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谢云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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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处置(第1页)

匣子里是一本佛经。看样子还是手抄的。“这是……”外祖父的字迹?谢云霜有些愣住了。“确是你外祖父的字迹。”贺松跟着点头,可眉头却皱得更紧:“可你外祖父并不崇佛。”一个并不崇佛的人亲自手抄了一本佛经,还珍而重之地给了寺里的高僧……“既然确是外祖父留下的,那舅舅便好生保管着吧。”谢云霜道。“算了,还是你拿着吧。”贺松摇头:“既然明堂大师给了你,想来是觉着这东西跟你有缘。”话落贺松也禁不住笑了出来。“对了,前些天你不是托你舅母帮你寻几个丫鬟婆子么,方才来时你舅母让我告诉你,明儿就给你送来。”贺松说着忍不住又再皱起了眉头:“方才我进来时瞧见你们门外好多甲卫,你……”“左右跟我和我娘没什么关系,舅舅放心。”谢云霜淡声解释了一句,又将佛经重新放回匣子。“嗯,你舅母说的对,你是个有成算的。”贺松颇为欣慰:“你且记着,不管发生什么,舅舅跟舅母都永远都在你身后,所以你万事别怕,只管来找舅舅便是。”话落贺松又再叮嘱了几句,见天色着实有些晚了,这才略带不舍地提了告辞。谢云霜一路将他送出院子,还想再送,隐约却瞧见前头有人影闪动。原是守在外头的甲卫,不知为何竟进了府。“你先回去。”贺松拦了一下,自己朝着大门走了过去。“贺大人?”领头的瞧见贺松,确认似的唤了一声。贺松并未袭爵,且贺太傅死的仓促,离世前也并未替贺松请封。所以贺家虽仍担着国公的名头,可贺松却只得一声“大人”。“这位大人是来找贺某的?不知有何吩咐?”贺松疑惑道。说话同时又再朝着谢云霜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去。“不敢,是我家指挥使有请。”领头的回了一句。末了,也跟着侧身朝着谢云霜的方向望了眼,微微点了点头。贺松闻言虽然疑惑,可也不敢真的拒绝,只得点了点头跟着去了。“姑娘,这么晚了裴指挥使还找舅老爷,会不会……”“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谢云霜扯了扯嘴角,虽然也觉得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一夜无话。翌日。谢云霜方才起床,还未梳洗,就听外头忽地闹腾起来。“说是春秀晕过去了,另外外头门房上说有人找姑娘,外头那些……那些甲卫,不让进,让姑娘自己叫人去领,然后春禾姐姐亲自去了。”原本在外头守着的小婢见谢云霜也惊动了,连忙进来禀报。谢云霜见她口齿伶俐,又条理清晰,点了点头,道:“你叫小荷?”“是,婢子小荷,原是负责洒扫的,是春禾姐姐临出去时叫婢子在外头守着的。”谢云霜不喜人多,平日里出了春禾跟春秀两个大丫鬟,也不许旁人随便进屋,是以小荷闻声连忙解释了句。谢云霜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问了一句:“会梳头吗?”“会。”小荷怔了一下,回神连忙点头。“进来啊。”谢云霜问完就直接进了内室,待洗完脸,才瞧见小荷还在门边上立着,不由又再问了声:“不是说会梳头么,难不成是诓我的?”“没有没有,婢子会的。”小荷闻言大喜,连忙应声跟了上去。恰好春禾从外头回来。小荷方才拿起梳子,见状又再愣了一下:“春禾姐姐……”春禾没理她,只是有些诧异地瞧了她一眼,就直接朝着谢云霜回禀道:“是舅夫人找的人到了,婢子问过了,说是怕惹人注意,所以都是从外头另外找的,领头的也是城里专门的牙婆。”“春秀呢?”谢云霜不置可否。“抬回她自己房里了,昨个儿她在外头跪了一夜,前天又……婢子瞧着像是真病了,身上有些发烫。”春禾回复道。谢云霜闻言微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都未出声。春禾候在一旁,纠结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再次问道:“姑娘打算如何处置春秀?”“你有什么主意?”谢云霜眉眼轻抬,见小荷拿着梳子还在旁边站着,不由皱了皱眉。春禾本就一直留意着谢云霜的反应,见状连忙朝小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梳头。“要不直接发卖了吧?正好牙婆也在。”春禾有些不确定地道。“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谢云霜嗤笑。可一时间也确实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尽管前世她曾无数次地设想过,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定要如何如何报复,可如今……“先去瞧瞧舅母找的那些人吧。”谢云霜吐了口浊气,心里想着要不还是回头去问问裴郁吧。诏狱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想来这方面他应当比较擅长。“听说你叫人为了永安侯府?”同一时间,宫里。乾宁帝坐在御花园里,闲聊一般地提起了谢家的事。乾宁帝周围,摆满了芍药。听说因为某个新得宠的妃子喜欢,所以特意吩咐暖房新培育的。否则如今还开不到这么艳。“是。”裴郁仍旧跪在地上,闻声立时沉声应了一声。尽管此时的乾宁帝看起来十分和蔼,可裴郁却只觉通体发寒。甚至面上还不敢有任何的表露。“可是查到什么?”乾宁帝饮了口热茶,似有些不满,略微皱了下眉,又将茶盏放了回去。“这案子交给你也有一月了吧?什么能有结果?”“回禀皇上,臣只查到永安侯确实与当年之事有关,只是尚未拿到证据。”裴郁一板一眼回道:“案子是上月皇上交予臣的,距今已一月有余,只待臣拿到证据便能结案。”“这么说你已经知道证据为何?”乾宁帝眉头皱得更深。裴郁蓦地心下一紧,心知自己又说错话了。“怎么?你不知道?你只是在敷衍朕,亦或……骗朕?”“臣不敢。”裴郁沉眼,顿了下,直言道:“只是当年之事或许与宫里有关,臣不敢私自决定,还请皇上示下!”“与宫里有关?”乾宁帝闻言终于变了脸色:“你确定?”“臣并不十分确定,只是调查时曾遭遇许多阻力,而后继续追查之下发现这阻力或多或少都与宫中有关。”“另外永安侯跟姜家原就关系匪浅,跟四皇子的交情也颇为深厚,是以臣才会……”“你的意思是老四就是那个将朕耍得团团转的主谋?”乾宁帝低笑了一声。似惊诧,又似恍然大悟。就是不带半分怒气。可裴郁却仍旧跪在地上,半分也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