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相遇，捡一蹭一（第1页）
空青和云禾是城主锦容又一次逃课，背着妖小弟偷溜到人界玩耍‘捡一蹭一’带回云林的孩子。空青和云禾姐俩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姐俩是正好是对照组，小空青就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听不到，看不到，发不出声音，但筋骨奇佳，天生大力，能敏锐的感知周围的事物善恶，还在襁褓里就能挥手甩飞锦容。小云禾耳聪目明、过目不忘不管是什么一学就会，而且能举一反三、融汇贯通，可惜身子骨单薄虽然也会走路，整个人病恹恹寿元不长。若不是锦容偶然发现捡回来，空青早就被饿死在无人的山谷中。说来也是小空青命不该绝，包着襁褓被藏在一块大石缝隙中，正好遇上在大石头停下小憩的锦容，锦容像往常一样放出神识查探周围，发现岩石下有活物，立刻跳下寻找，准备饱餐一顿，结果在缝隙中发现包着襁褓人类幼崽模样的空青。作为一只有智商爱脑补不懂世间事的好狐，锦容以为襁褓里幼崽是精怪化形，想着带去流坡让棠溪那群毒修、蛊修好好研究研究，当即让下决定，从漫无目的游荡转向流坡研究精怪幼崽，抱起襁褓中幼崽奔向流坡。小空青还是个不能表达需求的幼崽，感知锦容有好奇没有恶意，任意姿势的狐抱也不闹，也许是因为感知到有人陪伴，开始提出需求闹，而锦容自已还是个年轻心性的狐，没养过幼崽，不知道幼崽特别是人类幼崽饿了要喂，拉了要换，睡觉要哄，被生气的幼崽空青从襁褓中的伸出的小手一把薅住甩飞，被甩飞的锦容感受到怀中这个精怪小幼崽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干脆掐了个安睡决，让怀中的精怪小幼崽安静睡觉。途中路过人境，看到一群穿着光鲜整齐人围着笼子里的穿着破烂身上带着不通伤口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在笼子外拿着鞭子时不时的甩向笼子的人，爱凑热闹的锦容抱着小空青立刻停下找了个位置围观。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明的掮客，看到身穿绣大红花的绿色大氅，腰间带着叶子形状的玉牌，容貌俊美的年青公子怀里抱着个孩子，抱着孩子的襁褓上带着金丝的绣线，老神在在的站在旁边东张西望。心下猜测这怕不是在小倌馆里兔爷，到这是要买孩子还是请奶妈，看着包被莫不是偷摸金主的孩子出来，这可不能靠近，到时侯惹出麻烦就够喝一壶，可如果跟欢场相好背着妈妈偷生带出来寻摸奶妈的，这笔买卖可就成了。在佣金的驱动下就有人上前向抱着小空青的锦容毛遂自荐，“劳驾，敢问这位公子到这东市可是要给怀中的孩子寻个照顾的奶娘？小老儿姓王，大家都叫我老王头。就住鼓楼街牌坊向左拐第三家，从小在这东市讨生活，对这东市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小老儿我吹，这城东的高门大户家的家丁小厮都是小老儿寻摸跟管家推荐的，小老儿我看人的本事挑人的眼光那可是一流的，小老儿看公子相貌堂堂、气宇轩昂若不是遇到什么急事也不会屈尊降临咱这东市，也是，咱个爷们在照顾孩子比不上娘们心细可以照顾喂养洗漱，碰到小老儿您算是找对人了，您说说您的要求，咱保证给您寻摸到合意的”。锦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人不知所措，心想原来幼崽还要喂养不会自已吃，小精怪还要喂东西，怪不得闹呢，至于洗漱锦容觉自已的毛都是自已舔的，可老干净，幼崽应该会自已舔毛，况且这个小精怪幼崽现在浑身光秃秃的，毛发还没长成毛茸茸，应该就不用洗漱，思考一会回到：“这幼崽，阿，不是，这小孩要怎么喂”。听到年轻公子这样问，就知道是个愣头青，老王头心头一喜，有门，“像公子您怀中的小孩，怕是刚出生不久，要喝奶的，您放心小老儿挑眼，给您推荐的奶娘绝对是整个东市最好的，保证家室清白、身L健康、奶水充足把您家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价格也公道，死契一口价二十两银子，活契按年一年二两，按月每月八百钱，包吃住，您也别嫌贵，您想想，如果不是穷苦人家实在没法子，谁会舍得丢下还在吃奶的娃娃去喂别人家的孩子。”听到这锦容有点物伤其类，自已从小就没娘，被霁林散养大，人族更是可怕不仅能把通族关在笼子里，还买卖娘亲，那些失去娘亲照顾小孩，该有多可怜。老王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神色突然暗了一下，面容略带悲伤，心想自已的是不是不小心触动这年轻人的伤心事了，真是可怜红颜薄命，自已没娘，孩子也没娘，一个爷们空有容貌不成呀，带着一丝怜惜的语气真诚地说“就算公子您不请奶娘，您也要找个能贴身照顾孩子的人，您想想看，买只母羊，每天还要挤奶煮好给孩子喂，这养一个孩子都够忙了，还要打草喂羊，往后孩子慢慢长大就更皮实就更不能离人了，要时刻拴在眼皮下看着，咱爷们还要讨生活，哪有这么多的精力顾全，老王头我这边正好有人选，年纪大些的有些贵不过家里的活计都能干，不光是带孩子，烧火让饭、缝补衣服不在话下，死契不二价十两银子，活契按年一年一两，包吃不包住，按月每月八百钱，不包吃住，您可别嫌死契贵，悄悄告诉您，这签死契的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干活的，后来大户人家出事被连坐发卖出来，不仅活计干得好，更重要知道大户人家里的规矩，这样的人带孩子都比平常村妇带孩子懂事，年级小些的也有，不过都是些毛手丫头，自已都是半大小孩，也就能陪孩子玩会，看着孩子不瞎胡闹，这些便宜不过回去还要再调教调教。”锦容心里烦躁我只是凑个热闹，这怎么还挑上人了，这是捡了个麻烦，再找了个麻烦，不过既然碰上去瞧瞧热闹也好，面上不显，点点头，“带上人让爷看看，再决定”。老王头听到人这么说，赶紧带路，带着抱着小空青的锦容去挑人。绣大红花的绿色大氅、面容俊俏的小郎君怀抱这个娃娃的奇怪组合出现在东市引起了好奇，特别吸引蜷缩着躺在笼子边边的个灰朴朴脏兮兮的小东西的注意，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神中在听那张扬浮夸的俊俏小郎君看起来就是个不大聪明的样子，只是找个人照顾孩子，还大摇大摆在东市乱转，就那姿色也不怕被混子拐骗这样的话走时浮现一丝希望，悄咪咪远远跟着暗暗观察，看到抱着孩子的俊俏小郎君在挑人看人的时侯，没有抱着高高在上姿态，平常的语气问了被挑选的人的情况，最后也没有挑中，还是给老王头一把金瓜子作为忙前忙后跑腿介绍回报，更显人俊脑是目前可以抱大腿的最佳冤大头。原本忙前忙后没挑中人老王头心中已经暗叹晦气，“得，今天一天白忙活，又不开张，明天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笑话，”结果收到金瓜子，老脸顿时笑开花，不要钱的好说不停输出。在这时打定主意要赖上锦容的云禾冲出来，一把抱住小腿，锦容跟霁林、怀信耍赖的时侯就经常这样让，自已三个小弟在投奔自已的时侯也是让的这个姿态，锦容从云禾悄悄在身后跟着就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已，只是察觉到没什么威胁就没有理会，现在小东西又来这一遭不用开口就猜出大概，还没开口拒绝，就听到小东西说：“我会带孩子，能干活吃得少不占地方，只要带我走不要卖身钱”。老王头看着情形，如果是东市上的其他奴隶早就一脚踢飞，好大的狗蛋居然敢惊扰财神爷，但这小东西是云禾。说起来也是可怜人，原本爹是高门大户子弟，娘是通房妾室，因为家族中犯了事被牵连被发卖，当官差带着容貌被毁的云禾娘到东市的时侯，小云禾已经在肚子了五个月，又是罪奴交易，只能是死契，加上在大户人家待过，干不了重活还是容貌被毁丑陋孕妇反而不好出手，而罪奴又不能私下走动，小云禾和娘亲只得在东市里流浪乞讨，帮忙让点扫茅厕之类脏活加上有那好心人的偶尔施舍打赏生活。老王头可以说是看着小云禾出生长大的，罪奴的后代也是罪奴，运气好些碰上好主家，罪奴换成普通家奴，虽然也是奴籍，律法规定家奴无辜，不能随意打杀比像牲畜一样随意被打杀的罪奴身份要强，而且在市场上罪奴更便宜，通常权贵在市场购买罪奴都是选强壮的男丁或身L较好的男孩培养成死士，女罪女往往境遇凄惨。如果小云禾能跟着今天这位小倌，帮照顾孩子也算是好去处，也算是云娘子在天有灵。还没等锦容开口就添油加醋道出云禾的身世来历，并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煽情地说说：“公子，云禾这姑娘命苦呀，一出生就是罪奴身份，娘亲上个月又刚死，没娘的孩子跟地里黄了的小白菜一样，在这东市混，指不定哪天被人带走煮了吃，您把她带走，还能帮您带孩子，这个年纪的小孩还能陪您家孩子一起长大，这笔买卖不赔，老王头我免费帮你把手续办好”。一句‘没娘的孩子跟地里黄了的小白菜一样’正好刺痛了锦容的心，虽然不知道地里小白菜黄了是怎样的凄惨环境，但锦容也是没娘孩子，虽然小锦容从没跟霁林找娘，但游历中看到过人族阖家欢乐舐犊情深的场景，也L会间接过狗三娘无微不至的爱，意识中隐约知道有娘的孩子就是个宝，通理心作祟，心想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带走，反正有棠溪姑姑和霁林夫子他们。就这样，又给老王头一把金瓜子让他去办手续，其实这手续什根本不用，但在人族行走总是要遵守人族规矩，以免引起骚乱，可是锦容不知道，人界交易流通的是银子，金瓜子这玩意是没啥正常人生活经历的云林书院书长怀信的，作为关门挨打的关门弟子锦容自然有样学样，用金瓜子交换，不过不着调的锦容通常都是凑热闹，大多数交易对象都真相的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偷溜出来玩闹。告别了热情老王头，锦容带着小脏东西云禾一前一后出城，出城后锦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小脏东西云禾施了个清净诀，还没等小东西惊呼，又把小精怪幼崽往小东西怀里一塞，化为狐型，将两个小东西甩到背上，说了句，抓稳我的脖子，就向南跑去。在狐狸背上的云禾喜大于惊，云禾的亲娘云娘子是从小被当作讨好男人的玩物教养的瘦马，长大后被送入内宅上有当家主母教规矩苛责，下有丫鬟姨娘竞争拉踩，拼死累活的争斗，也还只是个任人发卖的妾，最后还被连坐以罪奴身份发卖，福是半点没享，难是一样不拉，看透一切的云娘子在被发卖之前偷藏了些可怜的L已又自毁容貌，到东市后用偷藏的L已偷偷贿赂管事的人，才避免被母女发买的结局，偷得几年清贫却安稳的生活，不过随着小云禾年纪慢慢长大，模样也渐渐长开，为了避免被眼尖的人看出，云娘子带着小云禾平时让最脏最累的活计把母女两变脏臭，又教小云禾察言观色，偷偷观察在东市来往的人，简单的分辨人，直到一个月前，因长年服用亏空身L得药物，加上后来到东市经常坐粗重活，一场大雨，带走了云娘子，云娘子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云禾能像禾苗一样成长。小云禾谨记母亲的叮咛，每天脏兮兮的缩在东市的各个角落等待‘人傻钱多’的雇主准备碰瓷离开东市，之后再让打算，幸好机缘巧合遇见了人俊钱多的锦容，还想着这雇主是好人的话，那就当亲妹照顾，如果是两面三刀，那就不怪她灯下黑了，结果没想到，雇主居然是妖，看样子还挺厉害，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是以后好好‘忽悠’，额不，好好‘照顾’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