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昨晚杀人，今天放火，天爷哟，这是真的反了天了。偏偏跑的还挺快，跟泥鳅似的，他们又忙着救火，一时之间居然拿她没办法。“给她。”王老太都快哭了。不就是一把破斧子吗？又沉又重，用不用得上都不好说。房子就不一样了，如果是熬过了这一劫，他们将来还是要回来的。要不然哪怕是逃到了南方，也是没地没房的流氓，活不下去的。“给你。”王耀祖把破斧头扔在地上。李若月：“你退开。”“……”王耀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黑着脸又退开了一段距离。李若月这才上前把斧头捡起来。看了看不多点粮食，王老太平时把粮食看得比命都重要，更不要说现在要开始逃荒。她要是开口要粮食，对方会真的跟她拼命，她现在就是外强中干。渣爹伤的也不重，一旦渣爹、继母和王老太一起上，吃亏的肯定是她。“走。”李若月拉着妹妹，离开了这个家。把镰刀塞带弟手里：“记住，刀不离手，哪怕睡觉也是。”“啊，好，好的。”带弟被这一场变故给惊呆了。迷迷糊糊的就被拉着离开了家。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姐，咱们这是要单独逃吗？可是咱们没有粮食。”“那你要回去？”“不，我就算饿死，也要跟姐在一起。”带弟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谁不喜欢被坚定不移的选择，李若月也一样。心情颇好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摸了一手油。在衣服上擦了擦，李若月说道：“去村口歪脖子树下等我。”“好。”李若月转过弯，来到一个破落的茅草屋里。到门前的时候，打开农场，选择把仓库里剩下的四个鸡蛋，一个做了水煮荷包蛋，另外三个做成了一碗鸡蛋羹。这才端着走进去。“严奶奶，我来看看你。”“大丫？”老人眼神不太好，顺着声音看过来：“是大丫头吗？”“是我。”这位老人是村里唯一一个不叫她招弟的人。每次快要饿死的时候，老人总是往小招弟的嘴里塞点东西。可惜，老人眼睛不好，今年也八十多了。平时从屋里挪到旁边的茅厕都费劲。这样的老人，不可能去逃难的。“严奶奶，啊，张嘴。”老人下意识的张开嘴，下一刻，滑嫩的鸡蛋羹就被喂在了嘴里。她一颗牙都没有了，平时啥都吃不动。“这，这是……”“鸡蛋羹。”李若月说着，又舀了一勺。“我吃不得，吃不得……”老人连忙摆手：“一把年纪了，糟蹋好东西，你自己吃。”“我吃过了。”李若月趁着她说话的时间，又喂了一勺。“我……”老人已经泪流满面。李若月帮她擦了眼泪：“吃吧，吃完我也要走了。”“对了，你家那个背篓我拿去背东西。”老人含着泪，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一碗鸡蛋羹喂完，还没等说两句话，就听到了老村长的声音。“大家伙都快一点，东西少拿点儿，背不动，路上还得扔。”“所有人赶紧到村口的歪脖子树下集合。”“快去吧。”严奶奶推了推李若月：“能吃上这好东西，老了还有人记挂着，老婆子也能闭上眼了。”“别担心我，人老了，讲究个落叶归根，我生在这死在这，是应该的。”“好。”知道老人视线不好，看什么都一片模糊，也不怕她看见。李若月来到老人装水用的木缸旁，打开农场，点了下河流，点击取水。水流顺着李若月手掌，缓缓流出。还挺大。直到把缸装满，李若月才说：“严奶奶，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