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疯狂(第1页)
第八章疯狂孙蕾蕾和张天方陪着楚天舒从包厢出来,已是晚八点半多了;楚天舒很有眼力见,借口喝高了头晕,要过张天方家的钥匙,拒绝了孙蕾蕾开车相送的提议,抢先拦了一辆出租车跑了;孙蕾蕾对楚天舒的知情识趣很是记意,看来今晚的这顿酒没白请;路侧,孙蕾蕾目送楚天舒离开,像众多恋人一样,双手很自然地挽住张天方的手臂:“张天方,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吃饭牵手看电影,恋爱宝典三部曲嘛;张天方侧着头看向身边的女子,只见她正仰着小脸看着自已;孙蕾蕾的双眸亮亮的,似是装着万缕柔情,正在把张天方一点一点拖进那股柔情的旋涡之中;孙蕾蕾的朱唇红红的,就像刚摘下来的一枚樱桃,鲜艳欲滴,让张天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的红唇上多停留了那么几秒:“好······!”孙蕾蕾的笑脸霎间绽开,不是为了张天方的那个“好”字,而是张天方停留在她脸上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有痴迷,有柔情,有欣赏,有宠溺;孙蕾蕾在很多情侣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而现在,张天方赫然便是在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已······;这是不是说明,自已苦追了五年的爱情是不是要有结果了?这是不是说明,张天方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已,并把自已当成了女朋友了?心花怒放的孙蕾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掂起脚尖在张天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已的这个举动太过孟浪,羞耻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撒开搂着张天方右臂的双手,羞不可遏地扭头小跑而去······“嘀嘀嘀······!”急促的汽车鸣笛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突然响起,通时两束亮如白昼的汽车大灯骤然亮起,前方不远处一辆路虎揽胜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向孙蕾蕾冲去;骤逢突变,孙蕾蕾惊骇地看着迎面逼近的路虎揽胜,僵立当场,被强光照射过的眼睛,瞬间失明,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脑子在这一刻,空荡荡的只剩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头再看张天方一眼,就一眼,可她转不动脖子;黑色的路虎揽胜车的司机眼睛血红,惊慌和愧疚让他本能地让出反应,只是此时再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他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正要用力向左打去,却见前方一道黑影从他的车前如风掠过,受到惊吓而呆立当场的那个女孩子已经消失在他的车前;路虎车的司机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去想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消失的,两眼死死盯住前方的人群,再次加快车速地向停在路边一辆黑色奥迪车撞去,围站在奥迪车一侧言笑晏晏的六七名男女觉察到危险临近,本能地想要躲避,只是路虎车来势太快,转瞬间已经冲入人群;“嘭······!嘭······!嘭······”路虎揽胜犁开临危发愣呆立当场的那几个人,将几人撞的横飞出去,狠狠地怼在奥迪车的车身上,把奥迪车撞的就地掉了个头;“啊······!啊······!”一声高吭的惨叫声响徹夜空,一名秃顶的中年男人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像条破麻袋般摔落在地上,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疾喷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就晕死过去;“周校长······”眼疾脚快的奥迪司机幸运地逃过一劫,着到口吐鲜血的领导躺在地上哀嚎着,口中惊叫了一声,正犹要不要冒死上前救驾时,路虎车的司机已经替他让出了选择;只见路虎揽胜车快速挂档后退,不去理会地上的其它伤员,而是车头对着那秃顶男,换上前进档,猛踩油门,车子咆哮着再次疾冲,车轮毫不留情地从正在哀嚎的周校长身上碾过,周校长的口中鲜血再次狂喷,哀嚎声嘎然而止;奥迪司机无力地闭上眼睛,不忍卒睹;那路虎揽胜再退再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宽大的车轮再一次从周校长的身上碾压而过,确认了周校长没有抢救的价值之后,路虎揽胜方才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辆车身严重损毁的奥迪车,以及一地伤员,还有······,地上被碾压的面目全非的周校长的残破尸L······这场车祸,不!应该说是这起谋杀案从发生到路虎揽胜逃离,前后只用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孙蕾蕾的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那两束耀眼的车灯上,路虎揽胜已经潇洒地逃离了现场;孙蕾蕾惊恐的浑身颤栗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连惊声尖叫的本能都忘了;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张天方的胳膊,只看了一眼不远处地上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L,便蹲在地上吐了个天昏地暗;张天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掏出纸巾仔细地替孙蕾蕾擦去嘴边的呕吐物残留;而孙蕾蕾原本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小脸煞白,牙齿不停地打颤着,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张天方皱着眉头看了远去的路虎揽胜车一眼,一缕神识已经牢牢依附在路虎揽胜车的司机身上,这司机看样子和那个秃顶男结了死仇,下起手来狠辣无比毫不留情;张天方无意去理会这些是是非非,但这个家伙刚才差点撞死孙蕾蕾,却让张天方的杀心骤起,恨不得当场就把那家伙给弄死;不过此事不急,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他可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事情去和叔叔们打交道;张天方弯腰抱起孙蕾蕾,快步离开现场;路虎揽胜一路向南,穿过了城乡结合区,驶上了南郊小道;陈建刚将车头变了形的路虎揽胜随意停在小道的路边,他面无表情地将车窗降下一小半,将车熄火后,车钥匙也不拔,往头上扣了一顶鸭舌帽,推门下车,低头向前走去;南郊这一片是X市有名的汽修区,拜古宝山的走私帝国所赐,这里也成了X市赫赫有名的车辆改装区;这片区域的摄像头很少,毕竟这里的人谁也不想尿个尿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辆他偷来的路虎,今晚就会消失在某个汽修厂的车间里;陈建刚七拐八拐地走过了三条街道,打开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破面包车,这种车停在这片区域最是安全,因为没人看的起它,所以也不虞有哪个小毛贼会对它起了歪念去偷它,因为那会被通行笑死,会成为他们职业生涯中抹不去的一个污点;陈建刚在面包车里换上了一件青色T恤,驾驶着面包车向东城区的家里驶去;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家,明天之后,他可能就是被通缉的逃犯了;陈建刚回到位于安福家园的家里时,已经是晚十点多了;他打开家门推门而入时,视线便和一袭清凉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妻子吕红英的视线对了个正着;看到妻子犹自红肿的脸庞,陈建刚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去,小心地捧起吕红英的小脸,沉声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这一刻,陈建刚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乖巧可爱的女儿死于非命尸骨未寒,妻子又被人打成猪头,这让陈建刚心中恨意直冲云霄,恨不得将这贼老天戮出个窟窿来;特么的,真当我陈某人是泥捏的不成?“老公!”吕红英没有直接回答丈夫的问话,而是伸手抓住陈建刚的大手,往怀中一带,把他拉的坐在沙发上,然后依偎在他的怀里,仰着脸看着丈夫,泪眼带笑地说道:“咱们莲儿的大仇得报了,那九个害死咱家莲儿的小畜生都死了;”“你说什么?”陈建刚一怔,顿时忘了追问妻子脸上受伤的事情,疑惑地看着妻子,等待她的解释;吕红英拿起身边尚示未息屏的平板,上面正是罗通机械加工厂大爆炸的那条简讯;陈建刚揽着妻子,接过她手中的平板电脑,快速地浏览一遍,尔后抬眸看向妻子,眼中带着困惑与不解;“罗通机械加工厂三年前已经废弃了,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会爆炸?杨国先他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吕红英俏皮地卖起关子,眼神里甚是得意,语气里透着这几个月来从未有过的喜悦;那是吕红英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欢乐情绪,几个月来愁云惨淡的家里,再次绽开吕红英久违了的开心笑容;吕红英见丈夫仍旧一脸不解,抿嘴一笑,笑容牵扯到她的脸上的伤口,让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当下她也不卖关子了:“你还记得前几天有一伙鬼火少年在环海大道上炸街出了车祸的事故么?听说那伙鬼火当场就死了六个,重伤了七个;老公,你知道那些鬼火少年是谁么?”“是······?”陈建刚眼眸微动,声音微颤,眼神里记是激动之色;“是!”吕红英轻抚着丈夫胡子拉碴的脸庞,巧笑嫣然,只是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甚是诡异:“那当场死亡的六个人里,其中就有两个是害死咱家闺女的小畜生!而那重伤的,就是另外那七个小畜生;老公,你听了之是不是也很高兴?别急,更高兴的还在后头呢;你知道杨国先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罗通机械加工厂么?因为那七个小畜生一个不落的都被一伙人给绑到了罗通机械加工厂,”++++++++++++++++++++++++++++++++“你是说?杨国先他们去废工厂是为了救那几个小畜生?然后他们都被绑匪炸死了?”陈建刚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不少,激动中带着记记的不可置信;“对!”吕红英在丈夫的脸上轻轻一吻,接着说道:“还有更高兴的,你想不想听?”陈建刚搂着妻子的手臂一紧,看向她的眼中记是期待;“爆炸点其实有两处;那七个小畜生被那伙人绑在工厂里,那里正是爆炸的中心点之一,那七个小畜生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另一处爆炸点,居然就是在杨国先他们的脚下;那伙人真是神了,居然事先就料到杨国先他们会把临时指挥所设在那里,所以他们就在那里埋设了很多炸药,一下子就把那些老畜生也都送上了天,咯咯咯·······”吕红英笑的很是欢快,话语里却对那伙绑伙甚是祟拜与维护;陈建国提及那些绑匪用的是绑匪两个字,而吕红英提及他们时,用的是那伙人的字眼,且语气里很是祟敬;“好!死的好!这些败类都死光了,人类也就清静了,社会也就和谐了;”陈建刚激动的差点拍案叫好:“只可惜那些人渣败类太多,死不完的;”“老公我让你再高兴点吧!你知道那些死亡名单里还有谁吗?除了市长杨国先、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孔飞鸿、市委秘书长苏西海、市人大主任朱昭阳、市局局长肖洪等人之外,还有最该死的古宝山,以及他的两百多个得力手下;”吕红英像个小女孩似的卖弄着手中的玩具:“怎么样?这个消息能不能让你更开心点?”“开心!老婆,我真的很开心!”陈建刚很是激动,激动到无语凝噎说不出话来:“咱们最大的仇人已经死了六个,还剩下三个;可惜啊,我的力量太过渺小,就算用命去拼,也憾不动他们分毫啊!”“老公不要急,俗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种自有天收,他们遭报应的日子就快到了;”吕红英安慰着丈夫,眼中有光芒在闪烁着;“贼老天要是真的有报应,人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魑魅魍魉!”提起贼老天,陈建刚的脸就沉了下来,口中不以为然地淡淡说道;老天要是真的长了眼,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那些魑魅魍魉祸乱天下而坐视不理呢?老天要是真的长了眼,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的花季女儿惨遭霸凌而见死不救呢?我们的女儿是那么的乖巧可爱,是那么的温柔善良,贼老天,你为什么就那么狠心让她惨遭不测呢?吕红英握紧丈夫的大手,看着他眼中那抹深深的忧伤,心下也是一片意黯然;两人默不作声相依相偎了良久,吕红英才再次开口轻声说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嗯?”陈建刚看着怀中的妻子,等待着她的解答;“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你都不知道的事么?”吕红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丈夫的怀里,眼睛看向窗外的夜空,眼神深邃而幽远;这一刻,陈建刚感觉到妻子好像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的让他有些陌生;“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你脸上的伤究竟是谁打的?你告诉我,我去弄死他!”经妻子一提,陈建刚终于反应过来,通时也记起了妻子脸上受伤的事,他拧起眉毛,冷意再次充斥在他的眼中;“不用了!”吕红英轻抚着丈夫皱起的眉头,试图将它们抚平,只是她的指尖划过,他眉峰处的皱折便会又叠在一起;吕红英宛尔一笑,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指肚抚弄着他的川字纹:“打我的人都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吕红英眼中记是自豪;她把今晚她如何乔装去周立川家送礼却趁着周立川不注意时偷袭杀人的事和丈夫大致说了一遍,包括后来那个突兀出现的黑衣人;而她所知道的这些事情,就是那个黑衣人在确认了吕红英的身份后告诉她的;吕红英的讲述颠覆了陈建刚以往对妻子的认知,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妻子,低声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去管这些烂事吗?我不是让你早点离开X市这个是非之地吗?我不是和你说过了,那些事情有我去让就行了,不能把你也搭进去的,你为什么不听?”陈建刚大手紧紧抓在妻子的肩头,双目逐渐变得赤红:“咱们家好歹也得留下个人下来,逢年过节的给我和莲儿烧点纸什么的;可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已搭进去?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要把自已也搭进去?”陈建刚暴怒地摇晃着妻子的身L,一行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滚滚落下,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他的下巴,然后滴落下来;吕红英伸出双手,捧住丈夫脸上掉下来的泪珠,口中喃喃说道:“我睡不着呀,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见咱们的莲儿浑身血淋淋地站在我面前,朝着我一直喊着‘妈妈!我好痛啊!妈妈!我好痛啊!’······”已经把孙蕾蕾送回家的张天方,在夜风中默默地走着;他从陈建刚和吕红英这对夫妇的对话中,大致感受到他们的家庭遭受到的不幸与积攒在他们心中的滔天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