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贱妾就是贱妾（第1页）

“看来这位谢侯爷确实不凡。”杨柳巷。裴郁倚在榻上轻笑了声。同时交好姜柳两家，还能不被萧灼记恨，倒真是小瞧他了。“将这消息递进宫吧。”“主上？”司云微微有些诧异。直接递进宫，那岂不是那几个皇子也都知道了？“镇府司监察百官，咱也得尽责才是。”裴郁噙笑。有些事拖得太久，也该有个结果了。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初九这日。谢家早早就发了帖子，借着赏花的名头办了个小宴。依着谢庸的设想，花宴上他将当众公布柳氏柳家义女的身份。如此既给了柳氏体面，也算侧面给了柳家以及萧灼一个交待。是以宴会这日，招呼女眷这种本该由主母出面的事竟也交给了柳氏。“这一天还是来了啊……”谢云霜禁不住有些感慨。尽管不是前世那种正式迎娶，可这般大张旗鼓……“我娘呢？”“夫人在院子里呢。”春禾道：“听琦玉说夫人这两日有些没精神，睡的时间也长了些，姑娘要过去瞧瞧么？”“去。”谢云霜点头：“我若没有记错，姚太医今日该来了吧？”“今儿怕是来不了。”春禾有些迟疑：“听说宫里这两天有些不太平，所有太医都要当值，不许随便离宫。”春禾说着又再凑得近了些：“听说四处宫门都戒严了，守卫都比平时多了一倍！”“你听谁说的？”谢云霜皱眉，又是惊又是疑。“晴澜呀。”春禾声音压得更低：“婢子也是早上提了一嘴，跟着她就跟婢子说姚太医怕是连宫门都出不了。”“姑娘，这晴澜到底什么来头？”春禾越说声音压得越低，神情也越发凝肃。“婢子听秋荷说她都瞧见她半夜三更地出去过好几次了，每次问都说是去茅房，可每次都去好久。”“秋荷觉着蹊跷，还特意去茅房找过两回，可每次都没瞧见人。”“姑娘，这个晴澜……”“晴澜是我特意寻来的，具体的你就别问了。”谢云霜微微凝眸，倒是没想到秋荷会这般敏锐。“叫秋荷也别多事，另外……等等，你说她经常半夜三更的出去？”谢云霜忽地浑身发麻。半夜三更！是了，前世裴郁那次遇刺就是在半夜！就是初九！“春禾……”谢云霜声音发颤。前世那次刺杀，直到她死都没找到凶手，而裴郁更是险些当场丧命！“姑娘！”春禾见状赶紧扶了一把：“您还好么？”“没，没事，吩咐人备车，我要出去一趟！”“哟，姐姐这是要出门？”谢云霜话音刚落，前头水廊底下就响起了谢溶月的声音。谢溶月身后还跟着丫鬟婆子以及几个没见过的姑娘。谢云霜不想跟她纠缠，直接抓着春禾就走。可没走两步就又被谢溶月拦了去路。“姐姐这是何意？”谢溶月噙笑，边说边扶着头上的花簪，得意又挑衅：“如今宴席都快开始了，姐姐居然还是这副打扮，怎么，姐姐这是知晓今儿姜世子回来，所以连面都不打算露了吗？”“谢大姑娘许是觉着尴尬吧？”后头忽然有人开口，看似替谢云霜解围，可实则句句都是谢溶月的奉承。“毕竟如今溶月你才是姜家的未来儿媳啊，姜家连他们祖传的簪子都给了你了。”“说的是呢，柳夫人还是柳家义女，那可是柳家呀，你……”“柳夫人？”谢云霜眸光骤沉，越过谢溶月直接望向后头那个眼生的女子。“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谢大姑娘客气了，小女姓陈，家父乃鸿胪寺丞……”“原来是陈姑娘。”谢云霜冷笑：“不过一个贱妾也敢称夫人，到底是陈姑娘不懂规矩，还是令尊这个鸿胪寺三丞不懂规矩？”“你胡说什么？！”话音落地，这陈姑娘尚未开口，谢溶月就已经率先吼了出来。“姐姐，大庭广众的，你可最好不要胡乱开口！”谢溶月满眼警告地道：“方才父亲已经当着柳家与一众宾客的面宣布了，我娘就是平妻！”是平妻，就是夫人！“你要不要问问你身后这位陈姑娘，我大雍朝到底有没有平妻这个说法？”“哦，我忘了，好像这位陈姑娘跟你一样没规矩，一样没教养。”谢云霜眸色更冷，语气也愈发嘲讽。“早前我便提醒过你，依大雍律，我大雍只有停妻另娶，没有平妻！”“你住口！”谢溶月忽地变脸，想要反驳，可嗓音却又忽地小了下去。“姐姐，如今事已成定局，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挣扎了！”“定局？”谢云霜冷笑：“你知道什么是定局吗？”“贱妾就是贱妾，外室女就是外室女，你娘是外室女，你也是外室女！”“莫说我大雍没有平妻，就是有，凭你娘那个外室女的身份，除了那些不顾脸面的人家，谁会娶，谁敢娶？”“你胡说！”谢溶月白脸，下意识就想反驳。“是不是胡说，你回去问问你娘不就知道了！”谢云霜冷笑，正要转身，才发现月门外头有人影晃动。谢云霜沉眼，朝春禾使了个眼色。春禾会意，连忙往那边去了。谢云霜则自己掉头去了大门的方向。“是柳氏，跟几个瞧着有些眼生的夫人。”片刻后，春禾追了上来。“这么说方才那些话她们也都听到了？”谢云霜凝眸。春禾点头：“只怕是的，那边也没什么遮挡，她们若是从那个方向过来，咱们应该会瞧得见。”换句话说，柳氏等人只怕早就在那了。“所以她才想逼着我认下平妻这个说法？”谢云霜冷笑，不过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姑娘的意思是……”春禾皱眉，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懂了呢？“没什么，快去备车吧。”谢云霜摇头，心下还想着裴郁遇刺之事。尽管她回想起了就在今日，可她又不知道凶手是谁，而且她要怎么说才能叫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