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背弃（第1页）
“二姑娘？”陆氏听到这称呼瞬时气得笑了：“云霜，你娘什么时候又给你生了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这……舅夫人误会了，婢子说的西苑的溶月姑娘。”“呸，她算是哪门子的姑娘，不过是个……”“舅母。”谢云霜拦下贺氏，摇了摇头。“行了，你去问问刘嬷嬷具体是哪天去吧，另外往后无事不许到这漪澜院来！”“是，婢子知晓了。” 春秀低声应了一声，眉眼间有些不甘。陆氏看在眼里，默了下，待春秀退出去了，这才凉声朝着谢云霜道：“你不该答应的。”“还有你这婢女……”陆氏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舅母放心，云霜自有打算。”谢云霜道。陆氏：“你心里有数便好，走吧，再去瞧瞧你娘。”…… 天气越来越热。接连晴了几日之后，这日忽然刮起了大风。跟着没一会就下起了大雨。“什么叫算了？”姜云尘顶着雨点子到了后堂，却听伯父说退婚之事就此作罢。“这也是你姑母的意思，另外我们与谢家商量过了，你既是因着外头那些流言才想退婚，那……”“大伯！”姜云尘冷脸：“这究竟是姑母的意思，还是四皇子的意思？”“我为何退婚，旁人不知晓缘由也就罢了，难道您也不清楚么？”“你这是什么态度！”姜孟也跟着沉了脸色。姜家虽是二房承爵，可不论是能力还是手段，姜孟都才是最出色的那个。可他不是嫡出。即使他占了个长字，可庶出就是庶出。“谁的意思不都是一样么？”姜仲，也就是姜云尘他爹，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姜孟冷哼，未再多话，只是顺势横了姜仲一眼就自顾喝起了茶。姜仲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这才接着自家大哥方才还未讲完的话头道：“那个云尘啊，这婚事确实轻易退不得，另外我们跟谢家商量过了，你既不喜欢他们家那个大姑娘，那便将大姑娘换成二姑娘，你……”“父亲！”姜云尘气得直接吼出了声：“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个所谓的二姑娘，她……”姜云尘怒瞪着双眼。他的修养使他做不出背后议论的事，只得压着怒火兀自解释：“您口中的二姑娘，她的生母，如今只是一个妾侍，您的意思，是要儿子娶一个妾侍生的庶女来做姜家未来的主母吗？”话音落地，姜仲尚未开口，姜孟便已然再次沉了脸色。“咳，那什么，只是侧室，侧室而已。”姜仲越发尴尬，顶着姜策沉得好似快要结霜的眼神不住给姜云尘使眼色。可姜云尘却只当没看见一般。“正妻未娶便先纳妾室，大伯，这对我姜家来说真的是件好事么？”“云尘，你当知晓，你的婚事向来都不只是我们姜家自己的事，它还关系到皇后娘娘，关系到四皇子！”姜孟皱眉，看向姜云尘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严肃。姜云尘冷笑：“哪怕为此牺掉整个姜家的未来也在所不惜，是么？”“放肆，怎么跟你大伯说话呢？”眼见姜云尘仍旧争锋相对，姜仲也不由沉了脸色。“姜家，是先有了皇后娘娘，而后才有了如今的姜家，云尘，不论什么时候，我希望你都不要忘了这一点！”姜孟一脸严肃，语气更是不容反驳。“此事无需再议，此番叫你来也不过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是，云尘知道了！”姜云尘心下起伏，憋着口郁气喘了许久，终是咬牙应了下来。“另外我听外头管事说最近好几家铺子都遇到了麻烦，你找时间去仔细查查，是有人故意针对，还是别的什么问题。”“知道了。”姜云尘又再应了一声。从后堂出来，外头雨势更大。小厮赶紧撑伞跟上。姜云尘闷头往外，没几步，又忽然顿住：“去永安侯府！”“现在？”小厮跟着顿住，下意识瞧了眼雨势。“嗯……算了，回头你去……你去把外头管事找来吧。”姜云尘一句几顿，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将心底那股念头压了下去。……外头疾风骤雨，朝堂上也不甚平静。先是各地天灾乞求朝廷赈灾，后是御史台先后弹劾中书令不作为，尚书令欺下瞒上。引发朝堂震动。跟着六部互相弹劾。太常寺卿跟钦天监正更是好似疯了一样，居然上奏称乾宁帝不修福德，要他下罪己诏以平天地神威之怒！霎时间人心惶惶，就连谢云霜这种不懂政事的闺阁女子也察觉到了肃杀之气。“夫人瞧着比前几日气色好了不少，这方子我略微做了调整，往后便按照这个新的方子来吧。”这日，姚无尘过来替贺氏复诊，仔细诊瞧过后重新开了药方。“有劳姚太医了。”谢云霜接过方子道了声谢，正在犹豫要不要问一问裴郁的近况，就见姚无尘又再打开随身背着的药箱，从里拿出两个小的瓷罐。“这个是凝玉焕颜膏，舒痕的，另外白色的这个是活血的，对筋骨损伤类的外伤最是有用。”姚无尘边说边将膏药递给了旁边候着的春禾：“用法我都写在上面了。”“多谢姚太医！”春禾闻言大喜，立时将两个药膏都接了过来。可谢云霜却是不自觉地怔了一下。“这药膏……”“姑娘先用着试试，若是有效，改日我再多送些来。”姚无尘微微颔首，没有多解释，只是轻笑了笑便提了告辞。待谢云霜回过神，姚无尘已然离开。春禾跟着送了送，回来见谢云霜仍旧盯着那个药膏，不由皱眉：“姑娘，可是这药膏有什么问题？”“没事，收起来吧。”谢云霜摇头，一时也有些……看不明白。“婢子先给姑娘涂上试试吧。”春禾回了一句。蹲下轻柔地将谢云霜的袖子往上挽了点，露出里面细细密密地伤痕。尽管一直都有涂药，可这痕迹还是没有完全消除。还有脚上的伤……“姑娘，要不那庙会就别去了”春禾心下心疼，手上也越发轻柔。“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您这阵子却忙得脚不沾地，这万一要是落下病根了，这往后可就是一辈子的事。”“还有老夫人，原就待您不怎么亲近，如今还跟西苑那个搅合上，这不明摆着没安好心么？”“到底是长辈呐。”谢云霜低笑，可语气却有些冷淡：“既然人家台子都搭好了，我要是不去，岂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可……”“安心，我自有打算。”谢云霜道：“对了，不是叫你多留意着点春秀么，如何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春禾闻声瞬时咬牙：“姑娘料的没错，她当真早就跟西苑那个勾搭上了，她想弃了姑娘去伺候那个谢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