住。他垂眸看向我,慢条斯理地说:“要钱,可以。”“给戴美丽道歉,直到她满意为止。”我慢慢攥紧拳头,轻轻笑了。“骆总,您心里清楚我是被冤枉的,可你还是要我道歉。”“如果我只有接受羞辱,才能拿到这笔钱的话,那我不要了。”话没说完,一滴血猝不及防地砸到地上。双膝发软,我直挺挺地倒下。02骆奕弘一把接住我,错愕地看着我前襟的鲜血淋漓,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这是怎么回事?余笙!余笙你别吓我好不好!”我说不出话,眼皮也渐渐发沉,余光中看到戴美丽也直直倒在地上。昏迷中,突然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骆奕弘的哀求声响彻整个走廊。“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我给你们跪下了!”高高在上的骆总怎么会关心我呢?我不信。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眼,发现是在病房里。我捂着眩晕的头,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事。下一秒,门猛的被踹开,骆奕弘冲进来将检查片子砸到我脸上,胸口剧烈起伏。“就他妈一个低血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几天活头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他。骆奕弘应该是以为我身无大碍,觉得刚才的自己太过丢脸,于是拿我撒气吧。“过来要钱还动手打人,余笙,你嫌贫爱富的毛病是不是永远改不掉?”骆奕弘猛的揪起我的衣领,咬牙道。“戴美丽时无多日,她经得起你这么推吗?”原来经过检查,我只是低血糖导致流鼻血和昏厥。戴美丽却被查出绝症,还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我想说点什么,可又被他勒的透不过气,身体突然涌上来的疼痛让我失语,呲牙咧嘴。“别演了!”骆奕弘无视我的惨状,冷冷道:“第一次被你骗是事出有因,这次还上当,那他妈是我蠢!”看着他摔门而出,我蜷缩着身子,狠狠咬住衣领,直到疼痛散去才瘫在病床上,全身跟水洗过一样。即便如此,也抵不过心里的剜痛。03虽然不喜欢戴美丽,但听到绝症二字还是心中一紧,我决定去看望她。戴美丽住在高级单人病房,房门虚掩着,她看起来面色红润,没有丝毫的病态。旁边的男医生神色得意,正与她窃窃私语。原来戴美丽的癌症是假的,是她当医生的表哥把其他患者的病历单改成她的名字。若癌症诊断是假的,那被她替换的患者,又是谁?她的病情被耽误该怎么办?没等我深想,只见骆奕弘走进病房。男医生突然红了眼眶,拉起骆奕弘的手感叹自己的妹妹时无多日,最大的梦想就是与心爱的人结婚。那一刻,我才明白他们兄妹二人的计谋。伪造病历,趁机挑衅,一套操作下来,骆奕弘会厌恶我,也会加深对戴美丽的愧疚。最终目的是想鸠占鹊巢。好深的心计,我厌恶地皱眉。刚要离开,不小心弄出的声响让骆奕弘突然回头。四目相对时,我看到他眼底一抹惊慌。我快步离开。真是奇怪,明明背叛婚姻的人是他,可为何在这场修罗场里,我却落荒而逃?我一个人回了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蜷缩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竟睡着了。梦里,我见到20岁时的自己和骆奕弘。那时候我们虽然很穷,却相爱。那年情人节,我卖掉自己留了好多年的头发,给骆奕弘买了白金表链。等我满心欢喜地把礼物送给他时,却发现骆奕弘把爷爷留给他的手表给卖了,就为了给我买一个miumiu发夹。我们茫然地接过礼物,惊讶地说不出话。半晌,骆奕弘缓缓摘下我的棒球帽,目光落在我凌乱的短发,下一秒,他把发夹卡在我耳后的碎发上。这一觉睡得很久,迷迷糊糊地,我摸起床边的miumiu发夹,攥在手心里,翻个身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半夜,睁开眼,才发现骆奕弘回来了。他靠着落地窗,嘴里咬着烟,直勾勾地盯着我。04我刚要起身,被骆奕弘一把拽住。他看到我手里的发夹,眸子闪过一丝惊喜,又变得柔和。他拿起发夹,轻轻别在我的耳后的碎发上。“七年了,没想到你还留着。”骆奕弘红着眼眶,自言自语道:“还是那么好看。”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倒转,仿佛回到曾经那年冬天。外面鹅毛大雪,小破出租屋内,20岁的余笙和22岁的骆奕弘,握着表链和发夹,虔诚地许下半生。那一瞬,我无比想回到过去,回去跟22岁的骆奕弘说,我从来没有辜负过他。几秒后,理智回笼。我硬生生憋回眼泪,冷冷开口:“你回来干什么?”“没事就不能回家看看你吗?”骆奕弘拉起我的手,语气依旧温柔。“看你最近瘦的,我带你去吃饭。”见我不为所动,他也恢复几分克制,清了清嗓子。“白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不该对你那么粗鲁,可你也知道当时那个——”“说正事。”我直接打断他。“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可戴美丽身患重病,她又依赖我,我很为难。”“不过你别多想,我只是跟她举办婚礼,不代表会跟你离婚。”我垂眸几秒,决定还是将戴美丽的阴谋讲给他听。“戴美丽并不是你想象的良善,这是一场骗局。”说完最后一句话,房间陷入死寂。“我真不明白,我身边这么多女的,你怎么就对戴美丽敌意这么大?”骆奕弘掐灭烟蒂,语焉不详:“还是说,你的开明是装出来的?”他不信我。“何必要装?”我闻言苦笑。“结婚那天我就告诉自己,这场夫妻关系仅存于表面。”“至于你跟谁上床,跟几个人上床都无所谓”我说着,摘下miumiu发夹随手丢进垃圾桶。“就像这枚发夹,对我而言,一样没所谓的。”骆奕弘的视线跟随发夹落在垃圾桶,眼里的光一寸一寸熄灭。下一秒,他拽着我进了卧室,把我扔上了床,又粗鲁的扯开我的睡裙。骆奕弘的吻暴躁又疯狂,恶狠狠在我的唇上碾出铁锈味。“你他妈跟我装什么?”我害怕了,用力全力抵抗。他夹住我的腿,不让我挣扎,低头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疼得我直掉眼泪。“没装!你知道我嫁给你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盯着我。我忍住眼泪,瞪了回去。他眉眼间的桀骜太过锋利,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些年好像一直没怎么变过。唯独除了那一次。昏暗的房间里,我们怒视彼此,却一言不发。铃声恰好响起。骆奕弘像是听不见一般,目光死死落在我身上。电话铃声持续了很久,因无人接听声音断掉。对方却没有放弃,再次拨打。我想要挣脱去拿手机,骆奕弘却抢先夺了过去。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传来:“余小姐,你的病情好像——”“我们都知道了!所以出院回家了!”骆奕弘不耐打断,下一秒他按灭电话。许久,他轻蔑地笑了,俯在我耳旁低语:“也是,就你这种货色,心里只有钱。”说完,他起身摔门而出。原来在骆奕弘的心里,我竟如此一文不值。心中如虫如蛊,啃咬反复。我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丝很淡的轻笑。像是在嘲讽他,又像是在嘲讽我自己。05骆奕弘不给钱,可救助中心还要修,万般无奈下,我决定开直播,卖姐姐他们亲手制作的工艺品。接下来几场直播热度越来越高,大家对这些智力有障碍的群体很包容。还有汽修厂主动联系我,愿意给他们提供洗车岗位。一切向好时,救助中心来了个不速之客。“我这次过来是要你回去跟骆总提离婚的。”戴美丽语气轻蔑,还不忘打量四周:“他要为我举行盛大的婚礼,到时候全市都会知道我嫁给他了,你还占着骆太太的位置,不好吧?”纵使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遍,要断掉对骆奕弘的感情,可戴美丽的话还是让我感受到真切的刺痛。我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你去跟骆奕弘说不就得了,何必舍近求远?”“骆总心善,想保留着你作为骆太太的身份。”“你也别仗着这点就当癞皮狗,给自己留点脸,对大家都好。”“你若不装病,会有机会嫁给骆奕弘?他身边女人多的数不清,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话清脆又坚定,让戴美丽一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脸上。我不理会她的反应:“那天在门外,我看得一清二楚。”“篡改别人的病例,与你的互换?为了嫁给骆奕弘,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话音刚落,戴美丽表情闪过一丝慌乱。却又立马梗着脖子朝我吼道:“口说无凭你拿出证据啊!或者你找到那个被伪造病历的人,让她出来跟我对峙!”她大声嚷嚷着,又像是想到些什么,突然轻蔑一笑:“就算一切都是真的,又如何?没有证据,你奈何不了我!而我,也有的是方法让你们离婚!”“这次过来只是通知你,我要名副其实地坐稳骆太太的位置而已。”说完,姐姐端着茶杯进屋,笑呵呵地递给戴美丽,念叨着:“好看的妹妹,喝水。”“傻子还倒水了?”戴美丽噗嗤一声,用两根手指捏着,接过杯子。下一秒突然松手,玻璃茬子嘣的到处都是,水也洒了一地。“傻子给的水不能喝,喝了也变成傻子怎么办?”说完,傲慢地擦擦手,扬长而去。姐姐望着门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余笙,喝了我的水,真的会变傻吗?”“不会的!”我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水,杯口朝下晃了晃。“你看我都喝光啦,也什么事都没有呀!”“哦。”她若有所思地挠挠头。“那就是她不喜欢我。”“她喜不喜欢你一点都不重要。”我抱住姐姐,认真地说:“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你,身边的朋友也喜欢你,这就足够了。”看着姐姐立刻恢复往日的快乐,我心中翻滚着的莫名的情绪,既心疼又羡慕。姐姐是特殊人士,从小到大一直承受外界不友善的目光,但她却不受干扰,自得其乐。可能外人看来他很可怜,但对姐姐自身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06那天以后,网络上莫名传出许多关于我的传闻,不明真相的网友被带节奏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曾经承诺提供工作的汽修厂也把我拉黑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搞的鬼,可救助中心的修缮费还没凑齐,我咬咬牙,还是开了直播。我对着镜头说串讲词,可评论区风向大变,骂声一片。我一边澄清,一边继续卖货,可评论里明显有水军带节奏,说得越来越难听。【据说余笙是名媛培训班出来的。】【余笙能嫁给骆奕弘是因为偷偷怀了孩子!】【救助中心只不过是个幌子,是他用来圈钱的!】【她本来就是个捞女,打个慈善的幌子圈钱也不是第一次了。】评论区的恶意满满,我只庆幸姐姐她们看不懂。我极力解释着,突然感到有些难受,五脏六腑都疼,牵连胸口也疼。压不住嗓子的血腥味,我猛地咳出一大口血,喷溅到镜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