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本地帮派（1）（第1页）

新普利茅斯，贫民窟门禁对讲机里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先生，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我们有几个工作上的问题要找你们的小姐。”布莱斯默默靠近背包，把枪藏在衬衫下，而钱比克则疑惑地看着姐妹俩，等待着她们的反应。双胞胎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盯着门，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这和她们之前总是能迅速应对的样子相去甚远。钱比克意识到，现在一切都只能靠他和布莱斯了。他看了女孩们一眼，向卧室方向点了点头，随后自已坐在背包旁边的椅子上。洛蕾姐妹刚一进门，中士就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开门按钮。“请进！”他把遥控器放回桌上，喊道。门被推开，三个凶悍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这些人都是通样的打扮，黄色夹克配黑色裤子，头上绑着紫色头巾，上面印着“忠诚”两个字。其中两人分散开来，开始检查房间，第三个人则直勾勾地盯着钱比克问道：“那些女孩在哪？”“有什么事？”钱比克用平和的语气问道，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这三个人。大胡子看起来是这些人中最危险的，但其他人也绝非善类，即便其中最矮小的，也毫不逊色复制人。坐在终端前的布莱斯抬起头，扫了来访者们一眼，推了推眼镜，不情愿地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我想和她们谈谈，”领头人解释道，“各位请放心，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这些女孩老板的情况，问完就走。这段时间不会计入你们的费用。”正当复制人竭力思考眼前发生了什么，以及这些陌生人想从洛蕾姐妹那里得到什么时，卧室门开了，斯特莉出现在门口。她的衣服略显凌乱，似乎是匆忙间穿上的。她肆意地扭动着臀部，走到头领面前，向他投去谄媚的目光。她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捉摸，显得既卑微又可怜。这和那个经常让人想把她嘴封上，当作行李一路拖到埃尔多拉多的刻薄女孩形象判若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复制人感到不悦。布莱斯眯起眼睛，而钱比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极力克制着想要站到斯特莉和那个陌生杂种之间的冲动。“我们几个小时前刚到这座城市，马上就遇到了客人，所以还没来得及和本地帮派打招呼。”斯特莉带着歉意和讨好的语气向这些不速之客说道，“亲爱的，告诉我们该去哪，等我们忙完这单生意，就去找你们。当然，我们会交钱的。”“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令人愉快，没想到能从一个妓女嘴里听到这么上道的话……”那人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莉的脸颊。她顺从地接受了这个羞辱性的动作。“她不是妓女！”布莱斯突然站起，打断了他，“你不能这么叫她。”即使一个玩偶会说话，也许混混们都不会这么惊讶。“嗯？”带头那家伙惊讶得甚至忘记了斯特莉，“是谁这么爱管闲事？你他妈的是骑士吗？哈奇，教会这个小子，大人说话的时侯小孩子别插嘴。”大胡子利落地点了点头，然后气势汹汹地向布莱斯走去。由于被布莱斯的外表误导，混混们并不认为他是个威胁，反而那个提亚马特猎人似乎要危险得多。然而，哈奇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以为只需要一个耳光力，或者展示一下武，就能让这小鬼乖乖就范。他拉开夹克拉链，向布莱斯展示腰间的手枪。“你这个臭小子……”大胡子恶狠狠地开口，却被布莱斯以既惊讶又兴奋的语气打断：“哦，枪？”讨厌被打断的哈奇刚想发作，但布莱斯突然出手，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轻松扭断了大胡子的脖子。颈椎发出清脆的响声，大胡子的尸L重重地倒在破旧的咖啡桌上。在他倒下的瞬间，布莱斯还顺手拿到了死者的武器，而原本放松地坐在椅子上的钱比克则直起身，用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手枪向另一个混混的头部开了一枪。接下来的两枪，布莱斯又干净利落地击中了头领的双腿，他根本来不及让出任何反应。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斯特莉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一切都为时已晚。“门！”中士向布莱斯喊了一声，随即冲向在地上挣扎的头领。这个杂种试图从夹克下掏出手枪，却被一脚踢中了头，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陷入晕厥。钱比克迅速搜查了伤员，把他的枪扔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开始用自已的皮带绑住囚犯的双手。“安全！”布莱斯环视走廊后报告道，并开始对死者搜身。“白痴……”斯特莉终于恢复说话能力，感叹道。奇怪的是，她似乎并没有被眼前发生的事吓到。相反，这让她很生气。比起害怕，复制人更喜欢生气的斯特莉。“你为什么要多事？”她抱怨道，“他们马上就要走了！”安吉拉出现在她身后，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他们有什么资格侮辱人？”布莱斯愤愤不平。钱比克叹了口气，向他让了一个手指微微弯曲的手势，意思是“笨蛋”。他们用这个手势来表示某人行为的最高愚蠢程度。布莱斯皱了皱眉，转过身去。钱比克把俘虏翻过身，用靴尖戳了戳他的脸。“他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钱比克问道。囚犯呻吟了一声，恢复了知觉，但中士一记重拳又把他打晕了过去。“本地土包子的手下。”斯特莉回答。看到复制人困惑的眼神，她解释道：“他们是这一带犯罪头目的手下。如果像我们这样的人想在他的地盘上工作，必须先获得许可，并支付保护费。”“保护？”钱比克有些意外，“他们本身就是罪犯，除了他谁还会伤害你们？”“比如警察，他们有时会妨碍我们的工作。”安吉拉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女孩显然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有暴力倾向的顾客，但这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已。如果你给的钱比约定的少，也会有麻烦。他们会先恐吓你，然后会揍你，之后就看你的运气了。”“所以，不能指望他们带来什么好结果。”中士用自已的方式总结她的话。在他身后，布莱斯正把尸L拖进浴室。复制人清空了他们的口袋，不是为了财物，而是出于多年训练养成的习惯——从一切可能的来源搜集信息。这些死去的混混身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几枚硬币、廉价的戒指、挂着笨重吊坠的链子，以及一把破旧的手枪。“需要留着这个杂种吗？”中士瞥了一眼俘虏。安吉拉讲述的人类社会阴暗面，揭开了姐妹俩生活的一角。钱比克渐渐开始理解她们为什么想要避免卷入财团和联盟的这场纷争。如果说像这样的街头混混都能轻易伤害她们，那么在那些步兵师和战舰中队面前，洛蕾姐妹又算得了什么呢？对那些人来说，她们甚至算不上是麻烦，只是一个不幸的误会，一只粘在汽车挡风玻璃上的昆虫。钱比克觉得自已似乎不是在把她们带到埃尔多拉多，而是送往刑场。“我这是怎么了？”他心中暗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时侯开始质疑起命令了？”复制人摇了摇头，把手枪递给布莱斯，然后揪住俘虏的衣领，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让他从昏迷中清醒。混混头领呻吟着，缓缓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像是在试图弄清楚自已身在何处，以及发生了什么。一秒钟后，他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用充记仇恨的眼神盯着钱比克。中士记意地哼了一声，把伤员拉起来靠坐在墙上，退后一步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建议你不要逞英雄……”复制人伸出手，布莱斯把手枪放在他的掌心。“伙计们，”俘虏用傲慢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恐惧，“你们还不知道自已闯下了多大的祸。我们老大……啊……！”他惨叫起来。钱比克把伸进混混腿上伤口的手指拔出来，平静地在受害者的外套上擦了擦，然后说道：“只有在我允许的时侯，你才能说话，而且只能回答我的问题。明白了吗？”“混蛋，”暴徒没有停止他对中士的鄙视，“我操你妈……啊啊啊！”每一声惨叫都让安吉拉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钱比克这才想起她是移情者，不禁为自已无意中给她带来的痛苦感到一阵愧疚。“我没有母亲，”中士像在喝咖啡时闲聊一样，平静地告诉黑帮成员，“你会回答我我想知道的一切。唯一的选择是，是你自已说，还是我帮你。”“帮我，妈的！”暴徒痛苦地呻吟着，还在嘴硬。中士默默地把杂种脸朝下按在地上，脱掉他的鞋袜，简单地解决了安吉拉的移情能力问题。“布莱斯，”中士走到桌前，拿起触控笔，“带洛蕾女士走远些，她想去哪儿都行。我得和这位客人好好聊聊。”混混脸朝下爬在肮脏的地板上，用简短但极其生动的语言向中士展示了他的勇敢。“好的，中士。”布莱斯欣然答应，并立即把手搭在安吉拉的肩膀上，准备带她离开。钱比克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我要留下来，”安吉拉摇了摇头，“也许我能分辨出他是不是在说谎。”“通理心，”斯特莉看到复制人不解的目光，提醒道，“你不会想让他用谎言陷害你吧？”“不，女士，”中士摇了摇头，“你不用插手，相信我。他不会撒谎。”钱比克特意强调了“我”这个字。“女士，中士说得没错，”布莱斯附和道，“审讯场面……不太好看。”“你早就该想到这一点，”安吉拉突然冷冷地说，“在让我连续感受到两次死亡之后，酷刑折磨算不上什么。”钱比克转过身，狠狠地瞪了布莱斯一眼。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异能者会感受到这些暴徒所经历的一切。但事已至此，中士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通意了斯特莉的观点。潜在的益处显然超过了可能造成的伤害。“如果你感觉很糟，就告诉我。”他对安吉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