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施粥（第1页）

临清县城，这是战争时受到影响最大受到伤害最深的一个城池。大部分残垣断壁还没有修葺，很多房屋还是倒塌的。荒草丛生，在这冬日里，被寒风吹的东倒西歪。远处乌鸦的叫声随着风越传越远……处处透露出荒凉。临清城外，桃夭，阿离，站在远处，看着施粥棚子的队伍越来越长。足足三百来人，全是老弱妇孺！青壮年都被拉去打仗，消失在这场战争中了。他们衣衫褴褛，神情麻木，机械的跟着队伍挪动。………………桃夭，阿离，到了临清城后，找到城里最大的粮店，买了一千斤粗粮，便雇了镖局干施粥这个活。一天两次施粥，粥熬的稠稠的！这世道，粮食最贵，一两银子才买五斤粗粮，这一千斤就花了二百两，照这个架势，撑不了几天，桃夭和阿离就能宣布破产了。一千斤粮食撑三四天，平均一天五十来两！城外，粥棚不远处，桃夭还请镖局的人，搭了几顶帐篷，里面堆记厚厚的干草。干草有的是，都是就地取材，倒也方便！天阴沉沉的，寒风凛冽，随时都有下雪的可能。有了帐篷，身子底下铺着厚厚的草堆，再加上相互依偎着，冻死的几率大大下降。无家可归的人们，领到一碗粥以后，便埋头苦吃，吃完就来到帐篷里，依然神情恍惚。吃完这一顿，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之前朝廷里也派人施粥，可是施粥了三天就不见踪影了，就算那粥一天比一天稀，到最后一天都能照出人影了，那又怎么样？总有人还惦记着吧，就算是一碗热水，也可以暖和暖和吧！可是，后来，连热水都没有了。他们没了价值，被朝廷舍弃了！任他们自生自灭！………………终于，这一天施粥结束了。永丰镖局的镖师，李庆丰穿一身打着补丁的蓝色旧棉衣，走过来，跟桃夭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两位姑娘，今天上午施粥用米一百五十二斤，下午施粥用米一百四十三斤。”柴是李庆丰带着兄弟们从山上砍的枯树，水是李庆丰带着兄弟们砸开冰层，一担一担挑来的，饭食吃的就是施的粥，这世道，喝一碗稠稠的粥，身子暖和和的，心里也暖和和的。桃夭看了一眼阿离，阿离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到李庆丰手里。“辛苦了，李师傅，我们明天继续。”李庆丰双手接过银子，真诚的说道：“谢谢两位姑娘！”李庆丰带着一众人走远。多亏了这两位姑娘，又管饭又给银子，不然他这镖局也要在这个冬天消失了。手底下这些兄弟也要饿死了！兄弟的一家老小也要饿死了！到了晚上，天空果然飘起了零星小雪花，桃夭阿离看着雪花，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下了，就此打住。往年那是瑞雪兆丰年，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天不遂人愿，雪终究是越下越大了。桃夭阿离又赶紧去购买棉被，整个临清城能买的都买了，也不过区区十二床。一共四个大帐篷，密密麻麻都挤记了人。一个帐篷三床棉被，总比没有强吧！桃夭和阿离永远也忘不了，他们看见棉被时的眼神，他们的眼睛里少了一丝麻木，多了一丝感动。他们深深的望着桃夭阿离，然后重重的作揖！雪下了整整一夜，最深处都到了人的膝盖之处。镖局的李庆丰师傅一大早就来了，指挥着自已的兄弟支起锅灶，烧起柴火，粥的香味越飘越远……。人们又排起了长队，不通的是，这次人们的脸上多了一丝表情，眼睛里多了一抹神采。雪不下有不下的方法，下大了也有下大的方法。喝完粥，桃夭，阿离又招呼大家把雪都堆积在帐篷的四周，越高越好，现在这个情况，雪堆也能保暖保命。见大家半信半疑，桃夭开口解释到：我们的庄稼在寒冷的冬天，可能会冻死，但是如果下大雪了，厚厚的一层，就相当于给庄稼盖上了一层棉被，大家想一想，是不是冬天下大雪的话，来年的庄稼就会更好一些。这么一解释，大家伙就开始干活了，虽说都是老弱病残，但是在生存面前，大家都尽力了。果然，到了晚上，就算外面寒风呼啸，冰天雪地，帐篷里却感觉并不难熬，感觉比昨晚上要暖和一些。另一边，桃夭阿离却有些发愁：大意了！在南边的时侯，想过北方的老百姓会难过，但是，没想到这么难过啊，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不过分。早知道，以前给有钱人解惑渡人的时侯，多要点钱啊！哪至于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阿离，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阿离掏出银票，又数了数，其实已经数了好几遍了。“还有三千五百七十二两。”一天五十两的粮食，这三千五百两撑七十天左右。这还是在粮食不涨价的情况下！现在是十一月初，离过年还有六十天天，甚至还有一个正月，破产都撑不到那个时侯！熬到春暖花开，熬到万物复苏，才有可能活下来。这还是在人员不增加的情况下！不出意外，其他城池的活不下去百姓闻风而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他们来了，能不管吗？帐篷得增加吧，粮食得增加吧！钱呢？得增加吧！桃夭和阿离再次感觉到自已确实穷。“阿离，明天，我要和城里的财主，地主，员外，富户沟通一下！”“全力支持！”阿离的声音隐约透露着兴奋。桃夭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今天是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心想事成，希望可爱的你们越来越好。永远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