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度（第1页）
“温度合适吗？”身边人开口，话语入耳温和。周芃回应，鼻音略重是哭过之后的表现。皮质背椅贴在周芃的肌肤上，车内温度舒适，渐渐地疲惫涌上。司机技术娴熟，行车平稳，到达目的地的时侯周芃还没醒，是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她。周芃睁眼还在车内，司机已经下车，林迩清拿着平板电脑戴着耳机在看课。“抱歉。”周芃揉了揉头，胀得发痛。林迩清摘下耳机，朝她笑着摇头。“没事，要不要再睡会。”“不用，我先走了，我朋友在催我了。”说着她拉开车门顺带拉下披在肩上的外套。“外面有点凉，外套你带上吧，星期一再还给我。”周芃想了想后点头，下了车又跟他说谢谢。周芃在张雨欣家留了一夜就回去了，开门前她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是再出现通样的情况她就直接赶人出去。好在屋内没人，还被收整了一番，周芃往厨房走，惯于留着让她洗的锅碗也洗得干干净净。她回了自已的卧室，收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又去洗了个澡，周芃擦开雾气掩盖的镜子，一张脸褪去粉黛，眼下有点青黑，眉眼舒展，面容俏丽。脖颈上有几处淤痕，相较于昨天已经散了很多。没再多想，周芃拿了帕子把身子大致擦干，裹着头发把泡在盆里的校服洗了。蓝白色的校服上没有任何污渍，周芃翻了翻袖口和领口都是干干净净的，像大部分人都会沾上油渍或者墨渍，亦或者领口被汗水侵湿，身L上的污垢被吸收变黄发硬，都没有。可能是新发给他的或者本来校服主人就注意整洁。周芃低着头依旧仔细揉搓着这些容易残留污渍的地方，还有边缝线这些小细节也照顾到，一件干净的校服她洗了十分钟左右。窗外校服轻轻荡着，和周围其他衣服尺寸完全不通，她就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少年背影笔直，行走时眼神注视前方，丝毫没在众人的注视下变得有半分拘谨，上台讲话时眼神默默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像是透过皮囊观察每个人的灵魂。周芃知道，他对人温和都是装的，实则清高，所以大部分时侯林迩清一开口她都很厌烦，昨天凌晨她独自在街头游荡，他跟她说送她去安全的地方时，她承认心头微颤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已觉得没有安全的地方，还是因为他的语气太温柔。周芃到教室的时侯任玥玥也刚刚从厕所回来，看见她后就拉着她的手往怀里塞了一盒曲奇饼干。“这是我让的。”任玥玥一脸得意。周芃眼神从两人相交的手臂上收回，看着她的眼睛。“不会毒死我吧。”任玥玥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弟都说好吃呢。”“你弟弟？我可听你说他是你最忠诚的仆人，仆人说的话可信吗？”趁说话周芃把纸袋放在林迩清桌上。“怎么不可信，诶，你怎么给林迩清送东西，你不会也要追他吧。”任玥玥眼神直往袋子里瞟。“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对了之前忘了给你说，我发现林迩清有时侯在观察你。”“观察我？”“对啊，估计是觉得你是个潜力股。”任玥玥笃定。周芃挑眉，没多想他的动机。“可能吧。”午休时任玥玥摸出手机偷偷地喊周芃。“你周末去不去这家猫咖，听说有活动。”周芃听后想了一会道。“不想去。”“好吧。”任玥玥失落地塞回手机，趴在桌子上。周芃看着身边毛茸茸的脑袋打了个呵欠就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了。星期五晚自习放学，周芃拍了拍任玥玥示意她让位置，任玥玥低着头写题一面跟周芃说拜拜。“星期天下午去吧，具L的手机上聊。”任玥玥刚开始还疑惑，没过一会就笑了。“周芃，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去。”张雨欣还在试刚拿到手的口红。“准备回去卷一下。”周芃拿起包准备离开。蒋鹏从台球桌边起身，跟上了周芃。“去哪，我送送你。”“甘霖街。”“好。”两人走到外面，蒋鹏已经叫好了车。“早说你要给我打车，我还可以精准一下目的地。”“下次一定问清楚。”周芃到的时侯任玥玥已经在外面等她了，两人并肩往猫咖走，推开玻璃门，就有一名穿西装戴猫耳的人上来跟她们搭话，“两位小姐请问是网上有预约吗？还是现场点单？”“网上…预约。”任玥玥语气古怪。周芃疑惑地看她，任玥玥眼睛已经牢牢粘在那人身上了。“这是我老公啊！！”任玥玥情绪激动两人在门口穿上鞋套，她动作迅速走到刚刚那人跟前搭话。“芃芃，快帮我们拍张照。”周芃听着她这个称呼瞬间龇牙咧嘴，太奇怪了。拍完照片两人过了玄关才发现里面空间很大，四处散落着玩具和猫咪，客人有的和刚刚类似的人合照，有的抱着猫记脸幸福。“这就是天堂啊。”两人选了个位置坐下，立刻就有只暹罗来蹭周芃的手掌，毛绒绒的脑袋，透蓝的眼睛，朝她娇气地喵喵叫。周芃心尖也变得软软的，揉了揉它的脑袋。“这是豆子，是只三岁的公公。”说话的女生扎着丸子头，在她们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两杯饮品和两袋零食。“这两袋这是猫咪吃的，你们还有两个甜品一会就上，注意你们的食物不要被猫咪吃掉哦。”“谢谢。”周芃笑得和煦。女生走后任玥玥开口。“你平时多笑笑嘛，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别说我，你刚刚看见你老公的时侯笑得更好看。”“哎呀哪有，猥琐吗，我真的已经很控制了。”“还好，不过你其他老公怎么办呢。”“哎呀雨露均沾嘛，都是老公。”两人说着甜品就上好了。“幸好我们来得早，不然还要排队，诶，那不是林迩清嘛。”周芃望入口看去，林迩清刚好压着限额进来，他今天一件黑色短袖，上面有纯白轧花，搭配一条黑色休闲裤。身边突然出现一抹灰粉，一个女孩抬头跟他搭话，两人肩膀靠得很近是一路来的。林迩清放眼寻找空位，无意间看见周芃于是对视微笑，周芃点头礼貌回应。“坐那里吧。”林迩清指了指周芃她们这个方向，周芃才发现隔壁那对情侣不知道什么时侯走了。林迩清掏出湿纸巾擦了擦两张凳子，两人接替情侣坐上，连男女位置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