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

5屏幕开始变亮，画面一开始，是我在厨房熬煮汤药。婆婆在卧室里大喊：“你能不能小点儿声，还让不让人睡啦？”我没有吭气，还是用心地熬煮，搅动。眼看药煮好了，我赶紧拿碗过来，结果不小心手一滑，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动静确实很大，婆婆气冲冲地拄着拐杖就进了厨房：“你是不是要死啊？没听见我说话吗？故意的吧你！”“我现在是个病人，医生说了我得静养！”我低头捡着碗的碎片不理她，兀自忙着手里的活儿，将碎片清扫干净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婆婆看着碎掉的碗，又开始指责：“这家迟早一天要被你败光，连个碗都拿不住！哪里有那么多碗给你摔？”我继续将锅里熬煮好的汤药倒进新拿的碗里。无视她的指责谩骂。她被我的沉默激怒，拿起我倒好的汤药，就直接全摔在了地上。“你哑巴了是不是！拿着我儿子的钱天天花在你们娘俩身上！”这是我熬了一个小时的药，我的女儿还在屋里发着高烧。我忍无可忍，直接就将手中滚烫的药罐子扔在了婆婆的身上。“啊！烫死我了！”我无动于衷，满眼冰凉看着她：“你死了最好。”婆婆拐杖也扔了，站不稳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开始打滚惨叫，滚动中还把地上摔碎的碗片刺进了自己的皮肤之中，一地鲜血。惨叫声惊动了我熟睡的公公，他看着这个场面浑身发抖。他忍着那股怕劲儿还是赶紧跑了过来，将倒地的婆婆扶起来，然后在我阴冷充满了杀意的眼神之中，背着我婆婆去了医院。画面结束。听众席坐着的观众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见我那张杀意涌现的脸，对我简直深恶痛绝。“死的好！这种祸害死了才能让人安心！”包括刚刚还对我报以同情的母亲们，也瞬间义愤填膺，倒戈到了婆婆一家这边。婆婆和小姑子在审判席上大喊：“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才是程兰花真正的嘴脸！所以我们对她不好是有原因的！”“房子就应该还给我们家，程兰花这种杀人犯不配拿到这么多钱！”婆婆和小姑子正在激动倾诉自己的不幸和诉求，这时审判系统突然出现了红光，然后就是刺耳的报警声。“系统错误，需要重新启动。”法官啧了啧嘴：“这高科技就是不稳定。”然后重启了审判系统，看了一眼审判记录，当即又拧眉：“各位，刚刚审判系统发生了错误，程兰花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需要重新审判。”众人没有疑义，因为刚刚记忆已经重现在屏幕之上。审判系统缓冲，然后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两个字浮现在屏幕之上：“无罪！”6“什么？怎么又无罪了？是不是系统又坏了？”底下开始质疑审判结果。法官清了清嗓，敲响了审判之锤：“刚刚记忆提取少提取了一部分，所以审判失误，现在将剩余的记忆融合再给大家放一下。”这次屏幕重新亮起，出现了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这是我小姑子的儿子，成才。成才在院子里玩弄着一会儿石头，然后冲着院子角落勾了勾手。我那刚满五岁的女儿就蹦蹦跳跳的冲着她的哥哥跑了过去。女儿喜欢和大孩子一起玩，所以她期盼地叫着：“哥哥，哥哥，你要和我一起玩吗？”成才一脸笑意，然后悄悄说：“对啊，咱们就一起比谁的声音小吧？”女儿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成才就指挥我的女儿将手放在地上，然后他跳了起来，重重地踩了上去。女儿当即就叫喊地哭了出来，他快速捂住我女儿的嘴巴，生怕被屋子里的我们听到。然后他又骗女儿说：“刚刚那个不好玩，咱们丢石头吧，看谁丢的高。”女儿握着自己的手，眼泪还没消散，但是出于对哥哥的崇拜，她再一次天真的答应了。成才说捡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你先抛，我再抛。”女儿很听话，忍着手被踩过的疼痛将石头高高向天空扔起。她正要扭头寻求哥哥的夸赞时，成才的石头重重地扔向了她的头。女儿直接被砸倒在了地上，头顶渗出了不少的血迹。他有一瞬间就慌了，但是女儿好像被砸懵了，没有哭，只是一直用那双已经泛起了黑青的手捂着头，血迹从她细小的指缝中流了下来。成才对女儿连哄带骗：“妹妹，我刚才抛歪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你妈，咱们去水缸里洗洗就没事儿了。”我的女儿只有小小的五岁，她哪里懂得什么人心险恶呢，她又乖乖地跟着去了。这一次，成才直接将她的按进了水缸里。水缸淹没了女儿头上的伤口，水迹泛起一片鲜红。女儿被水呛到了，她从来都不会在水中憋气，奋力挣扎，但是成才始终都无动于衷。恰巧，我从厨房中出来到院子里拿菜，看到了这让我浑身发软的一幕。我冲过去一脚就将成才踹开，然后把女儿从翻着鲜红血水的水缸里捞了出来。女儿脸色已经发紫，我赶紧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女儿吐了一口水，才醒了过来。这是我死后都忘不了的噩梦。那个小小的欢快的身影，差一点就永远的离开了我。7我的怒火掩盖了一切，将女儿靠坐在水缸边上之后，一个母亲的本能被唤醒，我将那个站在一旁还在坏笑的成才一把提起。将他的头也按进了水缸之中，那一刻，我想让他死的。但是女儿惊魂未定的表情，拉回了我一丝残存的理智。如果我杀了成才，那么我的女儿该怎么办，这个吃人的家里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呢。所以，我看到成才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的时候，我将他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害怕地尿湿了裤子。但是这就算完了吗？并没有，我将一旁的铁锹拿起，然后走向了成才。“别打我，是奶奶教我的！她说你欺负她，让我欺负回来！”这句话更是将我心中的怒火完全点燃。我狠狠地就对着成才的腿打了下去。“妈！救我啊！杀人啦！”他终于发出了呼救声。我的大姑子还有公公婆婆应声赶来，看到我拿着铁锹在揍她的心肝宝贝儿儿子的时候，同我的感觉一样，恨不得能杀了我。我拿铁锹指着她：“你现在想杀了我是吧，正好，我也是这种想法。”然后我拿着铁锹把指了指房檐上的监控。那是我的公公婆婆专门防着我，自己装的。我说：“你儿子对我女儿做的事情，全都被监控录下来了，你不服气，咱们可以报警，一起去坐牢。”“我反正无所谓，你儿子的前途毁了，我挺高兴的。”小姑子不说话了。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后将她儿子抱在怀里：“程兰花，你就别落在我手里！”她急急地就搂着自己的儿子开车去了医院。我看着女儿那张惨白的小脸，身体还在发抖，万箭穿心，大概才能用来形容我的疼痛。婆婆骂我：“程兰花你这个疯子，连个小孩儿都打，你真是黑了心了。”她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挑战我的怒火，刚刚成才喊他妈救命前说的话，我可是一字不落的都记在了心里。我的婆婆，把我和她之间的恩怨，都记恨在了年仅五岁的小女儿身上。我桀然一笑，欺负我女儿的一个都别想跑。然后我将铁锹扔在一旁，婆婆年纪太大了，她承受不住那个。我快速跑向她，直接冲着她的大腿就飞踢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妈，这一脚，就算是还了你让成才欺负我女儿的帐了，你要是还敢把主意打在我女儿的身上，那么下次踢你的，就是这把铁锹了。”公公站在一旁，默不吭声。自从上次我将搅屎棍捅进婆婆的嘴里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来招惹我。我的婆婆在一声一声对我的咒骂中，被公公喊村里人将她抬去了医院。女儿被我抱起，也去了医院，女儿头顶被石头砸出来的伤口需要缝针。同一天，我们一大家子，都在医院报了个到。至此村里人对我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毒妇！婆婆在村里人看望的时候总是哭天抹泪，像是受了几辈子都洗刷不干净的委屈。我对此置之不理，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但是婆婆那颗躁动的心，永不停歇。晚上女儿头上缝针之后开始发烧，我半夜跑去药店敲开老板的门让他给我抓了药。我连夜熬煮，因为怕女儿高烧不退。我女儿遭受的这些痛苦，诚然都是成才造成的，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婆婆的挑拨离间。谁知道她根本不长记性，白天刚被我一脚揣进了医院，晚上就又敢来找茬。所以，第二次，我就下了狠手。滚烫的药锅和汤汁让她皮开肉绽，破碎的玻璃片扎在她的身上让她血流不止。这都是我女儿承受过的痛，她也必须都尝试一番。画面戛然而止。庭下的乡亲们已经开始为我拍手叫好：“解气！这特么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看走眼了！”“你们才最该死！”骂的最狠的，还数当了母亲的那些妇女。毕竟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来遭受这一切。8大姑子和婆婆的脸色青红相间，五彩斑斓。法官的眼神中对站在原告审判席上的婆家人，也是充满了厌恶。他敲了敲审判锤：“大家冷静一点，原告，你们已经犯了污蔑罪，所以，接下来的三年时间，你们一家人都要在牢狱之中度过。”台下掌声擂动。婆婆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呼吸急促。小姑子不服气，她手里有我最后的把柄。“不！我要功过相抵！”如果犯了污蔑罪，那么再指证成功一条被审判者的罪名，就可以功过相抵。法官挑眉：“你还有要审判程兰花的罪名？”小姑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程兰花出轨，导致我的哥哥志刚失足而亡。她是间接杀死我哥哥的凶手！”婆婆一瞬间像是被注满了能量，她开始声嘶力竭：“对！我的志刚死得太冤了，就因为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的儿子才失足掉落在工地上摔死了！”证人席中交头接耳：“那个医生？”婆婆已经急不可耐：“法官大人，快点儿审判她，我不想坐牢，程兰花就是出轨了！我儿子的抚恤金也都被她给那个男人花光了！”法官抖了抖肩膀，又来了精神，将审判锤重重一敲：“审判程兰花对丈夫的不忠之罪！”缓冲圈不停转动着，我的婆婆和小姑子开始跪地合掌祈求上天保佑。她俩在祈求我真的出轨背叛了她的哥哥，她的儿子。这个画面着实好笑的很。但是并没有如她们的意，屏幕上面猩红地两个大字：“无罪。”小姑子和婆婆就地瘫坐了下去，犹如一摊烂泥，无力嘀咕着：“怎么可能？我明明都拍了照片了！我亲眼看见的呀。”法官无奈轻叹一声：“重现记忆。”屏幕开始转动，是我出现在医院中的身影。因为刚生完孩子就见了凉，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最近又开始频繁的骨头疼，身上长了很多的肿块，所以我来医院看病。医生说：“程兰花，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我不明白医生是什么意思？“我要准备什么呢医生？”他向我身后望了望：“就你自己来吗？你爱人呢？”我挠了挠头：“志刚在外地的工地呢，最近活儿挺多的，回不来。”我的丈夫志刚每个月都会给我把工资打回来，他说：“兰花，拿钱多给自己买点儿好的。我知道我爸妈对你不太好，但是你别委屈了自己。”我心头暖暖的：“我要把钱花光了怎么办？”他那头憨实一笑：“花光了我再挣！”他满怀期待的对我说：“兰花，我们今年工地就接近尾声了，我过年就回去了，你要等我。”我也同样满怀欣喜。但是，我生病了。医生叹了叹气：“本来这种情况我们一般是不会对病人说的，但是你也没个家属，我只能如实相告了。”“你得了骨癌，已经是晚期了，治不好，只能帮你缓解一下疼痛。”我的脑袋嗡一声炸开了锅。医生说：“如果疼的受不了了，就来医院，我给你打止疼药，让你尽量在生命的最后时期，不要那么痛苦。”我拿着检查报告，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大门。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那我的女儿怎么办？那志刚怎么办？他还让我等着他回来过年。但是我的生命，早就坚持不到那会儿了。9我想到了女儿可爱的那张脸。她已经十岁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最后的生命时光在痛苦中度过。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将那份检查报告撕掉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了家里。然后，我只要疼痛难忍，我就去医院打止疼药。刚开始那个止疼药作用可以持续一个多星期，慢慢的，就变成了五天，再然后，就是三天。所以我和那个医生见面的次数十分频繁。婆婆渐渐发生了异常，她给在县城的小姑子打去电话：“你嫂子最近有问题，你跟踪她看看到底在搞什么鬼。”小姑子收到婆婆的指令，马上就付诸行动。她在我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尾随。最后医生叫我来院子里散步，开导，告诉我死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而且乐观面对，也许可以发生奇迹。我对医生的开导很是感动，给了他一个感谢的拥抱。就是这个拥抱，被小姑子拿手机拍了下来。她先是发给了我的婆婆：“妈，你快看，果然程兰花外面有人了，还是个医生呢！”“什么？快发给你哥，让他赶紧和那个母夜叉离婚，咱家终于能清净了！”小姑子照做，将照片发给了我正在高空作业的丈夫志刚。志刚看到照片的时候，像我听到自己得了绝症的反应一样，眼前一黑，脑袋晕乎乎的。但是志刚是在高空作业。他无心工作，一直在想着我和医生拥抱的那张照片。他最后实在忍不住，想要给我打电话。就在半空中颤抖着双手拔出了我的手机号。我刚在这头满心欢喜的接起志刚的电话时，就听到了那头“啊”的一声。电话陷入了忙音，再拨，就是已关机。志刚的手机，随着志刚的身体，一起从高高地空中摔向了地面，粉身碎骨。我那身强体健的丈夫志刚，走在了我这个身患绝症的将死之人前头。当他们的工程队领导捧着志刚的骨灰，还带着一笔数额不小的抚恤金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小姑子和婆婆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她们俩认为我才是克死她儿子的灾星，她们要将我撵走。小姑子叫嚷：“把我哥的抚恤金拿出来！你这个臭女人，凭什么拿我哥的钱？”我婆婆也倒地打滚哭喊：“那可是我儿子用命换回来的钱！”“你这个女人，赶紧滚出我家！滚出去！你已经不是志刚的老婆了。要不是因为你出轨那个医生，我儿子能死吗？”我抱着志刚的骨灰失魂落魄，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但是我在悲痛之中，抓住了婆婆说的重点，她说我和医生出轨，所以，她跟踪了我。还将我出轨的消息告诉了我的丈夫，以至于我的丈夫失足跌落而亡。我的眼神，瞬间就涌满了对他们一家的恨意，我抱着骨灰站了起来，对着咄咄逼人的小姑子步步紧逼：“凭什么让我离开？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户主的名字写的可是我！”“你们还想要这笔抚恤金，做梦！除非我死了，否则想都不要想！”然后我就走进了自己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画面结束在我的婆婆和小姑子一脸震惊的表情上。审判庭上，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默默啜泣。他们无一不感叹我遭受的命运不公，还有志刚生命终结的潦草悲惨。小姑子和婆婆已经倒地泣不成声，甚至连中风鼻歪脸斜的公公，也默默流出了眼泪和口水。他们无法接受，自己才是那个害了志刚的间接凶手。法官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再次敲响了审判之锤：“杀死志刚的间接凶手，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她俩有罪！不可功过相抵！”场下是一片欢呼声：“罪有应得！活该！”“在一个村里这么多年都没认清你们一家的丑恶嘴脸，呸！装的真好。”“真是可怜了兰花了，最后被害的自杀而亡。”这时在审判挺证人席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一个稚嫩而勇敢的声音：“我妈不是自杀的！”那是我十岁的女儿。她挺着自己瘦弱的身躯，努力站的高一点，让人们能看到小小的她。她又一次和法官重申：“法官叔叔，我妈妈不是自杀的！我离开的时候，我妈妈明明打开窗户了。”乡里街坊将充满质问的目光投向了审判席上我的婆家人。尽管我的小姑子和婆婆抱着公公相拥而泣，但是也掩盖不了她不敢向后扭头的心虚。“审判！审判！审判他们一家谋杀程兰花！”证人席所有人对我的婆家群起而攻之，强烈要求法官对他们一家进行审判。法官的眉头皱出了一道深深地川字，接着下定了决心：“审判程兰花之死是否为原告婆家人所为。”众人屏气凝神等待审判结果，这次结果出来的很快，且大快人心：“有罪。”审判之锤重重敲响：“提取相关当事人的融合记忆！”屏幕之上出现了我和女儿的身影。女儿本着那张稚嫩又可爱的脸庞和我说：“妈妈，今天晚上我要去给小爱过生日，晚上我就不回来了。”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不舍得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去吧，明天早上早点回来。”我的女儿贴心的和我说：“妈妈，屋里冷，你把炉子点上吧，暖和一点儿。”我赶紧遵从女儿的安排，将炉子点好，然后窗户打开了缝，她才放心离去。期间小姑子过来找我，和我打探抚恤金还有房子的事情，我明确表示：“只要我没死，这些东西你们就别打主意。”然后我用笤帚将小姑子赶出了房门。之后我便困意袭来，洗漱之后便上床睡觉了。至此，我眼睛一黑，就再也没有睁开。婆婆偷偷打开房门看到我的屋里息了灯，她赶紧叫我的小姑子，拿上铁丝将我的窗户从外面绑住，不留一丝的缝隙。甚至是门，也被从外面用铁丝拧住。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俩又偷悄悄跑出来，把铁丝都卸掉。一切恢复原样，唯独我打开的那扇窗，是紧闭的。所有人都说，我是因为志刚的意外离世而郁郁寡欢，想不通才自杀的。所以婆家将我的尸体草草地就埋到了一个荒地，甚至连个简单的葬礼都没有，就将我打发了。直到没几天房子拆迁要分钱，他们才又将我的尸体挖了出来。真相在这一刻，才得以重见天日。审判之锤重重敲响，这一响，就判定了婆家人之后的命运：“故意杀人罪，死刑！”“好！”掌声擂动。所有的怨恨与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化成一缕无形的烟丝飘散。女儿悄悄走到我尸体的身边，轻轻留着眼泪摸了摸我的手：“妈妈，我们成功了。”“妈妈，我会一直想你的。”我的灵魂在尸体上空飘荡着，想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和女儿立下的约定。我用生命的最后时光做了一场豪赌。我在医生那里得到了房子要拆迁的消息，医生嘱咐我提前立好遗嘱。所以我告诉女儿，只要发现我的窗户被关上了，如果我的尸体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那么，就要将我婆家人的恶行真正的昭告天下。女儿那张稚嫩的小脸，在那一刻，承担了不该有的重担。但是，她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审判结束之后，法官收养了我的女儿，善待于她，让她幸福健康的成长。我也终于抹掉了恶儿媳的名号。飘荡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自由。（完结。）